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噎道:“谁知道我特么还没去报道,桦钢就黄了!”
“黄了?”
黄青最近忙自己的事,还真没注意桦钢的具体情况。
“嗯呐!桦钢搞得厂长责任制,现在宋玉坤进去了,上面来人清查桦钢情况,这不查不知道,一查真的吓一跳。
触目惊心啊!
厂房老、设备旧,还被倒卖不少,总厂加分厂整体负债十来亿。”
“然后就黄了?上面不管?”
“管啊。前段时间委派了个新厂长,要搞什么五管齐下:债转股,兼并,清产核资,贴息技改,加强班子建设。想法挺好,可惜上面批不下来资金。
现在哪家厂子不嗷嗷向上面要钱,可上面得有啊!”
“那现在桦钢就这么不死不活的拖着?”
“听说要兼并,强制现有工人下岗,对面开的条件是买断工龄,一年工龄按照一个月工资买断,桦钢工人不乐意啊,正在闹腾呢。”
难搞!
黄青听的头疼,一旦涉及到群体,就没有简单的事,所以他决定逮住个体的问题解决。
“你现在怎么想的?”
龚彪在那边擤了下鼻子,郁闷道:“我也愁得慌,这桦钢眼看就是个大泥坑,青哥,你说我怎么可能还往里跳?”
“不去桦钢你想咋整?”
“正找老师呢,看能往哪调剂调剂。难啊!”
黄青听到他语气里的不乐观,好奇问:“学校怎么说?”
“学校说,原则上前年就取消分配了,我这进桦钢厂办还是双向选择的。老师建议我自主择业。这不就是把我扔那不管了的意思么。”
“没有其他选择了?”
龚彪语带哭腔,“我想找个国营单位,最后就一家养鸡场需要人,你说我一个工科大学生,去养鸡场干嘛?喂鸟啊!”
他越想越难受,眼泪水都快流了出来。恰巧电话亭旁走过一个相熟的同学,龚彪努力的让自己嘴角上翘,他觉得这样能让自己看起来稍微不那么丢人。
至少不显得自己很无能。
可惜同学的视线只是随意扫了下,根本没在他脸上停留。
等到同学走远,龚彪才又耷拉下脸,自嘲的笑笑。
“青哥我跟你说,我这才知道怀才不遇有多难受。
怪不得李白见天的喝大酒……
你有空不?要不咱俩整点?”
黄青哭笑不得,只好安慰道:“你就别瞎琢磨了,该吃吃该喝喝,啥事都别往心里去。现在市场经济时期,外面机会多的是,干点啥都比去国营厂强。
你这样,过几天咱们不是去看世界杯么,到时候好好放松放松,回来我给你出出主意。”
龚彪有学识,也会为人处世,就是性格稍微理想主义了点,如果有人给他指明方向,他混的不一定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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