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摆起八仙桌,招待四方客(2 / 2)

胜算2 何常在. 15853 字 5个月前

“是我的话,我还会坐在这里和你谈话吗?”毕问天毫不避讳他之前在背后对关得的所作所为,哈哈一笑,“是,我承认之前我有意打压你,甚至还动了要将你打到没有翻身可能的心思,而且我还让木锦年毁了子天在赵王城遗址的茅屋。说实话,这一次回单城,我的本意是要亲自对你出手,要让你前途尽毁。但就在我准备从京城动身的时候,出了一件意外,然后我找到了子天,提出和他合作联手化解意外事件,同时我还主动提出可以助你化解劫难,子天答应了。”

原来事情的背后另有玄机,关得的心猛然一阵乱跳,直觉告诉他,怕是又有什么厉害人物出现了,到了让毕问天非要找何子天联手不可的地步。由此可见,意外事件的主角,必定是让毕问天无比忌惮的人物。

会是谁呢?

这么一想,关得反倒对即将发生在他身上的劫难不那么在意了。在他看来,有何爷和毕问天两大高手坐镇,小小的单城,还有什么劫难可以让他翻船?当然,关得不会想到,他一时的大意和疏忽,险些让他人生大败!

“在京城发生了什么意外,让毕爷也如临大敌?”关得问出了心中所想。

毕问天并没有直接回答关得的话,而是看向了何子天。

何子天的目光望向了窗外,想起京城之行的变故,心思一时浮沉。

窗外,秋意正浓,一碗香门前的梧桐树已经开始落叶,预示着严冬即将来临。春夏秋冬的四季交替,是谁也改变不了的客观规律,人生在天地之间,只有顺应四时而动,同时还要遵循天地规律,凡是逆天而行者,虽可以猖獗一时,却最终难逃天谴。

只不过总有不可一世的逆天而行者,认为可以侥幸逃脱天地平衡之理的反制,可以为所欲为。就和大多数人不见棺材不落泪一样,到了运师的境界,也有人认为身为运师就可以让天地之势为他一人所用,真是可笑可叹加可悲。

但事情来了,还必须正面面对,否则,一味退让或是逃避也不是办法,说不定反而会助长个别人的狂妄心态。

“我在京城寻找你的亲生父母下落的时候,遇到了一位故人……”何子天从窗外收回目光,也收回心神,看向了关得,“之前我也对你说过,我有一位故人在京城,他在寻人上面有独到之处,他叫杜清泫。对了,他也是一名运师。”

国家之大,有数名乃至十数名以上运师存在,并不稀奇。

关得并未说话,只是微微点头,静候何爷继续说下去。

何子天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我和杜清泫私交不错,找到他之后,说明了来意,他很乐意帮忙。在他的帮助下,经过精准的推算,基本上确定了一点——你的父母都在京城。但究竟在哪个方位,还不得而知。不过杜清泫在京城人脉很广,他说只要有你父母的名字,就可以托人在全城范围内大海捞针。我和他是多年的朋友,早年和他有过来往,也认为他是一个可靠的人,就没有隐瞒,将你父母的名字告诉了他。”

关得的父亲名叫关为,母亲名叫左嫣。虽然亲生父母名字都起得很有文化气息,但在他心中,对他影响最大的却是继母平淡无奇的名字——万小红。

说到此处,毕问天神色微微一变,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愤慨和轻蔑的神色,显然,杜清泫此人也触动了他的软肋。

“然后呢?”关得心中一凛,他很清楚对于一个运师来讲,如果知道他以及他父母的名字,如果再从何爷口中得知了他的际遇,那么他的命格在运师眼中,多半就不是秘密了。

果然,何爷微微叹息一声,顺手捏起几粒花生米放在嘴中:“后来杜清泫就推算出了你的命格,再后来,他说已经确定了你亲生父母的下落,如果想和他们见面的话,他有一个条件……”

“条件就是,你去京城先和他见上一面,他才会说出你亲生父母的下落。”毕问天替何爷说出了杜清泫的条件,他也效仿何爷伸手捏了一粒花生米放到嘴中,咀嚼了一下,忽然又冷笑一声,“杜清泫不但要挟子天,让子天交出你,他还恐吓我,让我将元菱送到他的门上。哼,他太自视过高了,以为他不但实力远超我和子天,还以为凭借他庞大的关系网和巨大的财力,就可以将我和子天一口吞掉……自不量力!”

杜清泫是何许人也,居然敢同时威胁何爷和毕问天两大高人?他是真的实力超群,可以无视两大高人的联手,还是虚张声势,另有所图?关得心中大为不解,杜清泫要他和元菱何用?

何爷看出了关得的疑惑,随后接话说道:“不管杜清泫的实力和财力是不是超过你我联手许多,他也确实不是危言耸听,如果他真出手对付我们的话,以我们目前的现状,抵挡不了多久。关得,你肯定想知道,杜清泫为什么想要你和元元,他是想借你们的运势渡过他的运师劫。元元是先天大成之相,可以助运师化解劫难。而你,虽然不能和元元一样可以直接帮运师化解劫难,但你奇特的命格以及你父母奇怪的命数,两相结合之下,也可以助一名运师提升境界,甚至是轻易地达到命师的高度!”

论道

“啊?”关得吃惊不小,他才知道,原来他亲生父母的奇怪命数和他的奇特命格相结合,有如此巨大的推动力,怪不得杜清泫想要元元和他。元元可以帮杜清泫化解劫难,他则可以帮杜清泫超越运师的境界,达到命师的大成之境,如此好事,杜清泫岂能不奋力抓住?

原来先天大成之相还有可以助运师化解劫难的奇效,关得下意识地看了毕问天一眼,想到毕问天劫难将至,怪不得一直不慌不忙,原来手中拥有秘密法宝。但现在法宝有被人抢走的可能,毕问天不急才怪。毫不夸张地说,元元现在就是毕问天的救命稻草,谁敢跟他抢元元,谁就是他的生死大患,不拼了老命和对方较量他就不是毕问天了。

杜清泫的吃相也确实难看了一些,想一口吞下何爷和毕问天两大高人不说,还想直接断绝了二人的后路,换了谁也会殊死一搏。

这么一想,关得完全可以理解在巨大变故之下,何爷为什么要和毕问天联手了。也是,和何爷与毕问天之间的小恩小怨相比,杜清泫一出手就是要断绝二人后路的狠绝,这才让二人不得不摒弃前嫌,握手言和共同御敌。

碧悠在刚才呛了毕问天一句之后,一直没再说话,只在一旁默默地续水倒茶。她的茶艺水平相当不错,可与专业的茶博士媲美。在为几人分别又倒了茶水之后,她抬头看了毕问天一眼,问出了心中的疑问:“既然毕爷决定和何爷联手了,为什么刚才还让纪度无理取闹?”

碧悠还是对纪度刁难关得的事情耿耿于怀,虽然最终关得胜了,但她就是意难平,谁为难关得,谁就是她最讨厌的人。

“呵呵,不测试一下关得的分量,我怎么知道关得是不是值得我出手帮忙。”毕问天有一说一,并不刻意隐瞒他的真实想法,“虽然和子天联手,我也是基于自身利益的考虑,但我做事情从来不会贸然下注,会衡量得失。如果关得分量太轻,不值得我下注,我会转身就走,不和子天联手,另外再想办法对付杜清泫。”

“这么说,毕爷还是为关得好了?”碧悠的语气之中,还是有愤愤不平之意,心想凭关得的本事,还用得着测试,再说关得就算没有毕问天帮忙,他自己也能渡过难关。不过她虽然这么想,却没这么说,“现在毕爷坐在这里喝茶,也就表明关得通过了考验,您还是决定要和何爷联手了?”

“碧悠,我送你一句话……”毕问天脸色微微一沉,“知道一个人成为运师的最大障碍是什么吗?是心量。心量打不开,就永远无法突破相师的境界,达到运师之境。你心量太小了,不要事事斤斤计较,要心胸开阔,要放眼长远……”

“哼,我是女人,心量小就小吧,反正我在相术上也没有什么资质,也不想成为运师。我只关心自己的亲人是不是受到伤害,至于别的,我才懒得去想。”碧悠“哼”了一声,不满毕问天对她心量狭小的形容,“我也有一句话送给毕爷——心底无私天地宽,做人方可有胜算。”

“不错,这一句话有道理,我收下了。”毕问天哈哈一笑,不和碧悠的小性子再过多计较。

关得想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何爷,杜清泫真的查到了我亲生父母的下落?”

“半真半假。”何子天也不敢肯定,“以我对杜清泫为人和实力的估计,他多半确定了你亲生父母的大概方位,但想要找到他们,也没那么容易,毕竟京城太大了。而且你父母的命数很奇怪,从推算上也是行踪飘忽不定,虽然杜清泫的实力比我和问天都高了几分,但想大海捞针一样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你的父母,也需要时间。”

关得越想越觉得心惊:“如果杜清泫抢先一步找到了我的亲生父母,会发生什么事情?”

“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毕问天轻描淡写地一笑,“到时你就得主动出现在杜清泫面前,任由他摆布了。”

关得怦然心惊,不提杜清泫以他的父母相要挟逼他现身,还是杜清泫左右他父母的运势来影响他的运势,他都不可避免要和杜清泫面对面地较量。可问题是,杜清泫到底是何许人也,到底有多么惊人的实力和财力?

毕问天仿佛猜到了关得的疑问,又说:“我和子天师承一人,师出同门,杜清泫则师承另一学派,可以说,杜清泫的师父与我和子天的师父,一向在学术和理论上有分歧。但长辈之间的分歧并没有影响我和子天与杜清泫的友谊,在长达二十年的交往中,我们与杜清泫建立了深厚的私交。也可以说,我走向隐形掌门人的道路,完全是受杜清泫的影响。”

这么说,杜清泫也是无人知道却又可以呼风唤雨的隐形掌门人了?关得心中明白了几分,他对杜清泫师承何人不感兴趣,就如他并不想知道何爷的师父是何方高人一样,他只想知道,杜清泫究竟有多大的影响力,居然可以让何爷放下成见和毕问天联手。

“关得,你知道现在我直接和间接控制的资产有多少吗?”毕问天突兀地问到了另外的问题。

关得当然不知道,他摇了摇头。

毕问天自得地一笑,伸出了一根手指:“不怕告诉你,我可以直接调动的资产,有十几个亿!”

关得倒吸一口凉气,尽管他早就知道毕问天身为隐形掌门人,实力雄厚,周旋在政界和商界之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绝对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他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无权无职的毕问天,身家堪比大型集团的董事长!

不,比一般的大型集团的董事长还要厉害数倍,因为毕问天没有公务缠身,不被俗事所累,他逍遥自在,挥洒自如之间,就坐拥了亿万财富。

秋曲等人坐在另一桌上,两桌隔了一道屏风,屏风可以隔开视线,却隔不开声音。以秋曲的性格,如果半天没有说一句话,要么是睡着了,要么是在发呆走神中。关得注意到,自从秋曲、月清影和元元、纪度几人坐下之后,半天了,一句话也没有传来,四个人坐在一起,竟然没有一人开口说一句话。

是在偷听这边的谈话,还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关得并不是很理解分开坐的安排,其实让秋曲等人坐在一起,也未尝不可。毕竟,何爷和毕问天都握手言和了,虽然可能只是暂时的合作,至少现阶段也算是盟友了。

不过毕问天的话打断了关得的思路,只听毕问天继续说道:“再问你一个问题,关得,你认为我和子天在运师的境界停滞不前了十几年,是不是达到了运师境界的高门?”

和相师境界分为初门、中门和高门一样,运师境界同样也是照此划分。也别说,何爷和毕问天究竟达到了运师境界的哪一门,关得还真的没有问过,也没有深思过,或许在他的潜意识里,想都不用想,二人都是运师高门了。

“其实不瞒你说,我和子天都卡在了运师境界的中门之上,一直没能突破最后一步到达运师的高门境界。”毕问天无比惋惜地摇了摇头,“如果我和子天现在都是运师境界的高门,也不至于非要联手才能应对杜清泫的步步紧逼。不错,杜清泫不但是一个可以直接调动几十亿资产的隐形掌门人,而且他还达到了运师境界中的高门之境!以我和子天运师中门的境界,即使联手,也不敢保证可以一战必胜。”

关得险些从座位上一下站起,原以为何爷和毕问天已经是运师中顶级的存在,没想到,意外出现的杜清泫此人,竟然可以凭一人之力力敌何爷和毕问天的联手。可见运师的高门和中门虽然只差了一个等级,实力上的差距却有天壤之别。

更不用提杜清泫雄厚无比的财力和无与伦比的影响力了。

何子天伸手抓过一把五香花生米,一边剥皮一边说:“如果有了你和元元,杜清泫不但可以从容渡过他运师阶段的最后一次劫难,还可以一步迈入命师的大门,从而成为近百年甚至是千年来迈入命师门槛的第一人!一旦杜清泫进入命师的境界,放眼天下,他就没有对手了。”

关得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下问题的关键点在于,如何防备杜清泫为了得到我和元元而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

“元元本来在京城,由于她进入了杜清泫的视线,我才带她来单城,以此远离杜清泫的势力范围。”毕问天不如何子天一般爱吃花生米到爱不释手的地步,但也是花生米时刻不离手,只是吃的数量不如何子天多,“至于下一步怎么办,还需要从长计议。今天的见面,只是先熟悉一下,也好有一个初步印象。”

四方来客

话一说完,毕问天冲屏风后面喊道:“元元,你们也过来吧。”

“来了。”毕问天话音刚落,元元甜美的声音就随即响起,显然,她已经等候多时了。随后屏风被人推开,元元等人急不可耐地加入到了关得一桌。

八仙桌,四四方方,一个角坐两个人,关得紧挨何爷而坐,他的下首是碧悠,元元第一个冲到近前,坐在了碧悠的旁边。

随后秋曲和月清影并排坐在了一起,秋曲正好坐在关得的对面,纪度则坐在了毕问天的身旁。

现在可以说,除了木锦年和花流年没有到场之外,何爷和毕问天各自的队伍都到齐了。当然,毕问天还有哪些隐性的势力,关得不得而知,至少在单城范围之内,也就是眼前的阵营了。

“刚才在屏风后面听了何爷和毕爷一番话,胜读我一百年哈佛的书。”秋曲应该是憋坏了,刚一坐下就口若悬河地问出了心中的疑问,“我不明白的是,毕爷现在要和何爷联手,等于是说和关得成了同盟,那么毕爷在单城的利益是放手了,还是一码归一码,在合作之外继续求同存异,和关得一争高下?”

秋曲的问题问得好,她的疑问,也正是关得的不解之处。毕问天在单城的利益落脚点也不少,除了沈新和沈伟强父子之外,还有木锦年和花流年一对所谓的关门弟子,也许还有更加隐性的利益诉求也未可知。

毕问天先是一愣,下意识又打量了秋曲一眼,随后呵呵一笑:“单城只是一个小小的地级市,在我的版图中,是微不足道的一个点。以眼下的形势判断,必要的时候,局部利益必须向大局利益让步。”

秋曲听明白了,眨了眨眼睛笑了:“就是说,毕爷要放弃沈新了?”

这一句话问得更直接,要的就是逼毕问天正式表态。

“此一时彼一时,识时务者为俊杰。”毕问天回答得冠冕堂皇,其实他心里清楚一个事实,单城的局势已经失控了。沈新的运势因男女关系问题极速衰减,而且据他所知,沈新确实有男女关系上面的污点,在沈新省委的老领导即将调离燕省之际,沈新想要翻身,几乎没有可能了。还有一点,现在关得的重点已经逐步转移到了石门,他的落脚点也要随之向石门转移视线了。单城的较量虽然以惨败收场,但他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他还收获了木锦年和花流年。

说来说去,其实毕问天不想承认的是,单城一战,他还是败了,而且不是败给了何子天,而是败给了关得。败给了一个年轻人也就罢了,偏偏关得从辈分上算起还是他的师侄,是他的晚辈,这就让他不愿意面对单城的败局,一心想扳回一局,所以才有了刚才在一碗香门口的一场力战。

毕问天原以为关得在单城一战中虽然胜了他,却是侥幸而胜,后来深思之下,才明白其中的原因所在。关得行事风格暗合天道,以不争而善胜之心布局,以局外人的旁观则清的心态推进。不管是和卢杰俊握手,还是和月国梁联合,关得都并没有在其中刻意追求利益,而是从助人的出发点以乐善好施为之。

人若助人,则天助之,所以关得以不求之心不染之心行事,才无心算有意,得以大胜。

而再深思之后,毕问天更是佩服何子天的布局。何子天有意放手关得,让关得随心所欲而为之,正是非常高明的无心插柳式的栽培。之前他还以为何子天是被事务缠身,顾不上留在关得身边以便随时指点关得的所作所为,后来他才想通其中的玄机,原来何子天是故意远行,好让关得随心所欲地行事。

在培养后人的策略上,何子天还是比他高明了少许,毕问天不得不承认何子天没有世间杂事缠身,想得还是比他长远,识人的眼光也比他高明几分。正是基于这个想法,在面对杜清泫的威逼时,他才决定和何子天联手。

毕竟相比之下,何子天虽然不如他财力雄厚,但若论实力,和他不相上下,而且何子天在推算之上,应该比他还略胜一筹。再有何子天身边有关得和碧悠,不,碧悠不算什么,主要是秋曲,关得和秋曲的联手,不亚于元菱和纪度的组合。有了何子天作为助力,又有关得和秋曲的加盟,再凭借他的实力和财力,再加上元菱和纪度的组合,不信和杜清泫没有一战之力!

当然,在和杜清泫决出胜负之后,他怎么处理和何子天或者说和关得等人的关系,就是后话了。说不定在合作期间,关得和秋曲被他的理念说服,最终跟随了他的脚步也未可知。如果真能将关得和秋曲为他所用,也算是他和何子天面和心不和的合作之外最大的收获了。

既然所图长远,毕问天也就不再计较一时的得失了,单城一地失去就失去好了,国内之大,比单城更有价值的地方太多了。况且他和关得的一战,不是败给了关得,是败给了天意,或者说,是败给了识人不明。败不在他,而在于沈新和沈伟强父子烂泥扶不上墙,是阿斗。而关得选对了人,不管是卢杰俊还是月国梁,虽然有人人都有缺点,却本质上站得端行得正,比沈新等人强了太多。

自古以来邪不压正,从单城一败上毕问天又吸取了一个经验教训,以后扶植势力也好,培养亲信也罢,一定要选好人看好品行。人品不行者,再有本事再有潜质也不可用,容易误事不说,还会坏了大事。天地法则就是如此,古往今来,多少帝王都因识人不明被身边人误了生平,害了名声。

秋曲自然猜不到她一问之下,毕问天心中闪过了那么多念头,她见毕问天回答得含蓄,也就嘻嘻一笑,给毕问天留了几分薄面:“毕爷,您能和何爷合作,是英明的决定。如果在和何爷合作之余,指点关得一二,再为滨盛的发展规划一下蓝图,您就更是伟大光荣正确的毕爷了。”

毕问天哈哈一笑:“你这个女娃娃真不简单,能说会道,而且还是随心所欲随遇而安的好心态,关得有了你,是他天大的福分。”

关得没听明白毕问天对秋曲的盛赞,也是,以他的境界,他虽然和秋曲相处多日,却没有看出秋曲的面相是无底相。

何子天的神色却微微一动,他的目光在秋曲的面相之上悄然扫过,心中就有了计较,暗暗欣喜关得确实是有福之人,怎么就捡到了秋曲这样一个宝物?又一想,不对,以关得的境界,应该还看不出秋曲的面相,他之前也并未向关得透露太多万无其一的几种面相,那么是否可以说,关得宅心仁厚,心存善念,行事暗合天道,则天道也会暗中助之?

是了,肯定是。正所谓,善人行善,从乐入乐,从明入明。恶人行恶,从苦入苦,从冥入冥。一个总是替他人着想的人,在生活中遇到的人和事,都是好事,而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在生活中也是处处受制,事事不如意。天地法则就是如此,心念决定一个人一生的运势,心念纯真的人,人生充满了美好和幸福,而心念邪恶阴暗的人,人生必定充满了仇恨和痛苦。

命由心造,心念,是一个人在世间安身立命的根本。

尽管何爷对关得和秋曲认识的过程还不知道,但他知道最根本的定律——世界上没有一件事是偶然发生的,每一件事的发生都是必然的,而且必有其原因,这是宇宙的最根本定律。人生在天地之间宇宙之中,人的命运当然而且也必须遵循这个定律。

秋曲喜形于色,得意地飞了关得一眼:“听到没有,关得,你有了我,是你天大的福分,连毕爷都这么说。不行,我还得问问何爷……何爷,您老说,毕爷说得对不对?”

何子天很喜欢秋曲随心所欲的性格,慈祥地一笑:“问天说得对,你是关得最大的福气。关得有你相助,他以后的人生道路会丰富多彩许多,也会增加许多运势。”

刚才毕问天的话,还没有在月清影和碧悠心中激起波澜,二人都以为毕问天不过是随口一说,当不得真。但何爷的话一出口,二人同时脸色一变,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尤其是月清影,险些再也坐不安稳,几乎拍案而起。为什么是秋曲?怎么会是秋曲?怎么可能偏偏是秋曲?她不敢相信她的耳朵,不愿相信她听到的事实。

尽管许多次她都在心中告诉自己,相比之下,还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秋曲更适合关得。秋曲不但在事业上对关得很有帮助,而且她人脉广性格开朗,和关得几乎是天生的一对。而她一是性格不是很好,二是年龄比关得大了许多,在关得身边的几个女人之中,她不算是最佳良配。

人生定律,天地法则

虽然心中有这样的想法,但她还是无法说服自己真的放手,毕竟关得是她今生唯一一个真正深爱的男人,也是她未来人生的依靠和心理支柱,她无法想象失去关得之后,她的生活会变得怎样的黯淡无光。而她以前对木锦年的单相思,有太多赌气的成分在内,并不是完全出于爱情。

也许……月清影一直自我安慰,或说是自我陶醉,也许她不是关得的最佳良配,但她是关得的福星就足够了,只要有她,关得就可以顺水顺风,人生成功。

即使到最后,关得最爱的那个人不是她,但因为事业上的原因最终娶了她,她也算得偿夙愿,此生无憾了。谁能想到,毕问天和何子天先后亲口承认秋曲才是关得的福星,有了秋曲,是关得天大的福分。等于是说,二人的话打碎了她心中最后一丝对关得的奢望,怎不令她伤心欲绝,并且无法自持?

和月清影一时想得十分长远不同,碧悠心中的惊涛骇浪并不是有关爱情和婚姻,而是关于关得今后的人生规划。她一直以为她是关得的助力或者说跳板,关得想要在事业上获得更大的成功,需要借助她的运势,不承想秋曲后来者居上,居然一跃成为关得天大的福分。难道说,她今后的运势不足以再支撑关得更广阔的发展空间了?

又或者是说,她只是关得成为运师道路之上的跳板,而秋曲则是关得成功道路之上的助力?

关得注意到了月清影和碧悠的异常,只不过他并没有多想,他还以为毕问天和何爷说秋曲是他天大的福气,是指秋曲的人脉和关系网,是指滨盛旗开得胜的第一战,却没有想得更长远。当然,如果让他知道秋曲的无底相有多重大的意义,他肯定不会这么想了。

“好了,既然该说的前奏都已经说完了,现在该说正题了。”何子天见时机成熟,气氛浓烈,知道是该点题的时候了,他一边说,一边朝碧悠使了一个眼色。

碧悠会意,起身来到门外,朝外面交代了几句,然后又关紧了房门,朝何爷点了点头。

“算是一个闭门会议吧,说是会议,也不太恰当,应该叫坐而论道的聚会更合适。”何子天见碧悠安排妥当,知道不会再有人打扰,也不用担心隔墙有耳,才开始说到了关键的部分,“在座之中,月清影和秋曲不是我辈中人,但由于二人和关得、碧悠的命运有千丝万缕的缠缚,下面的论道,也不完全是命门的理论知识,所以,她们听听也无妨。”

命门者,命师之门也,关得心中闪过一个强烈的念头,执拗而兴奋,不出意料的话,何爷和毕问天两大高手要联袂传授人生的命运法则了。

虽说关得跟了何爷一段时间,也从何爷身上学会了许多东西,但何爷还没有系统而全面地向他传授命运法则的具体内容。关得大概也知道一些改命的技巧和方法,但还没有形成系统的理论。今日之事,应该是何爷和毕问天达成了某种共识,要向他和在座几人说出人生命运之中,最基本也是最神秘的理论知识,以便让他和在座几人从中汲取有益的营养,然后更快更好地成长。

果然,毕问天随即接话说道:“接下来我和子天要说的是人生定律……嗯,说是人生定律或许不太恰当,应该称之为天地法则更为准确。法则就是天地平衡之理,是谁也抗拒不了的自然规律,人人必须遵守,不遵守,必定会被法则制裁,而且还是十分严厉的制裁。法则不是人间的法律,人间的法律还有情面可讲,法则没有,严酷而无情。不管是元菱还是纪度,或是关得、秋曲、碧悠和月清影,也不管是不是命门中人,只要是人,都在法则的统治之下。法则无声无息又无处不在,时刻制约着每一个人的人生悲欢和所作所为。”

“法则,一共分为十三条……”毕问天不想让何子天专美在先,他有意抢一个第一,也不让话给何子天,继续说道,“第一条法则就是因果定律。因果定律一度被断层的国内文化称为迷信,却不知道,整个世界的运转以及整个社会的走向,无一不受因果定律的支配和影响。因果定律,简单地说,是如是因如是果,种什么因得什么果,真实不虚。一个人的思想、语言和行为,就是因,遇到的顺境逆境就是果。如果因是好因,那么果必是好果。所以,想要改造命运,首先要从因上下功夫,想要人生一帆风顺,想要人生功成名就,就要先种下善因。”

“这么说,毕爷有现成的成就,肯定以前也种过善因了?”秋曲听得入了神,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问,“是不是可以说,毕爷也是一个善人?”

毕问天一向自认是善人,他哈哈一笑:“行善积德,是我的安身立命之本,如果我不是善人,怎会有今天的成就?不怕告诉你,我每年都会资助许多贫穷学生,还积极参加各种慈善事业。”

“就是,毕爷是一个大善人,他帮助了许多人,包括我。”元元双手托腮,如同一个高中女生,她的两个酒窝很是娇憨,“如果不是毕爷的帮助,我说不定早就不在人世了。”

说话间,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伤心往事,眼圈瞬间红了。

真是一个表情丰富的小女孩,关得心想,基本上十个人中,会有九人被元元婴儿一般纯真的长相所欺骗,然后又被她甜美的声音所迷惑,再然后就会先入为主地认为如她一般可爱天真的女孩,说的话一定是真话,不会骗人……

不过对于毕问天自认是善人的说法,关得并不是全盘否定,善也分许多种,有纯善,也有掺杂了私心杂念的善。简单地说,善分明善和暗善,明善就是做了善事大肆宣扬,唯恐别人不知道。暗善就是暗中做了许多善事,却从来不对人宣说。明善和暗善,都会有好的回报,不同的是,明善会被名声抵消一部分善报,而暗善则是千倍万倍地回报。

暗善就是所谓的积阴德,阴德的回报最为优厚,也最为长久。所以有句话说,善欲人知,不是真善,恶恐人知,便是大恶。是说做了善事想要人人知道,则不是真正的善良,是求虚名,做了坏事害怕别人知道,便是真的大恶了。

“第二条法则是吸引定律……”何爷接过了话,他并不在意毕问天的抢先,他太了解毕问天了。从小到大,毕问天一直喜欢出风头,喜欢事事压他一头,他已经习惯了毕问天非要讲究一个先后的性格,随他去好了,“吸引定律通俗地讲,就是人的心念或者说思想,总是会和相似的现实相互吸引。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就是,一个人如果认为世界上全是好人,那么他出门遇到的很可能就是好人好事。如果一个人认为世界上全是坏人,那么他出门遇到的事情大都可能是坏人坏事。”

“这么邪门?”秋曲改不了话多的毛病,又插嘴问话了,她一脸的难以置信,“会不会有点危言耸听了?”

“这不是邪门,这是真实存在的客观规律。”何爷淡淡一笑,“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人都是选择性地看世界,人只看得见和留意自己相信和感兴趣的事物,对于自己不相信或不感兴趣的事物就不会留意,甚至视而不见。所以每个人所处的现实,表面是同一个世界,其实在相同之中又有许多不同。每个人的所思所想决定了他眼中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世界,而这种心念影响世界观的方式是以一种难以察觉的、下意识的方式进行着。”

“我明白了……”秋曲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也就是所谓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了?比如小流氓小混混儿总能遇到另外一拨,爱好游泳的人,也总是喜欢和同样的游泳爱好者聚在一起。再通俗地讲就是,跟着苍蝇找厕所,跟着蜜蜂找花朵,跟着富翁挣百万,跟着乞丐会要饭。”

“哈哈哈,秋曲形容得很贴切,就是这个理儿。每个人都会被自己的爱好和性格左右判断力,比如喜欢面食的固执地认为面食最好吃,同样,喜欢米饭的人认为面食难以下咽,到底谁对谁错呢?都对又都错。”何爷为秋曲的聪明而高兴,果然是无底相之人,随遇而安的性格让她对任何事情都感兴趣,都能从中汲取有用的营养。正是因此,秋曲的命运才不可控,未来才不可限量。而一个人如果固守自己所谓的个性而不寻找改变,不知道随遇而安随缘而行的道理,会永远迈不出个性的心锁。

个性是什么?个性就是内心的一把锁,锁住了突破的种种可能。固执认为面食好吃的人,品尝不到米饭的甘美,而固执认定米饭好吃的人,一样体会不到面食的美妙。

吸引定律

“所以说,一个人的心念如果是积极向上善良乐观,那么根据吸引定律,他所处的环境也一定是积极向上善良乐观的。相反,如果一个人的心念是消极悲观阴暗颓废,那么他所处的环境也一定相应的是悲观阴暗的世界。如果要改造命运,那么控制心念,以一种积极向上的心念和思想来面对人生,是最基本也是最根本的出发点。”何爷说完了第二条法则,朝毕问天微一点头,暗示毕问天继续接下去。

毕问天刚要开口说话,楼下忽然传来了喧闹声,一个十分响亮的女声清晰无比地传了进来:“毕爷在哪里?我要见他!谁也别拦着我,谁拦我,我跟谁急!毕爷,毕爷……”

不是别人,正是花流年。

毕问天微一皱眉,目光一动,下意识地看了纪度一眼,纪度会意,当即站起,就要出去阻拦。

“毕爷,您在吗?”紧随花流年之后,是木锦年的声音,和花流年没大没小的大呼小叫相比,木锦年则含蓄恭敬多了,“听说毕爷回来了,我和流年想见毕爷一面,有要紧的事情要向毕爷请示。”

“不妨让他们上来。”关得心中蓦然闪过一个念头,花流年和木锦年此来,肯定有事,不怕有事,就怕事情是背后对他和何爷的算计,既然和毕问天联手了,事情摆到明面上总是好一些,“毕竟,木锦年和花流年也是毕爷的关门弟子。”

毕问天微一沉吟,心想既然单城的事情要放手,让木锦年和花流年上来,和关得开诚布公地坐在一起,也显得他很有诚意并且心胸坦荡:“好,元菱,你去迎一迎锦年和流年。”

“还是我去吧。”不等元元有所反应,关得一下站了起来,抢在了元元面前。

“不要,我要去。”元元故意撒娇,还一拉关得的胳膊,“关哥哥,你别跟我抢好不好?你是哥哥,你得让着我。”

元元的声音甜而不腻,就如夏天的冰镇汽水一样,既甜美又解渴,却又不让人感到腻烦。换了别人,或许真会让着她,关得却不,他顺势伸手一拉元元的小手:“走,元元,我们一起去。”

动作之自然,姿势之娴熟,仿佛元元是他的小妹一样。元元被关得拉了小手,神色微有不自然,随后又坦然一笑,任由关得牵着,蹦蹦跳跳和关得一起下楼了。

关得和元元一走,论道就暂时中断了,碧悠见状起身:“我换茶,何爷、毕爷,想喝什么茶?”

何子天摆手:“随意。”

毕问天却不会随意:“白毫银针。现在深秋了,不适合再喝绿茶了。绿茶凉,在秋冬喝,会伤脾胃。”

碧悠也没多说什么,应了一声,转身出去。

关得和元元手拉手下楼,才一出门,他就松开了元元的小手,刚才只是当着众人的面故意为之,他才不是有意占元元的便宜。

元元的脸微微一红,偷偷看了关得一眼,小意温存地说道:“关哥哥,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很帅,真的很帅!”

关得对小女孩式的痴迷早就免疫了,才不会被元元掌握了主动,他呵呵一笑:“有呀,从小学时开始,就不断有女生说我英俊帅气了,一直到大学毕业,我还沉迷在自己是天下第一帅哥的假象之中。”

“嘻嘻,关哥哥你真幽默。”元元莞尔一笑,三分娇憨四分可爱,“帅气的男人常见,幽默的男人不常见,既幽默又帅气的男人,更是少之又少了。在幽默和帅气之外,还有一身过人的本领,关哥哥,你是我见过的男人之中,最让人心动的一个。”

才多大的小女孩,就想对他施展女性魅力的武器了?关得对元元不是嗤之以鼻,而是不以为然地暗笑。虽然元元少说也有二十一二岁了,不过由于她长相显小,又有婴儿肥,就如十七八岁一般,和月清影的成熟以及秋曲的热情似火相比,还是欠缺了女人味。

“以后你还会遇到更多让你心动的男人,我只是你生命中的匆匆过客。”关得伸手一拍元元的肩膀,“你还小,未来的人生还会遇到许多未知的变化,别先急着为生活的每一次相见下一个定论。”

“关哥哥,你的话好有哲理呀。”元元无目光痴迷地看向了关得,“我越来越崇拜你了,怎么办呀?”

“不怎么办。”关得嘿嘿一笑,此时已经到了楼下,他用手一指木锦年和花流年,“来,认识一下木锦年和花流年,你会发现,原来还有更多值得你崇拜的人,比如说木锦年……”

元元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随即一闪,又变成了兴高采烈的神色:“好呀,好呀,我最喜欢交新朋友了。”

“关得,毕爷是不是在楼上?”木锦年一见关得出现,忙向前一步,急急问道。

“毕爷在,他在楼上等你和流年。”关得伸手一指元元,“来,锦年,介绍一下,元菱,小名元元,是毕爷的嫡传弟子。元元,这位是木锦年,这位是花流年,他们是毕爷的关门弟子。”

木锦年一下愣住了,他早就知道毕爷身边的弟子和跟随者无数,突然间出现一个元元也没什么,却由关得向他介绍,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说,毕爷和关得握手言和了?

花流年就没有木锦年想得那么多了,她上前一步,拉住了元元的手:“哎哟,元元是吧?真是一个漂亮的小姑娘,有二十岁没有?长得跟花骨朵似的,也不知道毕爷怎么这么有福气,收了你这么一个看着好看用着顺手的嫡传弟子……我说关兄弟,我和锦年来一碗香找毕爷,你不会不欢迎吧?”

关得听了出来,花流年话里话外透露出对毕问天的嘲讽,而且还暗含影射之意,暗指元元和毕问天的关系不那么清白。他虽然无意去猜测元元和毕问天的真正关系,但他相信毕问天不是花流年眼中的那种人。

“欢迎,花姐不管什么时候来一碗香,我都会举双手欢迎。”他转身看了元元一眼,并未替元元开脱。

元元也听出了花流年的含沙射影,也不恼,只是嘻嘻一笑:“花姐姐的名字好好听呀,如花美眷,似水流年,以后一定可以美满幸福。对了,刚才关哥哥介绍我时说我是毕爷的嫡传弟子,其实不是哟,我是毕爷的亲戚,准确地说,从辈分上讲,毕爷真的是我的爷爷辈。还有,花姐姐,你眼圈发黑,印堂发黑,走路的时候脚步虚浮,最近是不是事情都不太顺利?你是撞邪了。”

关得还可以不被元元的心理战术牵了鼻子,花流年则不行了,一个回合下来,她就被元元设置的迷魂阵迷失了方向,一听元元的话,顿时慌神了:“哎呀,元元,你还真说对了,我最近确实事事不顺,不但喝口凉水都塞牙缝,走路都能闪了腰,而且生意还一落千丈,赔了不少钱。就在昨天,我晚上上厕所的时候,还不小心撞了一下头。你说,我到底撞什么邪了?”

关得暗笑,花流年撞了被忽悠的邪了。诚然,人的运势有高有低,走背运的时候,确实会有喝口凉水都塞牙缝的倒霉事。但时运有高低,命运有浮沉,过了低潮期就会好起来,就和月有阴晴圆缺一样,是再正常不过的人生现象。如果非要向撞邪上面引导,就是故弄玄虚了。

可怜的花流年,谁让你非要招惹元元,不知道她在天真无邪的外表之下,有一颗骗你没商量的深心?算了,关得善良地摇了摇头,没空理会花流年和元元,他转身问木锦年:“锦年,找毕爷有事?毕爷和何爷在楼上喝茶呢。”

按说这话关得不该问,但他就是问了,是有意为之,是想让木锦年提前进入何爷和毕问天联手的状态。

“是有点儿事情……”木锦年不想说,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毕爷怎么和何爷同时回来了?”

关得和木锦年并肩迈进一碗香,笑道:“京城有突发情况,毕爷决定放弃单城,将主战场转移到石门和京城了。”

木锦年吃了一惊:“京城有事?难道说,毕爷和何爷要联手了?”

不错,木锦年还算有几分眼力,也有潜质,关得点头:“锦年兄说对了,从现在起,你我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找毕爷,是不是为了沈伟强的事情?”

木锦年一下站住了脚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过了片刻,他才确信关得不是在开玩笑,无奈地笑了:“还真是形势比人强,瞬息万变的局势让人还一下适应不了了。不瞒关老弟,我找毕爷,还真是为了沈伟强的事情。”

上次沈伟强和木锦年谈话不欢而散之后,临走时,沈伟强还撞坏了木锦年的车,让木锦年大为恼火。更让他恼火的是,沈伟强翻脸不认人,一转身就又将他出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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