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杏花娘沙哑道:“钊哥儿,我……我会死吗?”
“嗯?”薛钊笑了,说道:“你又不是神仙,总会死的。算算,起码要再过个六、七十年吧。”
杏花娘身子康健,若平平安安,此生理应高寿。
“呜呜……我怕吃不住板子,被官府认作投毒的,然后斩了脑袋。”
薛钊就道:“胡思乱想——”他忽而想道,好似官府之中这般草菅人命的糊涂官还真不少,便转而道:“——放心吧,既然你不曾做过,我就能保你性命。”
相识一场,他总不忍眼睁睁看着杏花娘冤死。白万年虽说过玄机府不与官吏往来,但既为玄机府供奉,总在官面上有几分脸面。求其言语一声,不求旁的照拂,只求着官府秉公执法,想来是可以的。
“钊哥儿吹牛,你又哪来那么大的脸面……官府莫非还要听你的话?”
“呵,山人自有妙计。”
抽搭两声,柴房里的杏花娘低声道:“钊哥儿,我想爹娘了。若是我死了……”
“啧,都说你死不了啦——”薛钊不耐烦道:“——你只是个小丫鬟,别把自己当琼瑶主角。”
“琼瑶主角是什么意思?”
“就是……神撮撮脑壳有包!”
抽搭声停歇,继而杏花娘怒骂道:“你才神撮撮脑壳有包!你全家都神撮撮脑壳有包!”
薛钊哈哈大笑,撸着香奴道:“这就对了嘛。杏花娘你就莫要多想了,反正迟早会出来,香奴还等着你的糖果子呢。”
杏花娘不再自怨自艾,许是惊惧之后有些困乏,不一会便没了声音。薛钊坐在廊下仰头看着太阳一点点西沉,看着府中下人来来往往。
红着眼睛的菘蓝自内宅出来,薛钊唤了声,招手将其招到身前。
“薛先生。”
“你家小姐如何了?”
菘蓝摇摇头没言语。
还能如何?父兄命丧,母亲神情恍惚,四周还有坏了心思的二房、三房,柴如意只能咬着牙硬挺。
一面恳请铁捕头加紧办案,一面张罗父兄的丧事。
薛钊叹了口气,转而道:“一直不曾见过马兄,你可知马兄是何情形?”
菘蓝一滞,继而说道:“先前老爷、大少爷中毒,表少爷倒是来了。没一会就与二老爷起了口角,表少爷便拂袖而去,回了敬思斋。”
“原来如此,你去忙吧。”
菘蓝顿了顿身形,四下看看,压低声音道:“铁捕头说,半夏只是受了连累,真凶另有其人。这会小姐还在忙着,等想起来便会放了半夏。”
“嗯,知道了,多谢你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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