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不可避免的一场硬仗(2 / 2)

胜算7 何常在. 16485 字 5个月前

盛夏能有这样的想法,实属不易,关得笑道:“风水是福人居福地,你要是个福人,你住的地方就一定是福地。如果你住的地方不是福地,但你心善,有福分,你也能住成福地。怎么才能做一个有福之人呢?思人恩德,想人好处,这叫聚光。光向上走,表现在脸上,就是微笑。微笑的脸是元宝形,嘴像莲花一样,肯定发财。想人不好,抱怨人,忌妒人,憎恨人,这叫聚阴,气阴则下沉,表现在脸上,就是冬瓜脸,苦瓜相,肯定倒霉。”

萧佐连连点头:“我爸也常说,孝顺也是最好的风水。一个人日常好顶撞父母,是绝对不能做大官的,因为他也会顶撞上司、同事和所有的人,他的日常生活工作都不会顺利,一生挫折连连,在重要时刻无不败北。风水源头,在于孝亲祭祖,根深蒂固,枝叶自然茂盛,事业兴旺、家庭兴旺,多遇贵人。”

“是呀,大家知道风水养人,却不知道人也要养风水。人一住进去,周身气流就会逐渐充斥整个住地,把地养得福德兼备,就跟自己一模一样,住地就是你的形,这就是俗话说的物是主人形。你要住福地,先要好好积德,你积下福德,自己很自然地就能养好风水。而且千万不要怨天尤人,怨尤生出来,好风水也烂掉的。风水也会不高兴你说它坏话,嫌弃它。要对天地间的一切事物恭恭敬敬,因为万物都有灵性的,不可轻视。”关得赞同萧佐的说话。

“我妈也告诉我,一个人如果从小不曾抵触顶撞父母师长,他以后肯定可以做大官。因为从小孝顺父母,每天积的福德别人根本比不上,福德到了,他不做官谁做官?所以你见到这样的人,要好好对待,不能轻视,因为就算没读过书,还没找到工作,后面上天也会推他上去的。”盛夏接话说道,既然说到了风水和水的关系,她也有话要说,“抵触顶撞父母,就是把父母抵顶到对面去了。书上也说:不孝父母,天怒鬼神怨。如果要比喻,父母就是两大福德山,孝顺父母能镇一切恶和不顺。父母又是两大福德海,孝顺父母能济一切渴和匮乏。”

既然话题扯开了,关得也就畅所欲言了,他忽然觉得,正好大家都在,如果他现在不把想说的话说出来,也许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这个念头一起,关得心中大跳,难道说,他真的要遭遇考验厄难了不成?

又一想,不管了,能把一些道理讲给众人,也是善莫大焉的好事。

此时阳光正好,夕阳西下,余晖照在众人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有一种迷离的梦幻之感。

关得见大家都听得入神,就继续说道:“大家都知道古代帝王将相,都会找最好的风水,但是他们最后还是败了,为什么呢?因为福德气数一尽,风水会自动变掉。你福德不够,养不起这个好风水,风水自己就会坏掉的。好比你的资财养不起一头大象,大象岂不饿死?你若是换养一只小狗,也许还养得活蹦乱跳。所以你没福分,还要住福地,就更糟糕了!你不是皇帝福德,镇不住江山,却要穿上龙袍,要万民臣服,这不自寻死路么?没福德,镇不住风水,反成凶事!

“所以,大家如果没有住在一个风水福地,也要心存感激,这是好事,这是上天给你一条生路。赶快趁这个时间积累福德,福德增长了,你不搬家,风水都要变化,因为你的福德把风水养好了。如果要积累大福德,积累现世就可以享受的福德,比如姻缘顺利、工作顺利、事业顺利,乃至现实生活一切福德顺意,等等。记住,只要不抵触顶撞父母,面容柔和笑对父母,和父母说话柔声软语快快乐乐,这是最基本也是最好的改命方法。

“除了孝顺父母之外,还有就是注意不要说中国古代圣贤如佛祖、老子、孔子和所有高僧大德的坏话,一说就福德尽失,别说事事顺利,原本的福分也会败光。因为连圣贤你都敢轻贱,敢不恭敬,你还会恭敬谁?你不恭敬别人,就没有别人恭敬你。佛门有语,你要贵,你就不能轻贱他人。基督教也说,那把自己升高的,必被降低。把自己降低的,必被升高。改命,永远最先从孝顺供养父母开始的。如果你做不到,你根本不可能改命,因为积福没有损福快。”

关得的话,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深思。

图穷匕现

夕阳无言,光芒万丈洒落金黄,仿佛为人间镀上了一层黄金。今天不但规划了未来,也洗礼了人生,找到了人生方向,每个人心里都沉甸甸的。

梦,不能做得太深,深了,难以清醒。话,不能说得太满,满了,难以圆通。调,不能定得太高,高了,难以和声。事,不能做得太绝,绝了,难以进退。情,不能陷得太深,深了,难以自拔。利,不能看得太重,重了,难以明志。人,不能做得太假,假了,难以交心……

正是大成若缺的境界。

关得也沉浸在一种忘我的境界中,无喜无悲,仿佛天地之间一片清明,既没有了悲欢又没有了离合,一切空无所有。

忽然,一股危险的气息悄然逼近,就如在暖暖夕阳之下,平地起风一样。风虽然不大,却冰冷刺骨,如一把薄如蝉翼的小刀,一刀就正中关得的后背。

不好,有人要对他出手了!

关得怦然而惊,回身一看,身后空空如也,没有人影。

此时,关得一行数人,包括秋曲、月清影、碧悠、萧佐、全有、盛夏和花朵,一共八人,八个人,三辆车,谁也没带司机,车停在远处,距离几人有三百米远。

几人站立的地方,是一处废弃的工厂,估计已经废弃多年了,杂草丛生,十分荒凉,四下空无一人,就如身处荒郊野外一般。相信如果是夏天,会有许多小动物跑来跑去。

从经济开发的角度来说,将荒地变成高楼大厦,也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从伏击的角度来说,这里是最好的打埋伏战的地方。

难道说,有人早就等候在此处,守株待兔,就等他出现了?关得环顾四周,四周除了他和秋曲几人之外,别说人影了,连一个活物都没有。

怎么可能?刚才突如其来的危险气息可不是错觉,而是他真实的第六感察觉到的危险。

“怎么了?”秋曲注意到了关得的异常。

“有人。”关得低低的声音说了一句,伸手一拉全有,“全有,你和盛夏、花朵还有萧佐,赶紧上车。”

“到底怎么了?”全有吓了一跳,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关得如临大敌的脸色,“是不是有什么突发情况?”

危险气息一闪即逝,现在消失得无影无踪。关得却不敢掉以轻心,直觉告诉他,对方不但没有远去,应该是正在逐步逼近。

“周围有埋伏,对方是冲我来的,一会儿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都不要管。”关得脸色十分凝重,“这不是开玩笑,一会儿可能会出大事,听到没有?”

“如果你遇到危险,我兔子一样溜之大吉了,关老弟,你说我还是人吗?你哥别的本事没有,替你挡砖头背黑锅,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全有拍着胸膛说道。

“如果真有什么事情,关大师,我不会离开,会陪在你身边,就算不能助你一臂之力,也要和你浴血奋战到底。”萧佐也表态了,他虽然很久没有热血过了,今天被全有的话激发了久违的激情,忽然心中充满了万丈豪情。

当年萧佐最喜欢的一句诗是:“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不过现在是和平年代,立不了战功了。但和平年代也有热血沸腾的时刻,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他要冲冠一怒为兄弟。

关得正要再劝全有和萧佐几句,忽然,平地起风,风一起,尘土飞扬,在尘土之中,伴随着一声尖锐的啸叫,一个闪亮的东西突兀地飞来,划破明媚的阳光,如一把利剑,直取关得的面门!

好快!

关得来不及惊呼,也来不及推开全有和萧佐,更不敢躲闪——如果他躲闪的话,身后是秋曲和盛夏等人,暗器必然会伤及她们——他轻微一侧身子,头朝后一昂,右手向前探,双指合拢,生生将突袭的暗器夹在了手指之间。

“啊!”众人都惊呼出声。

等众人看清关得手中所拿的暗器是什么时,惊呼又变成了愤怒——原来是一只擦得锃亮的皮鞋!

关得冷冷一笑,扬手扔掉了皮鞋,不容置疑地说道:“秋曲,你和清影、碧悠、盛夏、花朵,马上上车,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下车。”

“可是……”秋曲还想争辩几句。

关得一瞪眼:“没时间可是了,马上!”

“好吧。”秋曲知道形势危急,拿出手机朝关得扬了扬,意思是她会报警。

关得没有说话,目光看向了前面一座废弃的厂房,朗声说道:“天叔,别躲躲藏藏了,有失你的身份,现身吧。”

话音刚落,只听“哗啦”一声,废弃厂房的墙面突然破了一个大洞,在碎砖四散纷飞之中,天南一步迈了出来。

天南的身边,还跟着两个人,正是关得见过的天南的两个弟子——大坚和二强。

“呵呵,关得,别来无恙!没想到,我们今天又见面了,而且见面的地点,还是这样一个荒无人烟的好地方。”天南呵呵一笑,朝关得很江湖地拱了拱手,“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所以,客套话就不必多说了。我就明说了吧,关得,为了今天的会面,我准备很久了。既然是很不容易的一次见面,今天你不留下一点纪念,就别想离开这里。”

天南的话,软硬兼施,而且包含十分强烈的威胁之意。关得还没有什么表示,全有勃然大怒,向前一步,指着天南的鼻子骂道:“你个老东西,年纪一大把了还为老不尊,知不知道丢人多少钱一斤?”

天南没有说话,大坚冷哼一声,一步向前,一掌就朝全有胸膛打来。

全有哪里是大坚的对手,慌乱中向旁边一闪,没闪过,大坚的拳头还是落在了他的肩膀上,打得他身子一晃,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你他妈的……”全有暴怒了,跳了起来,飞起一脚就踢向了大坚。只可惜,他没练过功夫,远不是大坚的对手,腿还在半空,就被大坚后发先至一脚踢在了大腿上。

全有再也站立不住,“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大坚上前一步,飞起一脚就朝全有踢去。眼见全有就要被大坚踢中,忽然一物飞来,直取大坚面门。大坚顾不上再踢全有,伸手一抓,就将来袭之物抓在了手中。

定睛一看,是一只皮鞋。

大坚顿时火起,扬手扔掉皮鞋,想要再继续殴打全有,冷不防又有一物飞来,他躲闪不及,鼻子被正正击中,顿时血流如注。

再一看,又是一只皮鞋。

“天叔,今天的事情,是你和我之间的事情,如果大坚和二强动了全有和萧佐,别怪我事后动用一切力量也要毁了你在石门的生意。”关得冷冷地说道,“如果你按规矩办事,我按规矩奉陪到底。如果你乱来,我也会以乱来的方式奉陪到底。”

天南眼中怒气一闪而过,愣了片刻,哈哈笑了:“关得,好,既然话都说明白了,今天的事情,就是你和我的事情。只要你身边的两个人不动手,我保证大坚和二强也不动手。”

二强上前一步,朝关得一拱手:“关得,对不住了,我来不是找你的麻烦,而是跟随师傅的脚步。同时,也希望你能理解师傅,他对你出手,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笑话。”萧佐冷笑连连,“是受商开之托吧?是忠钱之事吧?说到底,天南还不是为了钱。”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谁活着不是为了钱?”天南淡淡一笑,“萧董说得轻松,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当年天佑集团刚刚创立的时候,你敢说天佑集团就没有做过一件违法的事情?谁都有过从灰色地带走过来的经历,别上岸了洗干净了两条腿再笑话别人出水的时候两腿都是泥。”

关得摆了摆手,制止了萧佐继续和天南辩论下去。辩论是最没有意义的事情,谁也说服不了谁,白白浪费时间:“天叔,你今天精心布置这个局,到底想拿我怎样?是要我的命,还是要我下半生生活不能自理?”

“哈哈,关得,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想再和你切磋切磋。”话一说完,天南前腿弓后腿屈,左手掌右手拳,摆出了对战的架势。

“全有,萧佐,你们站远一些。”关得点头向全有和萧佐示意,“我还是那句话,不管发生了什么,你们都不要管。”

刚才全有奋勇向前的举动,让关得很是感动,但关得清楚,全有和萧佐不是大坚和二强的对手,与其自取其辱,不如袖手旁观。何况天南早已做好万全的准备,大坚和二强就是为了制约全有和萧佐。

关得决定放手和天南一搏。

全有和萧佐见形势比人强,也不再多说,二人相视一眼,退后到了十几米之远。

大坚和二强也同时退后。

天南屏息凝神,双目如电,直视关得的双眼。关得不甘示弱,回视天南犀利的眼神。

硬碰硬

蓦然,关得感觉一股强大的气息自上而下,就如一道灯柱一样将他笼罩在内,让他动弹不得。

“天叔,上次在路上,有一道气息锁定了我,也是你吧?”正当天南蓄势已足,即将朝关得出手之时,关得却突然说话了,不但说话了,而且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似乎是在和他聊家常一样。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天南气势一泄,心中既惊又怒,关得明是和他说话,其实是打乱他的气势,好让他无法对他发动致命一击。好一个关得,居然学会了攻心为上之计。

不过……天南暗暗冷笑,在他强大的实力面前,关得任何的小伎俩都一无是处,他向前欺进一步,口中浊气吐出,“嘿”的一声朝关得当胸打来。

关得见天南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就知道是默认了,他也不躲闪,双手化拳为掌,朝前平推,硬生生接了天南的一拳。

就连天南也没有想到,第一招,关得就硬碰硬了,难道说关得的功夫又有所提升了?

一接触之下天南才发现,他几近使出全力的一击落在了关得的双掌之上,如泥牛入海,全无半点反弹之力。怎么可能?就在他一愣之时,忽然一股无比汹涌的大力澎湃而至,就如狂风暴雨一般朝他袭来。

原来如此……天南怦然心惊,关得收了他的力道,又反弹回来,是借力打力的手法。但如此一来,关得也会被他的力道所伤,关得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怎么,关得疯了不成?

天南不及多想,急速回退,试图化解反弹之力,但还是晚了一步,毕竟反弹之力不仅仅蕴含了他的全部力道,还有关得的部分之力。

天南只觉眼前一黑,胸口发闷,一口鲜血直涌喉咙,如果不是他强行咽了回去,只一招,他就当场吐血了。

好一个阴险的关得!天南退后两步,对关得怒目而视。

关得比天南好不到哪里去,不,应该说他比天南惨多了,不但脸涨得通红,而且体内气血翻腾,几近失控!

关得很清楚,他不是天南的对手,时间拖得越久,对他越没利,速战速决才是上策,所以第一招他就弄险了,将天南全部的力道收下,然后再借力打力,反弹到天南身上。

借力打力并非是化解一切进攻的万全之策,一个取胜的关键前提是,自己的力道必须比对方强大。如果没有对方力大,那么对方的力道至少会有一半留在自己体内。

如此,身体必遭重创。

关得承受了天南一击之力的半数力道,然后他又全力反击。相信他的全力和天南自己的半数之力糅合在一起反弹到天南身上,天南也不会好受。

“关得,呵呵,关得,你的功夫没提高多少,心机倒是提高了不少。”天南强压心中的怒火,朝关得冷冷一笑,“不过你再有心机,也终究不是我的对手。现在我还有一战之力,你还有吗?”

原来天南也看出来他受了内伤,关得一咬牙:“天叔,承让了!和你这样的高手过招,不但要全力以赴,还要无所不用其极。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还可以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真的吗?”天南哈哈大笑,笑声未落,已经近身上前,忽起一掌,直劈关得左膀。

这一次关得不敢硬扛,闪身躲过,飞起一脚,一脚直踢天南的左腿。天南飞身闪开,也还了一脚。

二人你来我往,缠斗在一起。

十几个回合过后,二人依然打得难解难分,不分胜负。不知不觉,十几分钟过去了,天南没有明显占据上风,而关得似乎越战越勇,没有丝毫落败的迹象。

怪事,难道关得可以和天南棋逢对手了?大坚在一旁看不明白,想不通才几个月时间,关得怎么可能进步这么快?不应该,除非关得的太极拳法达到了太极宗师的境界,否则,他怎么也不可能是师傅的对手。

二强却看出了门道,表面上关得应付自如,其实在天南疾风骤雨的攻势下,关得只是强力支撑,节节败退,已经险象环生。不出意外的话,顶多再坚持十几招,关得必败无疑。

关得的处境,确实如二强所猜测的那样,距离惨败仅一步之遥。现在的他,虽然施展全力,但面对天南老辣的攻势以及咄咄逼人的强势,也只能勉强支撑。他到底沉浸在太极拳法之上的时间还短,虽然已达炉火纯青的境界,但距离大成之境还差了一些火候。更何况这一次天南的出手,使出了全力,要的就是将他一举击溃。

不过和上次相比,关得明显感觉到他有了长足的提高,倒退几个月的话,他早就一败涂地了,现在却还能勉强支撑几十招,也算是了不起的进步了。

但再是进步,也无法和天南相比,即使放眼全国,天南也是数一数二的顶尖高手。如果关得现在就可以和天南并驾齐驱的话,那么关得也太妖孽了。

有些事情必须经历时间的沉淀才能有所成就,没有捷径可走。

天南察觉到关得已经快支撑不住了,他暗中一笑,加快了攻势,一拳打出,不等招式用到,随即又是一记飞腿,数招之后,一直顽强抵抗的关得终于后退了一步。

好,天南大喜,兵败如山倒,只要关得后退一步,就证明关得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他哪里肯放过这样一个好机会,当即前进一步,双手平推,一招排山倒海,朝关得当胸击来。

关得不敢硬接,他现在气血翻滚,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他知道,和天南相比,在功夫上他还是差了不少火候,不是差在娴熟之上,而是差在气定神闲和经验上。

身经百战的经验,也只有身经百战才能切身体会得到,只凭想象,永远想象不到身处实战之中,应该怎样在交手中提高自身水平。

单就关得个人而言,他并不是十分在意输赢,毕竟他和天南相比,还很弱小,以他才一年的太极拳法的功夫想打败天南几十年的功力,无异于天方夜谭。所以如果现在只有关得一人和天南对打,输赢不过平常事,他也不会放在心上,无欲则刚,也许关得还能多坚持一会儿。

但现在关得身边一群人,他担心他一败,会连累全有、萧佐以及秋曲等人。尽管他也知道天南只是针对他一个人,但谁也不敢保证他惨败之后,天南会不会还对全有、萧佐几人动手。

正是有了患得患失的心理,关得心浮气躁了,败得就比他自己预期得要早。关得知道,他犯了一个错。

心理学上有一个著名的“瓦伦达效应”。

瓦伦达是美国一个著名的高空走钢索的表演者,他在一次重大的表演中,不幸失足身亡。他的妻子事后说,我知道这一次一定要出事,因为他上场前总是不停地说,这次太重要了,不能失败。以前每次成功的表演,他总想着走钢丝这件事本身,而不去管这件事可能带来的一切。后来,人们就把专注于事情本身、不患得患失的心态,叫作“瓦伦达心态”。

美国斯坦福大学的一项研究表明,人大脑里的某一图像会像实际情况那样刺激人的神经系统。比如当一个高尔夫球手击球前一再告诫自己“不要把球打进水里”时,他的大脑里就会出现“球掉进水里”的情景,而结果往往事与愿违,这时候球大多会掉进水里。这项研究从另一个方面证实了瓦伦达心态。

关得尽管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却大错已经铸成,无法避免了,就和一个人眼睁睁地看着汽车失控地撞向了路边的栏杆却无能为力一样,他心中喟叹一声,当下后退一步,施展全力朝天南发出了最后的一击。

一击定胜负!

别看关得犯了患得患失的错,并且在坚持了几十个回合之后,乱了步伐,但依然让天南震惊其名。天南原以为他可以在十几招之内就解决关得,没想到,几十招过去了,关得依然在硬撑。尽管关得的步伐已经紊乱并且气息也不再均匀,败象已现,但他还是被关得功力的迅猛提升和顽强的拼搏劲头震撼了。

一个人的功力提升需要时间,但顽强的精神却来源于内心的坚强。关得真是一个难得的人才,这么年轻就有这样坚忍不拔的心性,太不简单了。

若是以前,天南会有惜才之心,可惜现在的他已经被利益蒙蔽了双眼,在美国护照和两百万美元的强大诱惑下,忘记了当初学武强身健体、惩恶扬善的初心,一心只想重创关得,然后拿到自己应得的一切,远走高飞。

见关得毕全身之力使出了最后一招,天南冷冷一笑,从容不迫地后退一步,双手一分一合,先是化解了关得的部分推力,然后双掌鼓足全身力道,平平推出,和关得的双掌正面相撞。

硬碰硬!

舍得舍得,越舍越得

和第一次硬碰硬不同的是,上次是天南发力而关得接招,这一次却是关得发力而天南接招,第一次时,关得尚有余力,这一次时,关得已是强弩之末。

双掌相碰,关得感觉双掌如同推在了铜墙铁壁之上,一股强大的力道反弹而至,让他再也无法站稳,胸口一闷,喉咙发甜,一张口,一股鲜血喷出一米开外!

随后,关得就如被抛到浪尖的小船一样,飞起两米多高,三米多远,然后重重地摔倒在地。

“关老弟!”全有大喊一声,双眼通红,状若疯狂,二话不说就向前冲去。

“关大师!”萧佐再也不顾身份,脱掉了身上的西服,也不要命一般上前去救关得。

全有和萧佐才一迈步,大坚和二强便动了。二强拦在了萧佐面前,他伸开双臂:“萧董,不好意思,得罪了。”话一说完,他一伸手一勾腿,就将萧佐摔倒在地。

和二强的客气相比,大坚就很嚣张了,他朝全有当胸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全有的胸口,打得全有闷哼一声,差点没有疼得蹲在地上。

饶是如此,全有也不肯服输,一咬牙,飞起一脚踢在了大坚的腿上,却感觉如同踢在了一棵树上一样,大坚纹丝不动,他却疼得一咧嘴。

不过全有从来不是轻易认输的性格,如果是,他也不会从一个一败涂地的混混儿混到今天,何况为了关得,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全有急了,他知道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是大坚的对手,毕竟对方是专业的打手,他连业余都不是。他一向信奉君子动口不动手,而且更喜欢用智商和别人较量,但在面对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非人类时,他也只能拼死一搏了。

后退一步,全有发现路边有一截胳膊粗细的木头,他当即捡起,抡圆了胳膊,朝大坚当头打来。

大坚轻蔑地一笑,躲都不躲,抬起胳膊迎上了全有的木头。“砰”的一声,木头击中了大坚的胳膊,木屑四溅,震得全有手腕发麻,手一松,木头脱手飞出。

而大坚浑然无事,一伸手,就扭住了全有的胳膊,一用力,就将全有提了起来,如老鹰提小鸡一样。

全有疼得浑身冒汗。

“服不服?”大坚狂笑着问全有,“服的话,叫一声爷爷,我就放了你。”

“你大爷的,老子不服。”全有咬牙切齿,“就算死了,老子也不服你这个王八蛋。”

“嘴硬是吧?”大坚狞笑一声,加大了力度,“那就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老子很舒服,老子不难受。”全有疼得牙齿咬得咯吱直响,却依然不肯低头,“有本事你弄死我,我死了,你一样要杀人偿命。如果你弄不死我,你等着,从现在开始,我就缠上你了,不把你弄得死去活来,我就不是全有。”

“还敢嘴硬?你有种。”大坚也被全有强悍吓着了,手一拉一伸,将全有的右胳膊卸了下来。他虽然嚣张,却还没有嚣张到杀人的地步。

全有的右胳膊被卸,失去了反抗能力,却还是不肯放过大坚,用左手拿起木头,又要去打大坚。穷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大坚终于怕了,一边躲全有一边说:“疯子,傻子……你离我远点儿,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对你不客气了……你别过来!”

关得躺在地上,见全有和萧佐为了他,都奋不顾身,他虽然浑身剧痛,嘴中涌出了鲜血,却依然欣慰地笑了,才一笑,眼前人影一闪,天南已经欺身近前了。

“对不起了,关得,我不是欺负你,实在是你太惹别人嫌了。”天南话一说完,一脚就朝关得的脑袋踢去,如果这一脚踢中了,关得不死也得重伤,哪怕侥幸没死,也会连累运势衰减,至少也会有一年半载的运势低谷。

关得不用猜也知道,天南的背后,肯定有商开的影子。而且他也相信,天南不会要他的命,天南是求财,和他又没有不共戴天的仇恨,犯不着背一桩命案。

想要躲开已经不可能了,关得已经力气用尽,翻个身都困难,何况要原地打滚躲开天南的致命一击了。他暗叹一声,人生有起有落很正常,也不知道他这一次的低落,会换来以后怎样的高飞。

“关老弟!”全有离得远,又被卸掉了一只胳膊,鞭长莫及,悲怆地长呼一声,一头栽倒在地,居然急火攻心,昏了过去。

“关大师!”萧佐火冒三丈,拼命朝前一扑,情急之下他迸发了自己都想象不到的潜能,一下将二强扑倒在地。但毕竟离得太远了,怎么也来不及救下关得,只好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关得!”

坐在车中的秋曲等人,见关得浑身是血被打倒在地,又要被天南再一次踢上一脚时,几人心急火燎,却离得太远了,就算飞,也飞不过去救下关得。况且几人都清楚她们也没有能力救下关得,去的话,只能是添乱。

月清影泪雨纷飞,几乎咬破了嘴唇。秋曲双目圆睁,怒不可遏。碧悠紧握双手,一脸担忧。花朵泪花闪动,忧心忡忡。几人之中,唯有盛夏一人一脸平静,漠然地看着场中发生的一切。

不过如果仔细观察的话,盛夏的平静之中,却如火山爆发之前的吓人的平静,蕴藏着即将汹涌而出的冲天怒火。

刚才几人已经打电话报了警,只不过由于地处偏远的缘故,警察还没有赶到。现在看来,关得是等不到警察的到来了。

眼见在众目睽睽之下,天南的飞腿就要击中关得的脑袋之时,忽然,空气中传来了一声凌厉而肃杀的哨声,如同尖锐的利器因为速度过快而划破空气引发的刺耳的声音。

一股平和但却致命的强大的气息锁定了天南,天南如芒在背,直觉似乎有人在背后朝他开枪一样。他哪里还敢继续再对关得施暴,连从容地收回右腿都来不及,因为他察觉到直取他后心的暗器已经逼近到了两米之内。

如此之快!天南顿时惊吓出了一声冷汗,什么人,手法如此犀利,必定是一名他从未见过的绝世高手。

来不及多想,更顾不上形象,天南原地纵身跃起,急急躲闪。尽管他躲得十分及时,但还是晚了一步,被暗器划破了后背的衣服。

而且在他腾空跃起之时,再落地的时候,脚下一滑,没有站稳,居然身子一晃,险些摔倒在地。尽管他努力站稳了身子,但在一招之下,被对手逼得如此狼狈,也是让他心中既惊又怕。

惊的是,他出道以来,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厉害的高手;怕的是,对手一招就险些重创了他,也不知道对方会有多深不可测的功夫。

定睛一看,天南更是吃惊不小,原以为袭击他的暗器会是什么利器,却只是一段手指粗细的树枝。就是这一段手指粗细的树枝,居然划破了他的衣服,而且还让他差点当场出丑。更主要的是,树枝在划破空气时发出的声音,锐利而夸张,说明此人的腕力非常惊人。

天南站定了身形,定睛一看,不远处站着一人,来人不过三十出头,一身洒脱的休闲装,脚穿布鞋,手中还握着一对古色古香的核桃转来转去。他当前一站,平和从容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不像是身怀绝技的高手,倒像是一个淡然自若的文人。

“你是谁?”天南愣了片刻,恼羞成怒,“不管你是谁,送你一句话——多管闲事多吃屁!”

“我是谁?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几句话要送给你。”来人气定神闲,淡然一笑,“佛家道家讲究守戒律,基督教也要奉行十诫。戒律是什么?就是操守,是一种人品、行为的标准。一个人立身处世,要有一个立脚点,以现代的观念来说,就是要先建立自己的人生观,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天南,你做人处世格局太小,处处想着占便宜,却不知道这样的一个道理,沾光沾光,越沾越光。舍得舍得,越舍越得。”

见来人上来讲了一通大道理,天南冷笑一声:“还轮不到你教训我。”话一说完,化掌为拳,欺身向前,一拳就朝来人当胸打来。

来人呵呵一笑,错身闪过,继续说道:“人是社会性动物,任何人想成功,都离不开别人的帮助和协助。一个人想做成一番事业,良好的社会关系和人际资源都是非常重要的。你可以没有钱,但不能没有信誉。你可以缺钱,但不能缺德。朋友可以接受你贫穷,但不能原谅你狡猾。众人拾柴火焰高,大家都来帮你,你才能把事情做好。如果你总是想占别人的便宜,朋友不跟你计较,对你敬而远之。你需要帮助,大家冷眼相看;你大难临头,众人袖手旁观。这个时候你才感觉觉世态炎凉又有何用?不是世态炎凉了,是你让大家心都凉了。可悲的是你自己还不知道!”

不归路

来人一边躲闪天南的进攻,一边嘴上说个不停,天南的攻势,呼呼生风,咄咄逼人,他的躲闪,云淡风轻,从从容容,仿佛天南狂风暴雨般的进攻对他来说只是春风拂面。

关得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是谁,正是上次在岁月楼见过的何叔!

何叔和天南交手时施展的拳法,正是和关得所练拳法一脉相承的太极拳法。只不过和关得只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不同的是,何叔的拳法已是太极宗师的气象。

更让关得惊讶的是,何叔故意和天南周旋,表面上有卖弄之嫌,其实是在为他演示如何将太极拳法运用到极致。他一时忘了疼痛,仔细观察起了何叔的步伐和手法……

“所以说,人背不能怪社会,人穷不能怪亲朋。大凡爱占小便宜的人,整日算计,斤斤计较,可是到头来小便宜似乎占了不少,却没见哪个真正发财大富大贵的。年轻时折腾,老了贫穷;年轻时算计着别人过日子,老了算计着银子过日子,那才是真正的可怜。”何叔不但在功夫上教训天南,也在道理上教训天南,他继续说道,“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项羽和刘邦争天下,按说没什么悬念——项羽是楚国贵族之后,血统高贵,又有盖世武功,四方诸侯拥戴,他最应该得天下。刘邦是市井流氓,造反时职务只是个亭长,放到今天,连副科级都算不上。可是刘邦偏偏得了天下,这是为什么?”

“我管他妈的为什么!”天南被何叔举重若轻的节奏惹得大怒,终于控制不住情绪了,打就打,说一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有什么屁用,他怒不可遏,就想一拳将对方打倒。可惜的是,不管他拳脚多快,却总是跟不上对方的步伐。

“你还真有必要知道为什么。”何叔如猫逗老鼠一样,继续摆布天南,“因为项羽不守信誉,兼有妇人之仁。诸侯联盟攻秦时,大家约定,先入关中者为王。刘邦率军先攻下咸阳,项羽却翻脸不认人,说过的话不算数,诸侯们从此对他有了看法。项羽和刘邦连年厮杀,部下受伤了项羽会心疼得痛哭,却不肯把打下来的土地封给将士,所有的财产都由他一个人独占。刘邦则不然,谁打下来的地盘就归谁,只要你们认我这个老大就行。所以打着打着,项羽的地盘越来越小,刘邦的地盘越来越大。楚汉相争,刘邦最终登上皇位,靠的不是别的,就一个字:舍。只有舍,才会得。刘邦虽然出身卑微没有文化,这个道理他懂。他也就是凭了这个,让部下为他死心塌地卖命,最终杀了项羽夺了天下。舍得舍得,能舍就一定会得。”

“闭嘴!”天南受不了了,打了半天,他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有够着,对方却滔滔不绝说个不停,让他感觉如一群苍蝇在耳边飞来飞去,十分烦人却又哄不走,他终于暴怒了,奋起一脚踢向了对方,“去死吧。”

“天南,你错就错在为了钱而丧失了做人的尊严,为了钱而失去了原则底线。”何叔双手一伸,如探囊索物一般,一下就抓住了天南的右腿,然后双手一错,“一个人失去了原则和底线,失去了做人的原则,就不配做人了。”

话一说完,他双手一分,著名的太极推手施展开来:“开!”

随着何叔的一声断喝,天南腾空跃起,身子在空中打了几个转,“扑通”一声落在了地上,摔得鼻青脸肿。

“啊!”天南双手抱住右腿,“我的腿,我的腿。”

“你的腿被错骨了,如果你好好休养一年半载的话,也许还能好。如果你不甘心,还想再办坏事的话,也许会留下残废。”

“师傅!”大坚见状冲了过来,双拳齐出,如炮弹一般朝何叔当胸打来。

何叔淡淡一笑:“你刚才卸了别人一只胳膊,我就卸你两只好了。”随后他一错身,双手怀抱,如抱一个圆球,旋转之间,就将大坚的两只胳膊卷入其中。

大坚身子如陀螺一般原地打了几个转,也一个翻滚滚在了天南身边,躺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原来他的两只胳膊全部被卸掉了。

二强倒也识趣,朝何叔一拱手:“请高人手下留情,我认输了。”

何叔冲二强点头一笑,来到关得面前:“关得,我们又见面了。”

“何……叔!”关得声音微弱,气息不足,想起身却没有起来,“多谢你救了我。”

“我没有救你,救你的,是你自己。”何叔哈哈一笑,转身来到全有身边,一抓一送,就将全有的胳膊接上了,然后他也不停留,转身离去。

“善乃福之基,恶乃祸之兆。阴德与阴功,存忠更存孝。富贵有宿因,祸福人自召。救困与扶危,胜与作斋醮。天地有洪恩,日月无私照。子孙爱余庆,祖宗延寿考。我心与彼心,各欲致荣耀。彼此一般心,何用相计较。第一莫欺骗,第二莫奸狡。萌心欲害人,鬼神暗中笑。命有五分强,心有十分好。心命两修持,便是终身宝。”

话未说完,人影已经杳杳,来无影去无踪,高人形象一览无余。

秋曲、月清影、碧悠一拥而上,搀扶起了关得,花朵扶起了全有,盛夏扶起了萧佐。天南的阵营之中,还有二强没有受伤,还有一战之力。

不过二强只是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一动不动,直到关得冲他点了点头,对他说道:“如果不想落到警察手里,就赶紧走。”

二强才如梦方醒,一左一右扶起天南和大坚,狼狈地离去。

天南右腿骨折,一落脚就是钻心的疼痛,但为了逃命,不得不咬牙坚持。他狠狠地看了关得一眼,眼中怒意滔天:“关得,今天算你走运。”

关得对天南仅有的一丝敬意也全部消失不见了,他冲天南惨然一笑:“天叔,应该说,今天算你走运。不过我还想告诉你的是,宇宙规则就是一个圆,你施舍的是什么,收获的就是什么。施舍的是快乐,收获的是幸福。施舍的是残忍,收获的是痛苦。”

“狗屁理论,我不信!”天南遭此惨败,气急败坏,失去了惯常的气度,如果不是腿受伤了,他早就冲上去踢关得一脚了。

“信不信由你。”关得淡淡地一笑,他心中对天南并没有多少恨意,却有深深的可怜。可怜的天南,一个曾经的宗师,沦落到现在的地步,等于是自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天南确实是走向了不归路。

事后,天南来不及治好腿伤,仓促之中逃往他心目中的天堂——美国。到了美国之后,面对美国高昂的医疗费用,为了治伤,他带去的钱花掉了一大半。由于在国内养成了喜欢用现金的习惯,他被一个黑人犯罪团伙盯上了。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和大坚、二强一起回家的时候,被对方数人包围了。

天南一怒之下,试图用他高超的功夫将对方打得满地找牙。一开始对方猝不及防,确实被他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但几个回合之后,对方恢复了理智,拿出手枪朝天南开了一枪。

可怜的天南忘了一个事实,他心目中的天堂美国是一个不禁枪的国家。在枪支泛滥的社会,他的功夫再高也比不上子弹的杀伤力。一声枪响过后,天南这个纵横一时的一代宗师,手捂胸口倒在了地上。

二强顾不上再和对方计较,忙不迭打电话报警救人。对方见出了人命,也怕了,一哄而散。大坚却心疼被对方抢走的美元,穷追不舍。追到一处加油站,对方眼见被大坚追上,情急之下,朝大坚开了几枪。

也是大坚命大,几枪都没有打中他。但他不走运的是,子弹却打中了加油枪。“砰”的一声巨响过后,大坚被四处喷溅的火花击中,瞬间成了一个火人。

在烈火中,大坚被活活烧死了。

而守候在天南身边的二强最后活了下来。天南在送往医院的途中就死了,子弹击中了他的心脏,即使是神仙下凡也无力回天。

二强后来回了国,痛定思痛,他想起当时何叔所说的一番话,又想了关得对天南的告诫,才明白过来,人算终究不如天算,千算万算不如顺其自然,做人,不应该强求太多,强求来的,最终还会被强行夺走。

大彻大悟的二强出家了,后来成了一名高僧。

天南几人一走,关得一行也迅速离开了现场。离开之后,警察才姗姗来迟,场中只留下一行杂乱的脚印和几段枯枝,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留下。

“为什么要放过天南?为什么不让警察抓了他?”路上,碧悠愤愤不平,她心疼关得受伤,“就应该让天南伏法。”

“说到底,只是个人恩怨,没有必要惊动警察。”关得受伤不轻,不过还好,没有伤及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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