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里,一个老大夫正在外面守着。霍长邺瞧见那大夫,问了几句。那老大夫立刻战战兢兢回答。“怕是小中风,诸位可要好好看顾,若是半月之后没有中风,便是无碍,若是中风了,那……”老大夫捋着胡须,晃着脑袋,长长叹息,那样子看起来让人的心都要纠起来。霍长歌闻言,也是蹙眉,他推开那老大夫,急急忙忙先冲进了内室。一张雕花黄花梨大床上,藕荷色的帐子底下,霍青山正躺着。这个时候天还不是太冷,但是他的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面色灰白,一旁的霍夫人一边照顾他,一边忍不住掉眼泪。霍长歌见此,愣了愣。他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一向来老当益壮,能够拿着棍子抽的他整个府宅跑的亲爹竟然说倒下就倒下了。而且不是诳皇帝和皇后的,是真的。霍长歌放缓了脚步,轻轻走到了床边,低声唤了一句。“父亲,长歌回来了。”霍青山没理他,甚至是没有睁开眼睛,没有动一下。霍长歌有些惊恐。他害怕,害怕至亲就这样忽然离开自己。他不知所措,不知怎么的就伸手,伸向了霍青山的鼻尖下头。他探了探。心,放回肚子里。还有气。霍夫人却是赫然攥住了霍长歌的手,睁着眼睛瞪着霍长歌,从未对着自己的次子如此严厉。“长歌,你闹什么闹!”然而,霍夫人抬头瞧见霍长歌那双通红的眼睛之时,却是愣住了。她深深叹了口气,却也明白了。霍青山虽然对着这个嫡次子几分严厉,特别是小时候动辄打骂,到了近几年来,父子关系才好了些,但在霍长歌的心里父亲就是父亲。不会因为对他严厉或者宠爱,就减轻了那份血浓于水的感情。霍长歌对他的父亲是这样,而霍青山又何尝不是?霍夫人叹了口气,到底说不出严厉斥责的话来,只是责怪道。“你在镇南王府都赖了多少日子了,要不是你爹病了,你就整日不着家了是不是”霍长歌低头,不敢反驳,更加不敢说实话。“儿子错了,夫人别生气,父亲必定会好起来的,已经派人进宫递了牌子去请太医了。”霍夫人还是不能宽心,眉头深锁,望着床上还在昏迷的霍青山。“你大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