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这几个月来已经走的颇为熟悉的县衙大院,武松脚步顿了顿,随后面色复杂的抬脚迈步走进去了,焦挺也跟了进去,一进门便见几个执勤的衙役吓得哆哆嗦嗦,见了武松口齿不清道:“都……都……都头……”
“知县相公人呢?”武松撇了他们一眼,淡淡的问道。
这几人还没来得及答话,就见后面走出一个四十岁许的人来,这人望着武松,眼神极其复杂,最后惨笑一声,道:“想不到当日,本官却是请了一个要取我性命的都头!”
说着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有所感叹:“人生在世,多看别人的热闹,到了明日时,只怕别人就要笑我这个自掘坟墓的昏官了!”
武松没有接他话茬,只是拱手道:“相公,武松此番进来,只是与相公告别……多谢相公提携栽培之恩,咱们后会有期!”
武松拜了一拜,转身走了,知县愣在当场,只是见武松的身影就要消失在墙角时,忙大叫道:“你不恨我?”
武松闻言站住,回头一笑,道:“此时不恨了!”
那知县长叹一声,解释道:“武松,你也不要怪我,实在是我也身不由己,我若不抓你,此时恐怕也入了大牢了……”
武松拱手道:“我宜知相公不想抓我,不然就不会让我在牢里这么自在了。虽说是那张戈要拿我做诱饵,但还是承相公的情的。”
虽是这么说着,但武松心里还是有所疑问的,只听他道:“只是相公也不是没有本事,将这县里治理的很好。为何总要收受贿赂,也不是不为百姓做事情,怎么遇到了士绅大户就要偏袒,只是因为他们给了好处?”
知县见说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是不想,我像你这般年纪时,也是有远大抱负,也有热血在心头,也是兢兢业业的为百姓谋福祉,而且自问才学不输他人,从东华门榜上有名直接就做了一县知县,可你看现在人到中年,十几年了还是在知县的位置上。为什么?”
“因为我不收贿赂!不为那些有着千丝万缕的士绅大户说话,不和那些官吏一样贪污腐败,我就是同行眼里的异类,一个不合群的清高异类有谁会喜欢?”
“如今趁着还能再干几任,我想要往上升一升,所以在这一任上才学着同行们一样。实在是不想再犯这官场大忌。”
武松听到这话,回身走到厅前,指着公堂之上“清正严明”四大个字,道:“若是做到这四个字时,便是犯了官场大忌,我武松无话可说!”武松顿了顿,一字一句道:“相公,这种风气兴盛的官场何苦还要坚持?它还有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