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冠霖扶额,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不会看眼色之人?!不是说最会讨长辈欢心的吗?怎么一下子遇到了和自己利益有关的事情就汲汲营营,变得如此愚蠢了?季冠霖恨不得捂住耳朵,无奈季覃的声音还是毫不留情的进入了他的耳朵。“回禀陛下,草民同霍长歌是同出白鹿学院。草民是偶尔间听到霍长歌吹嘘才知道的,他对旁人所言救灾策论皆与草民所书相同,草民这才惊觉,自己的策论被人偷盗了。”季覃说的有板有眼,半点儿不像是假话。毕竟有时候,谎言说的次数多了,自己也就信了。季覃之前在季国公府的时候,同样也是这样对着季老国公说的,季老国公心疼这个刚刚过继过来的孙子,便让季冠霖带着他来告御状。只可惜,这番话能说服老眼昏花的季老国公,却不足以说服一向来多疑的皇帝。皇帝扫了季覃,淡淡问道。“你所说的证据,指的就是这些?”季覃笃定。“陛下若是不信,大可以去白鹿书院传召朱先生,我的策论是在朱先生所观之下成就。”皇帝不语。自然也并没有下令传召任何人。他只是从御案之上随手翻了翻,便找到了一本奏章。“这就是你所呈上来的策论?”季覃仔细一瞧,点头。“回禀陛下,就是这本折子。”这份策论是以季老国公的名义送上来的,送上来的时候是和季老国公的请安折子一起呈上来的。因而这些天了,皇帝似乎还没有看过。其实,季覃是带着私心的。他要毁了霍长歌。这个人实在是太碍眼了。一切对于他来说碍眼的人只能成为他的踏脚石,而不是拦路石!季覃正得意。却听见皇帝重新问了一遍。“你说霍长歌抄袭你的策论?”“是,霍长歌抄袭草民的策论!”季覃看过霍长歌所写策论,的的确确是一篇极好的策论。好到让季覃甚至怀疑,这篇策论也许并不是霍长歌自己写的,说不定是嵇先生帮他写的!既然霍长歌是找人代笔,那么他让霍长歌接受应有的惩罚也是理所应当的。他是正义的!季覃这样安慰自己。季覃眼睁睁得看着皇帝原本还算平静的脸上露出峥嵘。眼睁睁的看着皇帝的怒火生气,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