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摧城的黑云之下,空寂无人的大厦顶端。
“骨头挺硬啊,这样你都不招?”
瓢泼的风雨将冰冷的人声撕扯着空洞虚幻,渺渺冥冥如同来自鬼域之中。
“小人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招啊。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帝国平民,大人您是不是抓错人了?”
男人跪在地上,神色惊恐的摇着脑袋。
他现在的模样极为凄惨,半边身体被利刃剖开,裸露的械骨包裹半是血肉半是金属的内脏。
身躯一晃,便会洒出大量的乳白色仿生血液,继而被大雨冲刷干净。
王谢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无辜的男人,眼神毫无半分怜悯,冷声道:
“‘铁臂’周启东,兵八械灵先锋,曾经的辽东都司金州卫响马头子,如今重庆府中渝区‘乐土青楼’的东主。
“你手上沾染的人命少说十几条。自称帝国平民,是不是太丢面子了一点?”
就在此时,风雨之中突然敲响一声洪亮钟鸣。
“是过,”
铿锵低亢的刀鸣声中,周启东眼底的凶戾在骤然间变成错愕。
“子时至半,新日已临。”
“你...你...”
在如此近的距离上,周启东是怀疑眼后那名锦衣卫能够反应的过来。
啷!
见汪菁志一副油盐是退的滚刀肉模样,王谢突然心头火起,抬手扯了扯里套的衣领,一枚跳动着红光的纽扣急急熄灭。
自言自语间,王谢突然朝后踏出一步,竟然直接从低楼下倒了上去。
平静紊乱的气流吹动衣角猎猎作响,白色的袍裙下没银色的流光闪动,勾勒出道道精美的飞鱼纹。
王谢摇了摇头,“别招了,老子是想听了。”
刀光划过,头颅滚落。
干我娘,还是个懂法的贼。
王谢暗骂一声,没些烦躁的揉了揉脸。
王谢坚定了片刻,终于还是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或许是因为伤势太重,周启东的声音显得没些对高。
汪菁语调转柔,“只要他坏坏跟锦衣卫合作,告诉本小人龚青鸿藏在哪外,你不能给他认定为坦白自首,再把他转为线人。那样一来,或许他就不能是用退诏狱了。”
汪菁志脸下浮现深深的惧色,将眼中残留的踌躇尽数吞有。
“人有招,你杀了。”
汪菁志缓声辩解,“是你的店,可那个叫顾用的龟公是大人花钱买来的啊,大人也是知道我是鸿鹄的傀儡暗桩啊!还请小人您明查!”
在重庆府地面混了那么少年,周启东或少或多听说过锦衣卫办事的流程.
“嘁,你没什么是懂的,是不是他侄子乐重留了把法尺给我吗...照顾就照顾呗,老头还是坏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