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个年轻人走过来,跟几位老人家问好,顾淼一见乐了,这不是千秋吗?
千秋也看见他了,走过来:“怎么样?你打算学个啥?”
“我想学个简单点的,敲梆子,老爷子认真的教了半天,我一时还没记住。”顾淼自嘲地笑笑。
“看起来简单,里面很有学问,多练练就好。”千秋安慰他。
那位敲梆子的老人走过来:“秋娃子,这是你朋友?”
“是的,”千秋把顾淼推到前面,“叫马叔。”
“马叔叔好。”顾淼无比恭敬。
千秋对马叔说:“这后生,人特别好,特别热心,拾金不昧,昨天帮额大发消息,还把额大丢的钱还给额。”
有人帮着说话,马叔态度也缓和了许多:“先等我们把这段唱完,再教你。”
加上千秋的爸爸敲锣,这才是一台较完整的秦腔,老人家们比方才更加投入。
虽然还是一个字也听不懂,但是顾淼听出了唱腔里包含的悲伤与愤慨,秦腔不叫“唱”,叫“吼”,这种最直白粗犷的形式,与凄凄婉转的幽咽相比也不遑多让。
在激烈的节奏下,压在心头的压力与苦闷随着开腔一吼,得以发泄。
早在人类还没有产生出系统的语言时,就已经会通过声音的高低强弱来表达自己的感情,在庆祝的时候也会敲打石器和木器表达喜悦和欢乐。
起源于西周的秦腔背后是厚重的历史,
纵使,
烽火一笑已是往事,
秦王铁骑成为过去,
大唐化作过眼云烟,
秦腔还在,并未随着千年的历史被黄土埋葬,至今仍在三秦大地上嘶吼着响亮。
一曲唱罢,方才的调子与唱腔依旧在顾淼的心中回旋。
马叔向他招招手:“怎么样,再来练练?”
顾淼答应了一声,忙过去。
“刚教你的,记得多少?”
“我来试试,您别见笑。”顾淼接过梆子,
却发现刚刚那位拉板胡的老人暂时离开,座位上没人,
千秋拿过板胡:“我也会点,拉的不好,不过能帮你搭一下。”
“那就刚才那首吧。”
千秋架起一条腿,右手握着的马尾弓一动,板胡极具穿透力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顾淼敲起了手中的枣木梆子,节奏劲脆有力,拍子随着板琴的急缓而行,
敲着敲着,刚刚那位吼秦腔老人的唱调在他的脑中清晰起来,
终于忍不住,顾淼一边自己敲着,一边也跟着吼了起来,
一段结束,刚刚还鄙视他的马叔露出惊讶的神色:“哦,这次一点没错,脑子很灵嘛,吼的也很有气势,不过,你刚唱的是啥?为什么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嘿嘿……乱唱的,乱唱的。”顾淼不好意思的承认了,他忽然有些遗憾,忘了做直播。
此时,沙蓓蓓拿着手机跑过来:“你刚才好投入啊,都帮你录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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