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叔,锅总是要用的吧?”
少年背着一个锅,抱着一个锅,衣服上也粘上了不少的灰,“这可是好铁锅啊!我们家带了,能让好些人少带,粮食也得煮熟了再吃吧?哪能一直生啃呢?”
钟严沉默了一瞬,“带着这俩家伙,伱能走多远?”
“能走多远是多远!”
少年拍了拍手中的大铁锅,“这玩意儿是个好东西,就算刀砍过来还能挡一挡,不比那些盔甲差多少。”
“你乐意就行。”
钟严也不再劝。
正欲去下一处地方催促,忽又听到少年问道:“钟叔,白莲教怎么就败了呢?”
钟严回头望了过去。
少年脸色显得有些沮丧和不解,“不都是说大月已经到头了么?”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钟严想了想,说道:“我们只是败了,不是死了。活着比什么都强,努力的活下去,指不定明天大月就亡了呢?”
没有太多的时间闲聊。
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他已经收到了消息,扬州之地,黄天军、墨者与四国联军的战事也极端不利,早就已经安排民众开始渡过源河往豫州迁移了。
算算他收到消息的时间,怕是整个扬州都已经彻底失守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漏船又遇打头风。
这个时候白莲教再一溃败,给本就散乱的时局蒙上了一层深重的阴影。
到处都是逃难的农民,举目四望,四国联军、大月庙堂,甚至黄天军.皆是敌人。
出路到底在哪里,谁都不知道。
将整个村子都跑了一遍,钟严站在村子口,看着一户户拖家带口的街坊邻居从还没有住几年的新家走出,恨不得一步三回头。
走在最后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他没有带任何的东西,仅仅只是拄着一根枣木拐杖,昏黄苍老的目光默默的注视着一群看着长大的人步步远去,背井离乡,黝黑而枯瘦的脸庞上像是干枯的树皮一样沉默而静谧。
钟严快步的跑了过去,大声说道:“三伯,你的东西呢?!”
老人的目光转到他的身上,顿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钟小子啊.”
“三伯,快点收拾收拾吧!等会儿可就赶不上了。”钟严着急的说道。
“不走啦不走啦。”
老人摇了摇头,“我这个年纪,活够了,活够了,折腾不起来了。路不好走,你们路上要小心一些,我就在这里待着,哪里也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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