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阴晕果然在灵古洞附近,看来我们让老表们迁坟是迁对了,哈哈!”黄乾穗听完孟祝祺的汇报后大笑起来。
“还是姐夫有先见之明。”孟祝祺笑容可掬。
黄乾穗笑完,脸色突然一变道:“吴道明挖走的是什么东西?”
孟祝祺茫然地摇摇头,说道:“我的人不能靠得太近,只看见他们拎着空麻袋进去,装满了出来。他们走远了以后,才发现太极阴晕被挖过了。喏,这就是那五色土。”
黄乾穗看着孟祝祺将信封里的土倒在了桌子上,伸手捏了一小撮,放到眼前仔细地品味着。
“奇特,真的是奇特,大自然赋予了我们多少神奇的事物啊,这是我黄乾穗,不,是建国的天赐良机啊!”黄乾穗踌躇满志地说道。
“姐夫,吴道明这个家伙,还有朱彪,我们什么时候抓捕?”孟祝祺咬牙切齿地说道。
黄乾穗沉吟着说道:“吴道明毕竟是香港人,要抓到一些证据才好办。这样吧,你第一步,先找个理由把朱彪弄到县里来秘密逮捕,就从他的身上打开缺口,咬出吴道明;第二步不用说,你也会办了嘛。”
孟祝祺突然想起来了,说道:“吴道明身边还有一个白发老尼姑,听描述倒很像黄村无名庵的那个老尼姑。”
“什么,无名老尼?她怎么也参与进来了?”黄乾穗心中一凛,明月中毒一事,不知道这老尼姑都知道些什么,若是她与吴道明勾结在了一起,事情搞复杂了,倒是有些棘手。
“抓紧诱捕朱彪。我们要充分地意识到,凡是帝国主义特务分子为了颠覆无产阶级专政,往往是以宗教面目形式出现,这是阶级斗争的新动向,在这一点上,我们的同志切不可掉以轻心,明白吗?”黄乾穗意味深长地说道。
“姐夫,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办。”孟祝祺满怀斗志地走了出去。
“这个老尼姑,出现在南山村绝不是偶然的,既然不老老实实地待在庙里头,也就别怪我黄乾穗心狠手辣,这次也一并解决。”黄乾穗自言自语道。
朱彪接到镇上的通知,他已经被选为婺源县活学活用毛**思想积极分子,代表南山镇出席大会。朱彪兴高釆烈地换上新衣服,胸前佩戴好一枚毛**像章,背上黄军用挎包,包内是一套翻旧的《毛**选集》,扉页空白处写满了感想和警句一类的字句。
临行前,他趁屋里的人不注意,悄悄将那枚黄色的土卵埋在了沈菜花的墓穴前,那些荫尸蝼蛄并没有干涉,依旧忙忙碌碌地准备着过冬的食物。
你能送太极卵给师太,我也送给菜花,朱彪痴痴地笑了起来。
南山镇***院子里停着一辆吉普车,这是专程来接大会代表朱彪到县里的,朱彪意气风发地登上了吉普车,吉普车绝尘而去。
婺源县城内的那所深宅大院门口,朱彪被带了进来,他东张西望,直到目光瞥见了脸色阴沉的孟祝祺,这才感觉到事情并不是想象的那么美好。
空荡荡的柴房里,墙壁上写着血红色的标语: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桌子后面正襟危坐着孟祝祺,身后站着黄建国。
“朱彪,你可知罪吗?”孟祝祺厉声问道。
朱彪被麻绳捆在屋子中间一把孤零零的椅子上,面目茫然地张口说道:“什么罪?我不知道啊。”
孟祝祺猛地一拍桌子,手指着墙上的红色标语,说道:“我们党的政策你不是不晓得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说说你昨天与敌特吴道明一起上南山灵古洞口干什么去了?”
“敌特?吴先生?”朱彪糊涂了。
“你们在那里挖掘了什么?麻袋里装的是什么?是与境外进行联络的秘密电台?武器?反革命传单?你真的不想从实招来吗?”黄建国平静地说道,但每一句话都像枚钢针般刺激着朱彪的神经。
朱彪额头上的冷汗流了下来。
“你,你说,吴先生,不,吴道明是帝国主义特务?这可是孟主任您叫我好好接待的呀。”朱彪的表情万分冤屈。
孟祝祺鼻子里“哼”了一声,道:“那是组织上在考验你,你没能经受住考验,与特务勾结在了一起。当然,你可能只是一名从犯,如能主动揭发吴道明的反革命罪证,有立功表现的话,政府可以考虑宽大处理。”
朱彪满脸是汗,大口地喘着气,突然大叫一声:“我揭发,吴道明与无名师太在我家里乱搞男女关系,我听到的!”
“你说什么?他们两个乱搞男女关系?”孟祝祺问道。这可是个新情况。
“是,我亲耳听见的,还‘哎呀哎呀’地直哼哼呢。”朱彪描述道,脸上露出一种邀功的急迫样子。
黄建国皱了皱眉头,说道:“麻袋里装的是什么?”
朱彪急道:“是太极土卵,有五种颜色的,总共挖出了二十七枚。”他隐瞒了自己的那一枚。
太极土卵?嗯,果然就是太极阴晕。
“东西藏在哪里?”孟祝祺说道。
“就在我家的西屋里。”朱彪回答道。
“凡是地下的东西,都是属于国家所有,你知道吗?”孟祝祺问道。
朱彪摇摇头,说:“不知道。”
孟祝祺“嘿嘿”一声,说道:“这是一起典型的境外帝国主义特务勾结境内宗教反革命势力疯狂盗窃国家珍贵文物的恶性案例。”
朱彪的头上又开始冒汗了。
“你偷盗了沈菜花的尸体,埋在了你家房西,是吧?”孟祝祺眼皮也没抬,冷冰冰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