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娘喜滋滋地接过来,攥在手心。或许心底总觉着收了人家东西要回礼,便鬼使神差地将那纸笺递了过去。
“嗯?这是什么?”
杏花娘醒悟过来,连忙道:“小姐写的诗,给你瞧瞧。一会我还要送去给马公子瞧呢。”
纸笺展开,薛钊细细研读。一股‘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的闺怨之情溢于言表,再不似往里日那般‘为赋新词强说愁’。
二九已过,婚事未定。外有纨绔宗室凌压,内有所托非人的表兄。换做旁的女子早已愁煞了吧?柴如意却还要撑着家门。
纸笺递回,薛钊暗自叹息一声,随即笑道:“你家小姐写的是词,不是诗。”揉了揉杏花娘的头:“快去吧,小心被你家小心寻了错漏,拿你作筏子。”
“才不会呢。”收起纸笺,杏花娘朝着敬思斋快行几步,又停下身形回头道:“钊哥儿,这次算你识趣,我就原谅你了。下次不准再欺负我!”
“哈?”薛钊觉得小女娘心思莫测,不知为何生气,也不知为何消了气,莫名其妙的。
他原本要去马厩看看自己的栗色走骡,昨晚为着骡子的名字,他与香奴争论了一番。
薛钊寻思着总要起个能入耳的,即便不是龙骧、赤兔,也得是赤骥这般的。香奴却嫌弃文绉绉的不好懂,坚持要在毛栗子、板栗之中二选一。
香奴越来越有主见,薛钊也不知该喜还是该忧。喜的是,香奴越有主见,就越贴近化形;忧的是,总不能为着一丁点的小事吵吵半宿吧?
行到石桥前,那原本的海棠树早已挪走,柴如意命人在此处搭了亭子。
出行前方才开始,如今却已经建好。薛钊便走进亭子,略略坐了坐。
香奴自肩头跳下,不解道:“道士,不去看骡子了吗?”
“迟些再去也是一样。”
香奴有些不高兴,她觉着那骡子一准喜欢‘毛栗子’这个名字。蹒跚两步,香奴很快便被花海里的蝴蝶吸引,而后追着蝴蝶四下乱扑。
“算算还有三日。”薛钊自言自语一声,心中却泛起不安。也不知那龟甲指向的到底是福是祸。
“道士快来!”
花海里传来香奴的呼唤声,薛钊便起身走了过去。那一片花海开得姹紫嫣红,香奴便在其间,揪着一根花茎,其上花朵早败,余下小葫芦也似的子实。
薛钊怔了怔,香奴便说:“道士,这个能吃吗?”
“不能!”
“可是香奴想吃。”
“吃了会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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