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咳——！！”

鲜血止不住地从口中溢出，这是左道第一次感到，快要控制不住这具人类的身躯。他很想止血，咳嗽却始终停不下来，方才那一脚的力道之大，已然穿透了龙鳞的防护。甚至都没用技巧，就是如此直来直去的一脚，把自己踢得鲜血横流，眼前一阵一阵地冒出星星，几近昏死过去。

“不可能的！区区英灵，不过是死掉后的人而已，怎么可能做到这种事情……”

他随手召唤出一个刀劳鬼，一把攥住它粘稠的身体，将其放入口中，大口大口地啃食起来，无视了其凄惨的尖叫声。一通狼吞虎咽后，刀劳鬼被他吞了下去，漆黑的液体和鲜血粘在嘴角，以阴补阴，他的症状总算有所缓和。即便如此，现状还是没有一点改善。

打不过的，不会因为你找了一大堆理由，就变得能打过。现在他出去，别说那个突然出现的rider，就是天上那头龙，也不会放过自己。

挟持人质已经不靠谱了。

“早知如此，就该好好钻研一下土遁之术的，现在跑都跑不掉了……”他暗自骂了一句，恨不得敲死当时那个傲气十足的自己。因为笃定不会落到需要逃跑的境地，所有遁术，一概不学。哪怕只是会一种，现在的选择都要多很多，他完全可以潜入城市中，找个人烟稀少的地方，溜之大吉。

“该死！”

他发起狠来，踢了一脚石块，却忽然想到一个绝好的主意。

事到如今，也只是没有主意的主意了。

————

“大家小心啊，那个家伙可能还没有死！”

落地之后，叶观武看了一眼新来的rider，也只能把心中的好奇暂时收起来，沉声道，“毕竟是头龙，还会各种稀奇古怪的邪术，千万小心！”

“那是龙吗？”春信略微露出惊讶的表情，挑了挑她那对纤细而不失英气的柳叶眉，笑道，“难怪踢起来的感觉，有那么一点点奇怪。”

“一般来说，能把龙踹飞女人才更奇怪吧……”事情发展到现在，亚瑟也能判断出胜负已定，没有那么紧张，小烟小酒都开始整上了，“你真的是人类吗？确定不是跟他一样，也是什么龙啊、不死鸟啊，或者什么奇幻动物变过来的吧？”

“你这样对女孩子说话，很失礼哦，来自西洋的铳士。”春信用了个很罕见的词语，虽有埋怨之意，语气却依旧平和柔缓，听不出责备的意思，反而让亚瑟碰了个软钉子，“这位小哥，你是他的御主吧？”

“姑且是这样，我家的从者有些失礼了，rider……”

“春信。”少女微笑着，以温和，却又不容辩驳的口吻说道。

“春……春信。”明知道是假名字，却还要喊，让叶观武略有种不协调的错乱感，“感谢你保护了他们，不然的话，一旦被他挟持到人质，肯定又要生事端。”

“真的谢谢你！”凛尤其苦恼地叹了口气，“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刚才又是冲我来的……”

“能为大家尽点绵薄之力，是我的荣幸。”春信不着痕迹地回答着，伴以轻笑，“那么，就照这位小哥所言，我们去山里面看看吧？当然，保险起见，还是留几位从者在外面，保护其他人的安全，这样比较靠谱吧？”

她转过头，看似在询问，实则在上一句话里，已经把该定的内容都敲定下来了。

这种深思熟虑，不动声色的感觉，让阿尔托莉雅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她在操纵别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