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钊收回搭在床榻上的双脚,刚起身便听得外间传来声响:“薛公子?薛公子可在?”
隔窗观量,便见那一袭水田衣的女子停在柴门外,手中还端着笼屉。
“稍待。”薛钊应了一声,揉了揉惺忪睡眼,这才快步迎出。
“李娘子?”
李巧娘道:“薛公子唤我巧娘便是了。”
“哈,那巧娘也莫要公子长公子短,直接叫我名字便好。”
“这……钊哥儿?”
“正是。”
巧娘笑了笑,薛钊拉开柴门,她便将手中托着的笼屉奉上:“蒸了些粉糍,也不知合不合钊哥儿口味。”
“粉糍?”薛钊打开笼屉,便见内中吃食,形状虽有差别,闻着却好似记忆里曾吃过的甑糕。
“闻着就是好味道,多谢巧娘了。”
“钊哥儿不嫌弃就好。”
巧娘正要告辞,薛钊忽而道:“巧娘,我新来此地,不知有何避讳之处?”
巧娘嗫嚅,左右看看,随即迈步入得院中,悄声说道:“钊哥儿看着便是心善之人,只是这下河口单凭心善怕是难以过活。”
“哦?”
巧娘便娓娓道来,所言所说匪夷所思,听得薛钊眉头大皱。
却说这下河口村,自唐末之乱起,方才有关中三十三户扶老携幼来此避居。
到了前梁,此地人口不增反减,只剩下三十一户,男女老幼一百四十七口。
此时怪事来了,有一年村中生下两个婴孩,却不成人形,只是块死肉。
村人以为冒犯了山君,当即焚香祷告,又设祭礼拜山君。到了这年年底,有老人熬不住岁寒仙逝,两日后又有妇人生下一婴孩,这婴孩却活了。
不过两年,妇人家中便发觉不对。那婴孩面貌,竟越长越似那死去的老人!
自那时起,这下河口村中人口便不增不减。老人不死,便不会生下新生儿。
薛钊听得古怪,忍不住问道:“若是村中人外出谋生又如何?”
那巧娘摇了摇头,说道:“听说百年前有人家举家搬迁,过了二十年,村中连连生下婴孩。孩童大了些,老人比照一番,就说那家人又托生了回来。”
“那若是外人在此定居,又会怎样?”
巧娘道:“这等穷乡僻壤,又有哪个外乡人肯来?”
有道理。
薛钊暗暗思忖,莫非这法宝或是法阵,彻底隔绝了天机不成?想想也是,既然自成洞天,那隔绝内外也是寻常。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202304122128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