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晏溪径直回了偏殿,直接走入了屏风后头,身后跟着东海和西风,中间还拖着个人,说拖不合适,但…也差不了多少,好像,还是个女人,双腿无力的在地上擦出一条痕迹。
陆惜之本能的抬脚跟了进去,却瞧见苗万火抢先一步,坦然的坐到床沿,开始隔着女子的袖子搭上脉搏开始看诊。
陆惜之正想问什么,袁晏溪微微的侧过头,朝她道:“是惠妃,韦茹夏。”
深更半夜,后宫贵妃,半死不活…这些元素加在一起,妥妥的一出悬疑宫斗剧!
眼下还是救人要紧,陆惜之强忍心里的好奇,故作镇定的对他点点头,退到一旁。
苗万火灵活的手指点着脉搏皱眉,又探了探她的颈脉,紧接着抬手将她翻了个身,探了探膝后便双眉深锁。
“来人,替她宽衣检查,瞧瞧后背。”苗万火唤来宫女,自己则是目不斜视的看着帐幔撤了撒手:“替我看下是否有伤。”
“苗万火。”袁晏溪斜睨他一眼,出声警告。
却听苗万火不耐烦:“慌什么,我又看不见,稀罕?”完了还嘁一声。
陆惜之也在一旁看得好笑,她目光顺着宫女手中小心翼翼褪下的衣衫看向惠妃的后背,倒抽了一口冷气,她背上此刻又红又肿,因闷热的天气微微泛着白,而在这之上,一个红色的掌印赫然在目!
她下意识瑟缩了一下,看向丈夫。
男子毫不在意:“嗯,我拍的。”因为积压的满腔恨意控制不住。
苗万火凉飕飕的说:“嗯,我倒是没事儿,反正她也不是好人,死了得了。”
袁晏溪白了他一眼,极其不情愿的描述了自己刚才看到的情形。
苗万火听完点点头,又命宫女替她把衣衫穿好,人翻转过来,神色略微轻松道:“别人不敢说,只要不是吐黑色的血,在我这那就能救,且或许你这一掌没把她打死,倒让她吐了不少毒出来。”
说着又搭上了韦茹夏的脉,抽出根细针在脉上取了点血凑到鼻子仔细的闻,此毒应是无色无味,太医院那些废物也瞧不出来,可苗万火微微眯眼,竟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朝袁晏溪道:“若没猜错,这是血海棠花毒,所谓无色无味只因那股海棠花味容易被人本身的气味掩盖,中毒之人如被灼烧血液脏腑,脉象忽冷忽热。就因为是西域毒药,故而知道的人少。”转头不屑的说:“不过老子我走南闯北,这点儿毒那是入不了我的眼。”
“她于我还有用,你只要说现在要怎么做才能让她留口气!”袁晏溪不想听他的自夸,直接问了关键之处。
哪知苗万火收了嘚瑟的声音,略一沉吟摇了摇头:“我知道这毒,可惜啊!这毒要化解只能需以毒攻毒,而且可做解药的药材几乎绝迹,即便以毒攻毒也难以施行,就她现在这要死不活的样子,弄不好死得更快。”
陆惜之插嘴:“你说什么?!她眼下这般怎么还能再承受别的毒?”她没料到天下医术最高的苗万火如此说,这不就等于说韦茹夏必死无疑了嘛?可景明留她,说明这人定有很重要的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