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不太确定，但至少目前来看，寒门之祸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张晋隐晦提醒道：“寒门上面的，和霹雳堂上面的，都已经出动了，整个西凉能不能保全，真的难说。”

铁寒风抬起头，长叹一口气，“知道了，我们这次来，倒是给你添乱了。”

张晋道：“师傅哪里的话，要说添乱，也是门阀作祟，我们只是遭受了无妄之灾而已。”

铁寒风看着后院拜访的棺材，就在这个里面，放着他的三个弟子，其中的应樱，还是他亲手带大的。

他摆了摆手，意兴索然，“没事，不用安慰我，你忙你的去吧，要是能多杀几个寒门，也算是为应樱和铁牛他们报仇了。”

张晋点点头，带着霹雳堂的人告辞离去。

他带着帮众在街上闲逛，此时天色已晚，街上已经支起了不少摊位，许多小贩挑着灯笼，正在沿街叫卖。

有些供应饭食的摊位上，传来香甜或者鲜香的气味，人声鼎沸。

夜风微凉，吹在张晋脸上，让他精神稍稍振奋了些。

“爷爷，看我新买的小风车，阿呼呼呼……”

一个小孩子举着风车在街上奔跑，蓦地撞在张晋身上，顿时弹了个屁股蹲。

他正要哇哇大哭，却见老人面色惨白，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把他打蒙了。

“大人，都是小老儿的不对……”这种明显是帮派头目的人，绝对不是他们这种家庭能惹得起的。

“没事，下次小心些便好。”张晋笑了笑，把那已经被吓蒙了的孩子扶了起来，顺手把掉在地上的风车又插在了他手中。

小孩子似乎也知道惹了大祸，拿着风车，低头跑到老人怀里。

老人千恩万谢，声音在后面渐渐变小，似乎是打算为张晋建生祠。

“冰糖~葫芦！”

“锅贴，牛肉锅贴！”

张晋闲庭信步般沿着道路行走，看着热火朝天的摊位，心中感慨。

“身如鸿毛，命如野草，生不知为何，死不知因谁，便是他们的真实写照。”

“这个的生活，从某种程度来说，也很不错，毕竟知道的越多，痛苦与恐惧便越多，哪怕明天便会死于门阀之手，至少今天的他们仍然是充实而快乐的。”

“但这绝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他抿了抿嘴唇：“我宁愿受尽挣扎的痛苦，也好过沉沦麻木的快乐。”

霹雳堂帮众紧紧跟随者张晋，也都低头沉默不语。

掌旗使大人既然没有说话，那自然也没有他们说话的份。

走到一处拐角处，一个身穿破烂衣衫，上面满是补丁的小孩子闪出来，不小心在张晋身上撞了一下。

他低声说了个对不起，又向前跑去。

张晋皱了皱眉头，那孩子给他的感觉，竟然跟宋闻道颇有些相似。

但他十分确定，宋闻道家一脉单传，没有什么失散在外的兄弟。

他静立之时，那孩子已经跑远。

就在霹雳堂的帮众以为，张晋又会像刚刚一样，放过这个小孩子时。

张晋却忽然转身，手掌虚抓。

那小孩子身形弓起，脚尖在地下犁出两道划痕，却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提着他的脖领，将他拖了回去。

“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