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上了……我连上了!”吐掉嘴里的一口鲜血后,叶观武的表情总算有了几分笑意。
“怎么样?”
对于远远超出理解的一幕,凛也放弃了去思考,只是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恳切地问道,“能救回来吗?”
应该没问题的——但是在尘埃落定之前,叶观武不敢给予她任何保证,此时此刻,他算是切身体会到了手术台上主治医生的压力。病人就搁那儿躺着,能不能活就看你这一趟了,家属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要是活了,还则罢了,要是没能走下手术台……那种沉重的感觉,光是想想都觉得窒息。
在于rider交手的时候,何止是心脏,叶观武还有大半个身子被直接砸碎的经历。回头想想,那会儿竟不觉得可怕——在他察觉到受伤之前,酒虫带来的超级治愈因子,已经帮他解决了这个问题。因此,他基本能笃定,藏在自己脊柱里的酒虫,对凡人来说,是足以生死人、肉白骨的神物!
问题在于……来的匆忙,被左道收入乾坤袖之前,也没有找亚瑟要补给。
酒虫酒虫,没有酒,这家伙真的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寄生物而已。因此,叶观武不得不发狠劲,如旱地拔葱一般,强行将其从体内拔将而出,再刺入士郎体内,把祂当药引子用一回。
好在,如此大胆的行为,真的让他有所收获——他能感受到,自己与士郎的“肉身”,通过这些密密麻麻的光之触须,真正意义上连接在了一起。
……
“我……我也说不清,很复杂,但我好像又都明白了。”忙乱之中,叶观武尽量用人类可以理解的词汇,向凛描述自己的体验,“这些扎进他体内的触须,已经渗透到那具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就像木偶线一样。通过它们,我可以自如操纵这个名为‘卫宫士郎’的人偶。”
当然,他这话只是个比喻,却让凛瞳孔一震,联想到了什么极其隐秘的私情。
“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肤、每一根头发、每一个器官、每一滴血液、每一根骨头,每一处神经的放电……全部,全部都在我掌握之中!”
叶观武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从触须另一端传递过来的巨大信息量,非常直观的,铭刻在他的意识中。
就这么短短几秒,尽管他没有学过任何人体解剖学的知识,但如果工具齐全,他有把握能把士郎的身体精准“分开”。骨头归骨头,皮肤归皮肤,肌肉归肌肉,内脏归内脏,还有神经网络也一并剥离出来。就像那些讲究的食客,吃完螃蟹后,还能分门别类地再把螃蟹空壳给拼回去。
熟悉了士郎的身体结构后,要做的事情,就只剩下一件了。
“咕滋滋滋……”
金色的触须开始汲取鲜血,从鎏金色,逐渐被染成了暗红色。
“这是做什么?”凛看得傻了眼,“抽血吗?”
“他的胸腔里面都是血,不清理掉的话,根本没法进行下一步。”叶观武舔了舔嘴唇,沉声道,“不能让血涌到脏器里面,干脆就全抽出来了……放心,等过滤干净,我再给他输回去,或者用别的办法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