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钊抿嘴而笑:“贪嘴。”
上前两步,探手将酒瓶抄起,略略摇晃,却见半满的瓷瓶里只剩下了些许酒水。
“此酒不能多饮。”
香奴砸着嘴,意犹未尽道:“道士,仙酿真好喝啊。”
薛钊摆好酒瓶,挽了袖口拾掇残羹冷炙,闻言回道:“八十两一瓶啊,能不好喝吗?”
原以为香奴会回嘴,不想却是半晌不见声音。薛钊回首,就见香奴趴伏在地已然酣睡过去。
“呵……”
他转头将香奴抱起,进得东屋放置在床,回身将桌案收拾过,又烧了热水擦洗,这才褪了外衣横卧在床。
外间细雨绵绵,淅淅沥沥声响催人入眠,丹田间却随着呼吸来回鼓胀,略略探查,不知不觉间丹田竟扩充了十几丝。
薛钊心想,这青城吓煞人香果然非凡,三杯下肚竟顶得上一月修行。可惜实在太贵了,太贵了!
慨叹间,犬吠猫叫声里,夹杂着断断续续的琴声,也不知是谁在抚琴。薛钊合了双眼,听着香奴那细小的鼾声沉沉睡去。
转过天来,薛钊睁眼时就见香奴蹲坐床头,定定的看着自己。
“嗯?”
粗大的尾巴甩过来,香奴瞪着一双乌黑的眼珠认真道:“道士,你将仙酿藏在哪儿了?”
“唔……”
香奴眨眨眼,继续盯着薛钊。
薛钊撑起身子皱眉道:“你昨晚饮了三杯有余,刻下尚且不曾消化,怎么又要贪饮?”
香奴犟嘴道:“我只是想闻闻。”
薛钊全然不信,说道:“等你消化了再说……那残酒都留给你,每日只可饮二钱。”
香奴鼓了鼓嘴巴,心中不满,却知道拗不过道士,便跳下床来,慢腾腾的朝外挪动。
趿拉了草鞋,推开窗扉,湿润清凉的气息扑面而来。
外间依旧铅云密布,那细雨却停了下来,积存的水滴顺着房檐上的茅草滴落,砸进墙根下的水洼里,晕出片片涟漪。
薛钊提了木盆进得院中打了水,方才洗漱过,就见柴门前有人徘徊。
定睛一看,却是将此房赁给自己的张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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