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知道自己父亲被人背叛死亡,祈翡恨不得将那人千刀万剐。
结果当看见了那个人(gui)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之时,对着靖王又是哭又是喊的,祈翡和她父亲露出了一模一样的迷惘神色——
这、这都是啥啊?
这人哭的怎么比他们受害者还委屈?
眼前这家伙真的是害死自己(父王)的?
祈翡和靖王此时心中不由得产生了这种想法。
而梅浅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嫌弃喝道:“别哭了,赶紧说正事!”
“嗝~”
钱栗身子猛地一颤,好像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打击一般。
“当初新帝南下,不少官员同样拖家带口南渡,而且为了保证新帝和官员顺利渡江,许多百姓哪怕提前到了江边也不允许离开。
“怎么了,死了还想为你主子保守秘密么?”祈翡见钱栗愣住的模样,又有些生气了。
前些日子他们还打算和西戎讲和,想通过将江北的土地换西戎对我们这下在江北继续战斗的人彻底绞杀。”
“你说什么?”
“那你最后又是怎么知道的?”
梅浅还在一旁说到:“看来这位新帝很早就开始谋划皇位了,甚至还和西戎合作。
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他们就会往最坏的地方去想。
当时正值夏季,沅江每天时不时地就有一阵的狂风骤雨,不少人直接便折在了江上。”
只是一想起来自己人都没了,他这一副怕死的模样算什么啊?
钱栗的话更是不过大脑就来了一句:“您也死了?”
西戎兵南下,钱栗都不敢想打到了京城,皇帝先跑了是个什么让人惊恐的场面,那些百姓怎么办?
又当如何?
他的老家就在京城城郊,在听见祈翡说这话的时候钱栗当时只觉得眼前一黑,不敢相信地试探问道:“那、那现在……我们我们……”
一直等到新帝他们顺利渡江之后,才允许普通百姓乘船离开。
“甚至有很多逃难的百姓连江都没有见到,便死在了半路上。”
祈翡气得上去就是一脚,结果穿身而过。
于是,他又鼓起勇气地问了一句:“这里是哪啊?下、下官为何在此?”
“放肆!祁毓!祁毓!”
倒是靖王一个比斗盖头,打中了钱栗,这才起到了击打作用。
那几人……呜呜呜,我看清了他们的脸,就是当日平康王让我送出去的那些‘商人’!
那时我一下就联想到王爷的忽然出了事,我就知道我犯了大错呜呜呜,王爷,是我对不起您~~”
“我怎么可能干那种事啊!?
梅浅对于当初渡江的事情依旧深刻,如今提起,她还能想起在江上看见的一些起起伏伏随水漂流的尸体。
钱栗先说自己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又说最后知道。
“我还以为你很清楚,刚才不还是抱着我皇兄的大腿哭诉么?这件事你不如展开讲讲。”
刚才他刚清醒太过激动了,将自己临终那瞬间产生的情绪直接给无缝衔接续上了。
看着钱栗痛哭流涕的模样,众人谁都没有安慰原谅的意思。
众人忘记了,云中城出事的时候,京里的消息没传过去,大家都不知道后面的事情。
“永永永永宁王殿下!”
靖王又是一声冷哼,钱栗身子一抖,然后老老实实地说道:“那殿下有什么事需要下官回答的?”
梅浅说着,靖王痛苦的闭上眼睛,钱栗更是再次嚎大哭起来。
结果后半句,这人是怎么一夕之间就开了窍,最后知道自己被骗了?
面对祁禯的疑问,钱栗又想哭了。
一边将手握重兵的兄弟弄死,又将先帝最喜欢的小儿子挡在京城之外,就是为了自己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