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是正常的，所有人都有害怕的东西。”夜惊魂低眸看向朱竹清，淡淡道：

“但如果感到恐惧就逃避，那么世界就会变得越来越小。第一道闪电，第一束火苗，让人类进步的所有事情，都是由恐惧开始的。

将最恐怖的地方变成最美丽的景色，这才是属于人类的道路，亦是属于强者的浪漫。竹清，从现在开始，你有那个决心吗？”

朱竹清整个人都变得呆滞起来，脑海里一直都在回响这句话。

恐惧？

将最恐怖的地方变成最美的景色，这才是属于强者的浪漫……

“天地本无情，若见有情，天早已老，地早已荒。”夜惊魂声音不再那么严肃，而是轻松不少：

“永远都不要把全部希望寄托于别人身上，因为只会躲在别人身后的家伙，永远也无法成为强者，更无法挣脱命运的枷锁。”

“我，我好像明白了。”朱竹清讷讷地点头。

“很好，那么就从现在开始吧。”

“现在？”

夜惊魂颔首，“对，就从戴沐白开始，你必须下定决心，到底是依靠他还是依靠自己？”

“我……”

“无论你选择什么，我都理解，我亦永远在你身后。”

“夜，夜大哥……”朱竹清的内心在剧烈颤抖着，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这样的选择无疑对她很难，甚至是颠覆了她一直以来的三观。

但她明白，夜大哥说得对，她现在必须要做出选择，不然将会作茧自缚。

望着对方那满怀期待的眼神，感受着对方的温柔，朱竹清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作答了。

“如果还是无法回答的话，我可以给你时间。”夜惊魂突然说道，眼神里也多了几分失望。

“夜大哥，你为何待我这么好？”

这个问题其实朱竹清问过，但得到的答案却不能令她满意。

这一次，她想听真正的答案。

“不是说了嘛，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呀。”夜惊魂耸耸肩。

“我想听第二种回答。”朱竹清继续问道。

“嗯？”夜惊魂一顿，旋即凝眸看向面前的这小妮子，道：“竹清，你真的想听吗？”

“对，我要听！”朱竹清轻咬贝齿，说什么也不肯放弃。

夜惊魂顿然收回目光，而后陷入沉默。

朱竹清也不催促他，只要他愿意说，那她就可以等。

大街上人来人往，两人像是被定住了身形一般，无动于衷。

整个世界都变得静悄悄的，好似只能听到他们彼此的呼吸声、心跳声。

“竹清，恭喜你已经迈出第一步。”夜惊魂突然失笑，然后声音欣慰地说道：“能够坚持，这很好，如果你能将这份坚持……”

“夜大哥，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朱竹清轻声打断，目光坚定不移。

“竹清。”夜惊魂顿时笑意全无，眉眼间多了几分为难，他艰难地开口：“我现在不想回答你这个问题。”

“真的不能回答吗？”朱竹清眼神尽是希冀。

“不能。”

此话一出，两人都默契没再说话，也没有再目光交错。

许久，还是夜惊魂先挪开脚步，向前走去，朱竹清望了他背影一眼，也缓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