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这么个营地,各家对贾琼是爱答不理,等有小门户的女眷去请见了凤姐后,贾琼身边便总有过来招呼的人。
贾兰看在眼里不懂就问,贾琼悄悄告诉他,都是借厕所来的。
“但凡你有一点用,哪怕就是个茅厕呢,也会有你的用处。你看,六叔我就搞了一个茅厕出来,那些本来看低六叔的人,为了老婆小妾女儿的羞耻,不得不过来搭话。”
贾琼对贾兰是谆谆教诲,历经了贾家种种后,贾琼对李纨与贾兰日后可能的对贾家态度,是大为赞赏,就要一刀两断绝不藕断丝连。
凡是说李纨母子不念旧情的人,多半是没遭受过亲人苛难之辈。
都说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心尖子。但贾兰身为荣国府二房的嫡长孙,可有一日能入了贾政夫妇的眼?
无视才是最大的伤害。
贾兰重重点头,一定要自己有用起来。
当太上皇的车架午时方至时,当今天子正元帝也掐好时辰,率先回京的百官出城相迎,那天家的仪仗和气派,惊傻了贾家众人,此时方知自家之小。
唯贾琼,古井无波,跪在地上还偷偷笑话贾兰:“哆嗦什么,想喊一声彼可取而代之?”
贾兰手一软,一头栽在了地上,磕了一个坑。
贾琼险些笑出了声,也找到些名帅不动如山的心境,吃过见过乃或未超出自身的想象,自然不会被一套仪仗所惊艳。
要比仪仗的话,我见过排山倒海,我见过横平竖直。
就这?
还不如一位“国师”拍摄的影像震撼呢。
他这番不动如山看什么都是过眼云烟的样子,落进了两个人的眼中。
銮舆车架缓缓而行,坐的高自然看的远,贾琼逗贾兰那一幕便落入了天家父子的眼中。
“就是这个小子?”万宁老皇吊着眼角斜视车下的贾琼。
正元帝轻声回禀:“正是他看出了南安的失策,皇儿觉得还堪一用。”
“傲笑天子不朝臣呀,让为父想起过往一个讨厌的人,给为父往死里用他。”
正元帝略显错愕,随即展开一丝笑意问老皇:“可是那位林如海?”
万宁老皇轻哼一声:“没给他一个状元而已,梗着脖子不听话,非娶贾家那个嫡女不可。如今可好了吧,就剩一个孤女了,林家几代的荣耀丧在他的手中。临死还给朕上书,说什么父子没有隔夜仇。他个没儿子的蠢货,懂个屁!”
正元帝想笑又不便笑,强忍着笑意附和老皇:“是迂了一些,不过,他拼死把江南的盐价杀了下来,还给皇儿留下足额的盐税。单凭这一点,皇儿对他有过交代,害他女儿者,朕除之。”
林如海是正元帝的学伴,如海年长,但二人相交莫逆,素知林如海傲骨天成不肯折腰的劲头,虽可惜只做了一年自己的臣子,但在父皇的调教下,端的是一柄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