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画轴往自己方向推，侯楚赶紧摆摆手，示意拒绝：“我就是个棒槌，也不懂欣赏，要是真过意不去，以后帮我一个忙就行。”

“帮忙？什么忙能比的过这两幅画？”那大爷似乎有些诧异，又把画摊开，介绍道：

“石涛先生的作品，虽是存世量大的小尺幅山水画，但肯定算精品了。”

见他还是无动于衷的样子，那爷叹了一口气：“虽说谈钱有些俗，可你是外行，还是给你讲讲。

现在大家都藏着掖着，市面上几乎没有买卖消息，可如果在三十年前，光这幅山水其一，就能在东城买一座四进四合院。”

侯楚自然知道是好东西，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笑着回道：“也不听听要您帮啥忙？”

“啊？楚爷，我一个穷拉车的，有什么可以帮到你吗？”

“如果有一天，有倒爷把这些宝贝廉价往外倒腾，伱能不能帮我拦住？当然，会花钱买的。”侯楚坚定的把画轴推了回去。

这话让那爷觉得有些好笑，答道：“这东西又不值钱，谁会花这功夫往外淘？外面的洋人又不喜欢这些。”

侯楚自顾自坐下：“比如现在港岛的有钱人，就是以古玩为荣............虽说我是个棒槌，可也不想这些珍贵的东西流落外面。”

那爷思考良久：“还是您老有情怀.....您放心，四九城的文玩圈子我可是熟悉的很，这事包在我身上了。”

侯楚点点头，哪怕他不懂古玩，可也清楚的知道，八十年代的民间市场可是流出去不少好东西。

不仅是各种稀奇的文玩字画，还有些名贵的家具，其中不乏很多传世的珍品，结果物主为了出国，又或者为了住楼房，外面人稍微给点钱，就流出去了。

直到新世纪，经济发展起来，收藏家们又花重金慢慢买回来，可流回来的只是少数。

更多的则是在国外私人买家的庄园，或者博物馆里沉睡，甚至成为晚会里的谈资，他们怎么炫耀的，侯楚都能猜出来：

“伙计们，你们猜猜，我花了多少钱买到这个上千年的老古董.....”

“不不不，没花那么多，就花了十美元，他们现在想用十万美元买回去。”

“对，没错，被我拒绝了......我想，再过十年，它能值一百万美元。”

他的想法也很简单，很留住多少是多少，万一放不下，买房子装就行，就和当年郑姓的童话大王买房子装信一样。

意识到神游天外有点久，侯楚礼貌的笑了笑，就准备告辞了：“既然鉴赏完了，也喝了茶，就这样吧，那爷，您先忙啊！”

可他还没走两步，又给那爷拦住了：“我这一大把老骨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了，我这一走，这些东西指不定给人拿了烧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