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卧底,也可发展几位内应啊,何必事事都要傅试掌控,此人城府颇深,登堂入室贾政的书房如履平川,此等人物,比贾珍之流还可怖。
而尤氏不同,既是贾珍的续弦、宁国府当家的女主,又是与贾珍离心的花信妇人。
她唯一所想所寄,不过是有所依。
见尤氏已经方寸大乱,贾琼加了最后一把火:“嫂子去请那琏二嫂子,结果她未来却让嫂子怀疑了我。不得不说,她的心机在嫂子之上,这也恰恰是他山之石。想想她为何能在荣国府内做到上辖丈夫下治群奴,嫂子就该警醒了。养儿未必防老,但财帛在身必能养老。话不多说,我先去灵堂,请转告那个凤辣子,占着我家的房十二年了,我祝她永无儿男。”
抛下发愣的尤氏,贾琼快步往灵堂走去,心中略有得意,自古财帛动人心,尤氏又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女儿,她的嫁妆有数,又兼贾珍的为人,拿脚后跟想都知道不会给尤氏财权。
难得有这么个机会能让她捞钱,捞的还是其丈夫的钱,她应该不会拒绝。
一旦她拿了钱后,自己作为唯一过手人,要么被她灭口,要不被她依附,这颗棋子算是已经落子了。
还有一事,真没想到,王熙凤放印子钱的钱庄,居然是贾代修分家所得之物,对自己而言岂不就是祖产了。
自那对父母被囚狱中始,那所房产不出意料的落在了王子腾的手中,而他转手给了王熙凤当嫁妆。
十二年了,别说房租的事,你王熙凤可曾问过我贾琼饥饱么?
好说好商量,我暂放你一马;还要和我耍心眼,本卧底先拿你放印子的事开刀。
他急匆匆回了灵堂外一处偏房,果然找他的人等成了一排。
“慢慢来,不急不急。”贾琼饮了几口水,先叫来贾?:“民以食为天,天大的事也要吃饱了再去办,兄长定好了菜单么,我先办这件事。”
贾?整整忙了一上午不见人影,可见厨房事物之多之杂,光是采买一项就让他捞的有些精疲力竭了,实在还不适应日进斗金的日子。
接过来菜单子后,忽然叫了一声贾兰,他有些事只是听傅试那么一说,但真操作起来却不知根由,不免心中无底。
“兰儿,你告诉六叔,何为三日不食?”
贾兰昂首挺胸作答:“语出礼记问丧,亲始死。恻怛之心,痛疾之意,伤肾干肝焦肺,水浆不入口,三日不举火也。”
“还有吗?”
“有!孝子俟其生也,三日不生,亦不生矣。子为父服,三日不食矣。”
贾琼一拍贾兰的脑门:“瞧瞧,读书为了什么,不就为了多懂事吗。咦?宝玉?你也回来了,留这吃饭么?正好问问你,今儿已经过了三日,咱们是该吃菜果还是该吃豆腐?”
贾宝玉只觉得贾琼办事不拘一格,而且众兄弟在一起有商有量,却是他从未体味过的百态,不由心喜起来:“礼记间传有云,既殡食粥。过了三日即是既殡日,当然要吃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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