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块腐烂了的一块看起来格外可怖。
也格外刺眼。
沈墨止不自觉就盯着那地方看了许久——等到束之桃替他处理好伤口,又磕磕绊绊交代了注意事项,他才回过神。
见束之桃要走了,坐在床边的少年忽然喊了声她的名字。
“你饿了吗?”束之桃一回头就问。
沈墨止:“……”
沈墨止:“你过来。”
束之桃不疑其他:“噢。”
沈墨止一下子抓住她那只被伤过的手,在束之桃的惊呼声中慢慢运转体内四处躁动的魔气,为她疗伤。
束之桃:“哎你——”
沈墨止把她的手丢开,闭上眼冷漠道:“滚出去。”
束之桃:“……”
*
魔宫大得很,大大小小的房间数不胜数,各式各样的也能挑。
哪怕沈墨止一天换一个地方养伤,他也得换大半个月才能换完。
偏偏如此——他就赖在束之桃这里不走了,说什么束之桃先前吃他的喝他的,现在是时候该付出报酬了。
束之桃很生气,她生气地问棕熊自己吃的真有那么多吗!
棕熊只回答了一个字。
有。
于是束之桃的气焰肉眼可见消散了,委委屈屈睡在房间里另一个软榻上,总觉得晚上有东西在脸上飞来飞去,弄得又痒又睡不着。
【棕熊:……】
明明是那位魔尊大人半夜里不知道抽什么风,前两夜是起来作势要掐死宿主,手都快捏到她脖子了,棕熊都想警报了,他又没掐,换成在宿主的床榻边坐了半晚。
后面则是奇怪得很,一会摸摸宿主的脸,像是在研究这皮囊下的人会拥有怎样的灵魂,一会挠挠她的睫毛,漫不经心的态度像是在逗弄小宠物。
而且时间都是在夜晚,在宿主睡着了之后。
棕熊亲眼看着沈墨止对宿主的好感度一天比一天高,但懒得说些什么,反正沈墨止又不是碎片,宿主是不会跟他有可能的。
束之桃在魔宫可活动的地方有限,沈墨止以为她会老老实实呆在房间里,谁知她不是跟魔修阿原出去看魔鸟了,就是跟魔修阿原出去摘果子了,连用魔界里的黑土捏个泥人儿也高兴得跟个傻子似的。
沈墨止伤重的事并未宣扬出去,他就在束之桃房间赖着不走,公务也带到这里来处理——说不上是为什么,就觉得看一个笨蛋在眼前总比耳边寂静得落针可闻要好。
希望落空了,笨蛋太容易上当受骗,魔修阿原那么明显的心思她竟也察觉不到。
*
这日,沈墨止早起坐在书桌后,见束之桃站在铜镜前往脑袋上插簪子——动作粗鲁,果然插歪了。
沈墨止抽抽嘴角。
他若无其事翻了一页书:“你,要出去?”
“是呀,阿原说上次救下的魔鸟蛋破壳了,我必须去看看呀。”
沈墨止冷淡一撇嘴,哼道:“无聊。”
“那你看书嘛!我就不邀请你啦。”
束之桃插来插去都觉得不好,干脆把身上这唯一的饰品拽了下来,随意丢在桌子上,转身忙不迭跑出去了。
“……”
鸟破壳有什么好看的,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做。
可透过开了一半的木窗看外面站着嘻嘻哈哈笑着的两个人,沈墨止的伤处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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