朱由校此令一下,倒让袁可立不由得一惊,他没想到陛下会直接动用军队,但他也不好参合禁卫军的事,同时心里也不由得暗叹,这些山0东官绅们以为陛下会被他们逼的妥协,却没想到反而使得陛下不得不采取更严厉的措施。
“为大明千秋万代计,有些事既然要做,就必须做的彻底,如果有必须,以血的方式的去做也尤为不可!”
朱由校说后就转身回走。
如今的禁卫军新军训练已有数月,,从各处负责招兵的指挥使上奏的奏章来看,基本上已经完成了初步的训练,甚至有的地方如徐州和京畿两处新编禁卫军因为招募时间和开训时间较早,因而还参与了地方剿贼的实战,因为军纪严明和武器更为先进的缘故,效果倒也明显,但也吃了些被游击的教训。
不过,也正因为此,也算是一种淬炼,朱由校也才放心调他们来曲0阜进行军事行动,这也可以看做是一次实地演练,虽说有点高射炮打蚊子,但让他们一开始就通过剿灭官绅集团的方式与官绅站在对立面也算是朱由校加强对禁卫军控制的一种手段。
衍圣公孔胤植依旧挺着肥圆的将军肚躺在摇椅上叼着烟斗,薄衫宽裤半挽着,再加上两姿容俏丽的丫鬟捶着腿,一旁还有侍女扇来阵阵凉风,倒也是恣意潇洒,似乎已然忘记了之前还在堂上被提审的场景。
其长子孔兴燮这时轻声走了进来,暗自朝几个侍女招了招手,这几个侍女就推了出去。
孔胤植也不睁开眼,依旧回味着西洋来的大烟,整个人仿佛飘入了仙境一般,有气无力地问道:“族中各房长辈都请到了?牺牲之物都准备好了吗?”
“一切都已准备齐全,就等老爷您了”,孔兴燮低声回道。
“扶我起来”,孔胤植将烟斗搁在桌上,而自己则在孔兴燮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此次开祠堂,重修家谱,目的就是要将孔闻诗这支败坏我孔门家风的不孝之徒踢出宗祠,从家谱上传除名!只有这样才能证明我们北宗孔门家风严谨,品行端良,不藏污纳诟,清理家门之决心,明白吗,也好彻底坐实孔闻诗之罪孽,即便陛下不承认,天下儒林不会不认!”
“老爷说的是,据我们的人说,李阁老近日已秘密拜访了好几家我孔门的远支近派,另外,听说南宗的人要来曲0阜,似乎是应李阁老之邀?”
孔兴燮这么一说,孔胤植不由得心里一紧,问道:“李明睿?”
“正是此人”,孔兴燮回了一句,孔胤植说道:“派人暗中跟紧些,我们与南宗的素来在传承上有矛盾,虽因当年元廷做主,令我北宗承继衍圣公爵位,但南宗也一直未死心,当年大明初建时就闹过一回,如今若是陛下有意挑唆,只怕这南宗夺嫡之心又起,不能不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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