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每一只红隼都向往蓝天白云→
BMW≈≈
飞到极顶之后,它会义无反顾,扭头俯冲而下,这时候它的目标,或者是地上的猎物,也可以是蔚蓝色的大海。
倔强的红隼又分为两种,一种,它的行为,有些肤浅,流行于表面,没有最终目的,也许·只是为了好玩。
还有一种,极度深沉的红隼,它的目标:
遥远的星辰大海,炊烟农田,碧水流年≈≈≈
假如两只深沉的红隼结为夫妻,它们的后代,总有一天,会一头扎进岩石,青草丛,黄土地,然后粉身碎骨!
假如两个极度深沉的红隼结为夫妻,不爱了,也不会分开,因为:
他们留恋这一手打造的家,以及她用性命生的娃。
这种深沉的红隼,它理解了生命终极的含义:
草长莺飞,花开花谢,
尘归尘,土归土,尘土相归!
琉璃瓦间琉璃檐,琉璃檐下避风尘。
扶摇直上九万里,等闲不过一百年!
五常说:别人家再大的屋檐,也遮不住你发抖的身板。
而静静忧郁的黑色眼瞳,又闪过了一抹绝望。
直到二人分手,五常也没弄明白她这一丝绝望的含义。
直到多年以后,五常才从静静小闺蜜的口中了解了缘由。
他什么也没说,闭上眼,仰头轻轻叹了一口气。
威海的天空,内是一抹大海一样的蓝色,忧郁至极。
五常心中想的是:我宁愿只记得她的好,她不愿跟我分享她过往的忧伤,那才是一种纯爱的体现。
五常蹲在墙角流泪的时候,他也不愿告诉任何人。
隋静静带着五常,见识了各种新奇的东西,五常在酒吧里学会了喝洋酒,学会了跳舞蹦迪,学会了坐过山车。
第一次坐过山车,五常晕的一塌糊涂,隋静静捂着嘴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五常脸色极度苍白:
你笑个卵啊!
刚刚说完,一口气没接上来,哇地吐了静静一身。
静静还带他去刘公岛游玩,二人在刘公岛的海军历史博物馆里四处乱窜,博物馆很大,五常熟悉甲午海战的这段历史,就给她讲定远舰,致远舰,各个战舰的光荣历史。
五常悄悄告诉她:正是因为输掉了甲午海战,清政府签订了马关条约,才发生了公车上书,导致了戊戌变法。
甲午海战打输了,有各方面的原因,我们后辈能做的就是吸取历史经验,防止悲剧重演,中华民族,从来不缺少英雄人物,岳飞·文天祥·江姐。
这是五常最后的总结。
五常说的壮怀激烈,他历史和地理学的都好,可以张口就来,静静听得饶有兴致。
最后只记住了一个人:邓世昌。
威海百货大楼大门口,有一条大马路,叫做世昌大道。
热恋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五常还把静静带回家给妈妈欣赏,妈妈非常喜欢静静,给她做了一大桌子好饭。
静静喜欢吃螃蟹,五常提前去海鲜市场买了几只。
她慢悠悠地吃完一只,把螃蟹壳再收集一下,东拼西凑,胳膊腿儿,蟹钳蟹爪,又能拼凑出一只完美的螃蟹。
她低着头不断地拨弄着螃蟹壳,聚精会神,必须拼完整了才罢休。
这让五常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幼儿园里过家家。
五常小时候上幼儿园,夏天时候,把全班小女孩儿的裙子扒了下来,全套在自己身上,小女孩都穿着小裤衩雄赳赳地去找小米老师告状,五常就围着幼儿园的大房子转圈跑。
年轻的小米老师追不上他,小米老师气得直吐唾沫:
忒≈啊呸!皮脸常,你妈妈来啦!≈≈
五常妈妈就觉得眼前这小丫头有点不可思议。
静静在五常妈妈面前,就像一只乖巧的大耳朵小兔子。
晚上睡觉的时候,五常妈妈将二人安排开来,一个在东间,一个住在西间。
按照我们当地规矩,这是个没过门的媳妇呐。
静静就急得挠耳抓腮,她怕黑呀。
而且,换了陌生地方,她还翻来覆去睡不着。
五常比她还急,大半夜的,五常抱着被子就跑了过来。
隔天早上,五常拽着她在小山村里四处闲逛。
村里人都夸她:皮脸常领个媳妇回家,水灵灵的好看。
静静问他:谁是皮脸常?
五常呵呵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路过卖膏药的吧。
这大半年,五常算是双喜临门,既赚到了钱,还赚了个漂亮媳妇。
带着小媳妇儿四处炫耀,这厮走路都带风。
麦收的时候,最忙的季节,五常回家帮妈妈收麦子。
他先去红旗大爷哪里,借了一辆手扶拖拉机,妹妹也回来了,五常妹妹也长成了一个标致的俊俏大闺女,背眼村出美女,盛产漂亮大姑娘,五常妹妹还真给五常长脸。
兄妹二人割好了麦,开着拖拉机从田里往家拉麦子。
五常开车,妹妹坐在车厢的麦跺上咿咿呀呀哼小曲。
小妹妹送我的郎呀,送到了大路旁,五常扭头瞅了妹妹一眼,这时候村里早就通车了,一条宽广的柏油大马路从村中穿过,马路将小山村分成了两部分。
马路的西边,是大队部和村里的大礼堂,马路的另一边,都是民宅,民宅的一棵大杏树底下,一群妇女在绣花。
鲁绣非常出名,也是当地农村妇女主要的副业收入。
五常将拖拉机开到大礼堂门口的时候,礼堂旁边小卖部里冲出一个六岁的孩子,后脑扎着小辫,手里举着一根冰棍,孩子一路小跑,方向就是马路对面那群绣花的妇女。
此时,一辆大型半挂卡车自马路北边冲了过来。
五常和妹妹作为目击者,目睹了整个车祸现场!
卡车速度太快,来不及闪避,又是一个小下坡。
司机慌乱中方向盘一扭,虽然前轮避过了男孩,但他后轮的两个轮子刮倒了小男孩,其中的一只车轮:
自男孩腰间轧了过去,五常妹妹发一声尖利的惨叫!
男孩的母亲就在杏树底下绣花,她也是目击者,哭喊着就奔了过来,她脚步踉跄,跑着跑着,还摔了一跤。
五常拉下车闸,嗖地跳下了车,也立马奔了过去。
五常离得较远,还要直直横穿过马路,但他情急之下,身形如风,跑的极快,身形闪动中,却是后发先至。
五常后面的动作,完全是一种下意识的动作。
先一把拦住了伤心欲绝的男孩母亲,脱下身上单衣,扭头跪在地上,将单衣轻轻覆盖在了血肉模糊的男孩身上。
这件单衣,还是一件绿色的老旧军装,五常穿着它割麦,这是父亲留下的部队军衣,已经有些年月,五常妈妈舍不得扔,军衣宽大,整个包住了地上的小男孩。
卡车前轮已经卡在了路肩,卡车司机已瘫坐在马路旁边,哪枚冰棍就在男孩身边半米处静静地化着。
此时,小卖部的人,大队部的人,全冲了出来。
杏树底下绣花的妇女,全在咿咿呀呀的喊。
两个妇女死拉硬扯将男孩母亲拽回了树下,一个妇女抱来一床毛毯,情势紧张,人人四处乱窜。
大家手忙脚乱,报井的报井,打120的打120,抬孩子的抬孩子,五常光着上身傻傻地站着,惊魂未定。
眼前的景象太过血腥,五常妹妹趴在麦跺上没敢下来。
从头至尾,这小姑娘脸上都是惨白之色。
虽然远在外地念书,村里的男女老少,五常全都认识,男孩的母亲,还是五常初中同学的姐姐。
村长八斤大爷趴在五常耳边,对五常低声耳语道:
不行了,保不住了,孩子不行了。
几年之后,男孩母亲生了二胎,五常有一次见到了他,陡然就发现,这孩子竟然和他哥哥长得一模一样!
五常就知道了天无绝人之路的具体含义。
此后,每次回村,看见这孩子,五常心底就是一痛。
五常回威海之后,将这件事偷偷告诉了静静。
五常说的其实并不是太详细,他担心静静害怕,这种事情,人命关天,五常就隐藏了很多细节。
哪知道,隋静静一听完,一头扑在了五常怀里,整整哭了半宿,哭得泪眼朦胧,呜呜咽咽,肝肠寸断,整个人软绵绵的,眼睛都哭肿了,怎么也哄不好。
她哭得时候,脑袋埋在五常怀里,还下嘴咬五常的胸口,死命的咬,五常被她咬的咿咿呀呀叫唤。
这孩子她也不认识呀,事出反常必有妖!
但五常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为啥。
那份心悸的感觉,却缓缓自心底浮了起来,头昏脑涨,口干舌燥。
五常只觉得自己一副躯体在渐渐冰冷≈≈
就在这个时候,静静仰头将灼热的双唇凑了上来。
五常恍然就觉得,她甜甜的口水,夹着一丝苦涩。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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