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无人的街道上，装备车迅速驶过，车上的每个人都提心吊胆，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直到平安无事地驶离了市区，才稍微放松下来。

一路上，没有发现半个渐变异种的影子。

林宵站在凯文旁边，市区的高楼大厦在视野中渐行渐远，他才收回目光，像是在问话也像是自言自语地低声说道：“这里的渐变异种都去哪了呢？”

凯文以为是在问他，稍微怔了一下，随即答道：“我们昨天进城的时候，就没见过渐变异种，还以为18号城市已经被收回了，没想到被那家伙摆了一道。”

林宵道：“你觉得是他故意迷惑你们的？”

凯文道：“不然呢？”

方绍转头看了他一眼，眼底出现一丝异样的光，突然笑道：“也有可能是死了嘛。”

听了他的话，凯文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浮现出恐惧的表情。

“你的意思是说，他为了迷惑我们，甚至不惜把同类全都杀死了？”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太可怕了……”

方绍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他一会儿，他的表情，无论是慌乱、恐惧还是疑惑，都非常自然，没有一丝一毫雕琢的痕迹。

他缓缓收回目光，道：“嘛，反正只要人类还在繁殖，渐变异种要多少有多少，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也并非不合理。”

他内心里，则对凯文和他背后的势力，越来越警惕。

真是个优秀的演员，如果不是他们在关键时刻犯了一个重大的错误，可能连方绍也要被他们唬住了。

他们的故事本没有漏洞，这座城市因为常年大风，空之精灵难以停留，他们一路走来，连一只空之精灵都没有望见，完全变异种对他的囚禁也就有了解释。

问题出在那家地下酒吧。

酒吧大门打开的瞬间，尘雾弥漫，浑浊的空气中漂浮着一股陈旧的气味。

当一个房间如果长时间无人居住，就会散发出这种味道。

他将嗅觉强化到最大，也仅仅只能从沙发和穿过的旧衣服上，嗅到了一丁点残留的气味。

那里应该曾经确实是一个完全变异种的住所，但这个地下酒吧通风条件很差，气味理应可以停留很长时间，现在却几乎已经散尽了。

那个完全变异种离开住所，至少已经有几个月的时间。

绝不可能昨天还回来过，将凯文囚禁在里面。

只有这一个人类察觉不到的漏洞，如果在场的只有林宵和苏印风，一定会被他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