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知晓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所以询问公公是否有良药可以救治。
公公回朝告知了天子。
之后,天子请来了姜国名医。
可惜,名医说娘这病根因心结所致,无理无医。
娘清楚,无论是他们,还是府邸的丫鬟,都在背后说过娘的风凉话。
他们以为娘是贪生怕死,其实娘并不怕死,娘只怕囡儿回来之后再也见不到娘了。
“你为什么叫囡儿?”苏谦陌打断了两人之间安静翻阅的祥和氛围。
裴素君娇嗔地瞪了他一眼,“那是我的小名,认真点,别打岔。”
于是,苏谦陌的目光再次挪到宣纸上。
娘每日深陷心结,情绪愈发不稳,时常望着星月的方向发呆。
不知囡儿在亿万里之外过的怎样…是否还会像幼年一样,被左邻右舍的孩童欺负…
娘无能,虽读过几年书识过几个字,却也不知亿万里到底有多远,只能每晚以泪洗面。
辗转反侧许久不能入眠,娘终于想到一件事。
囡儿的离去别非坏事,星月可是圣域最强大的几个皇朝之一,囡儿去了星月求学,娘应该为你感到开心才对,不应该再奢求囡儿回来保护我这个废人。
看到这里,裴素君早已泪流满面。
别说是她,就是苏谦陌脑海里都浮现出一位满头雪发的妇人依偎着柱子,从早到晚眺望着远方,孤零零的模样在夕阳下是那般可怜,偶尔路过的丫鬟还会露出不屑的目光,甚至这群女人还会鸠占鹊巢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把她们当成这里的主人,每天仅是用一些残羹剩饭来糊弄妇人。
“我终于知道你个小受气包是被谁培养出来的了,明明身后有虞国天子,却成天被一群奴籍侍女欺辱。”
这简直跟裴素君当初一模一样,她身后明明是龙鸣洞天三大尊者之一的纳兰韵,却天天被一群不入流的阿猫阿狗逼得连洞天都不敢出去。
“可恶的坏女人们。”裴素君咬牙切齿。
想当初,那些丫鬟可是她亲自挑选出来的一些身世悲惨的孤儿,她从未期望过她们能对娘亲有多孝敬,只要她们能让她不那么抑郁就足够了。
“她们为什么会变得那么坏?明明当初我在选择她们的时候,我的剑心能感觉到她们都是可怜人…”
苏谦陌摇摇头。
“人心善变,本就如此,这就好比麻烦,你越想逃避,它们来得就越多越频。”
“当我们遇到了麻烦,不应选择逃避,而是要去解决它。”
“就像现在,如果你无法在别人身上找到问题,那就应该审视一下自己,是不是自己的性格或者为人处世等方面出了问题。”
裴素君吸了吸鼻腔,“我知道,问题是出在我娘身上,可她除了我之外,根本不喜欢与人讲话,我又怎么忍心逼着她去做她不喜欢的事情呢。”
苏谦陌轻轻擦去她脸颊上滚落到下巴的晶莹,“我指的不是你娘,而是你。”
裴素君抬起头,泪眼婆娑:“我吗?”
“嗯,你应该改变自我,人不能以自我为一切去抗衡这世间无穷无尽的灾祸,无论天灾地灾还是人灾,你都应该学会去借势,借天地势可灭人,借人势也能胜天,剑道亦是如此,剑心、剑魂、剑意、剑影,你所修一切,不应该仅仅局限于自身,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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