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钊只观量片刻,便知此人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的草包。难怪柴家老太爷力排众议,将掌家之职交付给了柴如意。
薛钊略略陪坐,旋即起身告辞。
夫人客气道:“薛公子多在园中逛逛,这后园虽比不得城中名胜,逛起来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薛钊从善如流,便带着香奴在这园中游逛起来。说起来入住今日,他还不曾逛过呢。
白日里的后园,流水潺潺、繁花似锦,亭台楼阁、红墙绿瓦,尚且无人知晓海棠树下的幽魂已经去了,是以在园中游逛的大多都是柴家的婢女。
巴蜀女子向来泼辣、热烈,远远瞧见薛钊行来,那三五成群的婢女也不曾躲闪,只是以袖遮面窃窃私语一番,错身之际略略一福,待走得远了又会爆发出一阵哄笑。
偶尔还会有胆子大的婢女,问候过后,还缠着薛钊追问香奴的来历。
香奴起初还有些不耐,待那些婢女从荷包里掏了各样点心、果子投喂,她便顿时没了立场。后来竟拦了小婢女的去路,眼巴巴的讨要果子。
柴府后园广阔,不亏是江南名家的手笔,处处透着雅致。待行到东北角,画风陡然一变。
薄木板围拢,将此处与后园分隔开来。外间好似山水画,里间黄土夯实,细沙垫道,马嘶人语,石锁、兵刃翻飞,却是一处演武场。
呼喝声中,场中几人演武。一人手持六尺白蜡杆,与三个各持兵刃的遥遥对峙。
一声发喊,白蜡杆抖动,迫开刀盾,横扫击退长枪,与边上手持长刀的汉子斗了两招,陡然返身一个回马枪点在长刀手胸前。
薛钊看得眉头一挑,暗赞:“好俊的枪术!”
那白蜡杆上下翻飞,舞得密不透风,虽以寡敌众,却处处抢占上风。
又斗十余招,刀盾手一个不察,白蜡杆破开盾牌,点在腹腔;长枪手急忙来救,却被白蜡杆格开枪头,中门大开。
“输了,李教头威武!”
“李教头这枪术,便是放在江湖上也得赫赫有名。”
李荣只是笑笑,也不接茬。余光瞥见场边身影,随即转头观量。见薛钊伫立栅栏边,他便丢了白蜡杆,快走几步上前拱手道:“腌臜之地,可是扰了贵客兴致?”
薛钊笑着拱手道:“在下薛钊,方才见阁下枪术绝妙,不免见猎心喜……哦,在下用剑,并非偷窥阁下枪招。”
李荣洒然道:“不过是些庄稼把式,不值一提。哦,当不得阁下之称,在下柴府枪棒教头李荣。”
薛钊的确见猎心喜,他那剑术学自玄甲经,却从未与人放过对。见了李荣这等枪术大家,便生了与之过招的心思。
“李教头,我也学了几手剑术,不知能否有幸与李教头过过招?”
李荣略略沉吟,见薛钊不似作伪,便应承下来:“公子若不弃,在下便配公子耍弄一番。”
耍弄?这李教头怕是将自己当做不知深浅的公子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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