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瞬间，目力所及之处就从天上转到了地下，苍白的手掌盖住了他的大半视野。

猝不及防被摁到地上，叶观武的后脑勺直接磕碎了青石铺就的阶梯，他的右手仍呈现出鸡骨爪的形容，紧紧咬合在一起的两排牙齿微微颤抖，仍然在用着力，一双眼睛死死盯者左道的脸——看似布满皱纹和老人斑，可如果仔细看，依旧能瞧出些许违和感。

这个道人……远比看上去的样子要老！

“哦？”

左道俯下脑袋，用那双黑黢黢的空洞眼窝直盯着叶观武的相貌，还凑到他面前，像变态一样，用鼻子嗅两下。咂咂嘴，像老饕客看到一顿珍馐般，流露出贪婪无比的笑容。

“这段日子，你好像一直挺活跃的，我都没怎么注意……小封倒是和我提起过你，他只说你功夫如何如何俊，却没提起这手绝活。”

干瘦的五指再度收紧，地面受力，被压得咔咔作响，叶观武的脑袋却始终没见异样。他的额头上青筋迸出，双目微闭，完全无视了压制在他身上的道人，右手的五指一点点合拢，一口好牙几乎咬碎。

“一般来说，如果我用上这种程度的力气，普通人的脑袋会直接被我捏爆的。”左道在他耳边喋喋不休地说道，“你周围……有一层‘硬壳’，看不见，但是的确存在，像螃蟹一样，保护着柔软的内部。”

“可惜，没有用的。”

五指微微加力，叶观武凭本能覆盖在体表的念力护盾渐渐顶不住，开始往外迸出过载的火花。布满皱纹的老脸嘴角咧起，另一只手攥成拳头，高高举起，冷笑道，“我跟你本没什么仇怨，要恨，你就去恨那个红头发的好了。本来只要死他一个，现在……我不得不把你也丢进炉子里，等到……”

“喝———！！”

一声爆喝，叶观武的双目中几乎滋出血来，勾起的五指，终于攥成了拳头，向上狠狠一挥。

拳头本身没有打中什么。

但……

“轰————！！！”

青石阶骤然变形，生出一根尖锐的地刺，直直捅在左道的腹部，把这个小个子老头顶飞出去。做到这一步，叶观武忽然吐出一口气，像是刚刚跑完一千米般，扑通一声，无力地垂倒在地上。他的肌肉依旧处在疲惫状态，类似被打了一针肌肉松弛剂，纵然有力气也使不出来。刚才那招，暂时耗掉了他聚集起来的念力。

而作为代价，他获得一根十来米长，通体呈圆锥形，其表面包裹着一层薄荷绿色矿物的地刺。

磷叶石的硬度仅有2.0，要是在刺尖儿上用这材料，属于是白饶给对面的，指不定刚撞到他身上，立刻就碎了。因此，他把这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凝练出来的宝石，全都加在了这个巨大圆锥体的外围。

凭空将一种物质转化成另一种物质，这种事儿，叶观武在此前也完成过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