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头已然被搅的稀碎的钱四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张大嘴，发出嗬嗬声，惊恐地看着正蹲坐在他身前用短刀不断比划着什么的陈凡。

与这疼痛同样强烈的情绪是疑问，他搞不清楚，明明刚刚陈凡才死在他面前，怎么现在身份调转，他成了刀俎下的鱼肉。

“很好奇吧？”

似乎察觉到钱四眼中浓郁的不解，陈凡笑吟吟地问了一句。

“这是仙法啦。”

将短刀刺进钱四大腿，听着他痛苦地嗬嗬声，陈凡补充了一句：“不是以前跟你们表演的障眼法，而是货真价实的仙术。”

虽然《太乙练体真法》是专注培养苦力的练体法诀，虽然它并没有一般修行秘籍那般广博通彻，虽然它有这样那样的缺点。

但是本质上，它还是一门仙法，所有的缺陷只是与仙法相比而产生的短板，哪怕是真法中不怎么提及，全靠气血反哺的炼神方法，在射雕这个低武世界也是空前绝后的绝世功法。

被锻炼出来，超越凡俗的精神，是陈凡之所以敢只身前来的底气。

太乙练体真法虽然是偏向练体比一般仙法见效更快的法门，但在这个灵气枯竭的世界，仅仅依靠杏黄旗转化灵气修炼，修炼三天的陈凡根本不可能是钱四的对手

毕竟，钱四并不是个简单的乞丐头子。

在他初入此世，靠着装神弄鬼混迹在钱四手下时，他曾见过一次钱四的出手。

那一次，钱四将一个乞丐掷出几丈远，在一面墙上留下浅浅的印记。

那种气力，就算是现在穴窍开通，气血已成的陈凡都无法做到。

也是钱四的那次出手，让他醒悟，这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古代世界。

“嗬嗬嗬！”

剧烈的嘶叫声将陈凡从回忆中拉回现实，看着面前死鱼一样挣扎着的钱四，陈凡的眼神有些恍惚。

曾经他认为无法战胜的人，仅仅在三天后就成了待宰的羔羊，这就是仙法的特别吗？

不，不是这样的。

陈凡摇了摇头，让他能做到如此程度，仙法的优越固然是不可或缺，但真正的决定性因素还是。

他抬头看着那柄静静立在虚空中的杏黄旗，这柄神秘的旗帜才是让他能报仇的原因。

在最开始，陈凡对杏黄旗的认知是能创造灵气，增强悟性。

在他眼里，杏黄旗创造灵气的功能无疑是最为关键的成道之基。

但在某一日，一次心血来潮的尝试后，他才发现，杏黄旗对于悟性的增幅究竟有多么逆天。

“咳咳。”

精神的极度虚弱带来强烈的疲惫，在夜里冷风吹拂中，陈凡咳嗽了两声，将刀刃顺着钱四大腿向上划去。

难以忍受的痛苦让钱四张大了嘴巴，稀烂的口腔又让他无法说出任何话。

“其实想想，我应该感谢你的。”

钱四惊恐地发现，那片月光再一次凝聚在陈凡身后，不对，那不是月光。

“如果不是你太不是人了，也许我还真会被你影响。”

月光在陈凡身后不断凝聚，或许是失误过多带来的大脑缺氧，在一阵恍惚中，钱四竟然看到那月光修炼凝聚成人形。

“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嫉恶如仇的人。”

钱四已经听不清陈凡再说什么了，他的整个心神都被陈凡身后那一团月光凝聚出的身形吸引。

“我只是想活下来，可是，为什么你不听我的了？”

一刀刀上下滑动，带出片片血肉。

“为什么总要去找那群孩子的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