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依裴从小到大最讨厌的人就是关景霁。
她的母亲和他的父亲一直都是好朋友。
导致,从小到大,关景霁来家里串门,在吃饭之际,都会阴阳怪气来教育她几句。
他品学兼优,知书达礼,深得长辈的喜爱。
可,只有宁依裴清楚,这张看起春风拂面,温文儒雅的背后是副心机深沉,利欲熏心的面孔。
他不像普通大学生,他沉稳得像个成年人。甚至一举一动都不任性,警惕心极强。
还记得,小时候,他出主意干坏事,从来都不亲自动手,最后,还要假装好意帮助那个被欺负可怜的小孩。
他告诉她。
只有傻子才会亲自动手,如果被人记恨,很有可能成为众矢之的。
宁依裴走到大学湖边,坐在校内的奶茶铺子里,点了几道甜品。
“我记得你不爱吃甜品。”
宁依裴乜眼看了他几眼,冷漠地回复。
“待会要跑女子一千米,补充热量。”
“吃多了,会长胖。”
“你成心找我不痛快?”
宁依裴扳弄着手上的佛珠,她洁白娇嫩的手裹住木制的佛珠,微风拂过,她抬眼是轻蔑的看着身型高大的关景霁。
他的长相颇为成熟,有些像春日里绽放的花,飘落在水面上。很少有男生长得比女人还漂亮。他喜欢白色的衣服,干净整洁的打扮。讨厌烟味,一切上瘾的爱好。甚至,在他的衣服上找不出一丝褶皱与污点。
“没有,关心你。这串佛珠和你的身份不符。”
她吃着车厘子蛋糕,像是想起一些事情,嘴角上扬。她的柳叶眼不露出傲慢的神色时,其实不算有距离感。
她默不作声。
“学弟送的?”
“嗯。”
“沈欲?”
宁依裴神色突变,她站起身来,一把扯住男人白色衬衣的领口。
“你又查我?”
关景霁非但不慌张,还愈加淡定,从容不迫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解锁,放大。
“前些天,我朋友说的。说你搭讪了一位少数民族的体育生,还被拒了。”
“然后呢?”
“然后,我想问一下,你打算什么时候和他划清界限?听你妈妈说过,你以后那都是简家的儿媳。”
宁依裴放开了手,还随意将褶皱的部分抚平,坐回位置上,那双腿穿着大牌的鞋子荡漾着。
浅浅一笑。
而后,手指轻轻一勾,就像在唤小狗,眼角弯弯。
“景霁哥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关景霁很少见到她这副样子,在阳光下,是有毒的百合花散发着娇美馥郁的香。
他最讨厌别人扯他领子,弄乱他的衣服,当然,宁依裴除外。
他转过身,双手放在她身体桌子两侧,完美笼罩住了她的身姿。
看起来颇有几分强势和占有。
他伏下身,就听见她娇艳欲滴的嘴唇,就像沁毒般字字诛心。
“景霁哥哥,知道我妈妈为什么当初不选择你爸爸吗?因为无趣。你们父子一样无趣又刻板。哦!你们还都不干不净,爱沾花惹草!”
她说完后,清晰地看见,男人放在桌子上的手青筋暴起。
这是关景霁的逆鳞。
他父母这些年一直争吵不断,大多数都是因为他的父亲真正爱的是宁依裴的母亲。
甚至只要宁依裴的母亲一句话。
他的父亲就能赴汤蹈火。
小时候,他的父亲为了能多去宁家,甚至不惜让关景霁讨好宁依裴。
这件事情,几乎是上流圈脍炙人口的故事。他的亲生母亲因此多次自杀未果,如今郁郁寡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