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老师的肩膀露出来了,天气很热,“您不妨直说吧。”
“他现下又害病了,正等着人去医,可哪来的钱呢?您是知道的,我们家,算是穷酸了,那副穷酸样,多半入不了您的眼了,可……”
“可他毕竟是我弟弟。”
“您说得是,承蒙您关照了。”
老师很厌倦了,在这样的天气里,总是容易厌倦的,然而,这样的一位客人,却还在这时候过来,让人烦闷了!他只敢在心里想,这就更加烦闷了。
“啊呀。”她似乎突然想起来了,急忙赶过来,从袖口里掏出了什么东西,急匆匆地塞进他的口袋里,“这是给您准备的,别见怪,别见怪。”
他只觉自己的袖子变沉了,像铁打的,总而言之,很不是时候。
不是时候,这是句有意思的话,也是种慰藉,好在,还没全丢掉。
“哦哦。”她答应了,“您说的是这个意思,我早该见了的。”
“没甚事。”他转身就要走,待了有些时日了,不能总赖在这儿,他向来是不喜麻烦人的,现在就走了吧,他这样想着呢。
“请留步。”她从后面把他拽住了,这双手,饱经风霜的手,自己还甩不开吧,“您再待会儿吧,一会儿,也许有人来,说不定的事。”
“谁?”老师惊惧了,“谁要来?那人……也许我是不认识的,他要来这边,蹲在我们这边?那终究……算不上是件好事。”
“您不必担心。”她走过来,开口嚷道,“那时候的事了,对吧,总归是那时候的事,您现在这样说,有什么用呢?我总不会走开的。”
“哦!”他把头竖起来了,“你倒是个坏种!”
“您这话说得没道理。”她开心地笑了,那笑容很熟悉,“不要紧,这倒不要紧,都是些不要紧的事,来,来,过来吧,现在正缺人。”
“唉唉。”老师又不耐烦了,“没地方可去呀,朋友,我们哪来的地方能去呀?在这里可就足够了,完全足够了,你要我到别的地方,恕难从命,恕难从命了!”
“您又要开这样的玩笑。”
“这可还算不上。”
“您这话都说出来了,可还是这样子,老样子,您还记得一清二楚呀!”
“所以,就这样啰。”
“莫笑,莫笑。”她拍了拍眼前的窗户,“这还不到时候,现在……很晴朗,外面很晴朗呢。”
“是这样嘛!总是这样的天气,不冷不热的,叫人烦心,刚刚,我都有些烦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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