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天过去了,赵桂花回来了,他给自己的女人冷冰凉,买了法国香水,买了金项链,还没有到,就给冷冰凉打电话预告说:“亲爱的,想死你了,专车几点就到了哈,准备来接一下我呢”。一会儿,不知不觉,赵桂花坐的车子已经到了自己的房门前,赵桂花一眼看见自己的女人冷冰凉站在那里,还是那样美呢,是“一看有肉,穿衣显瘦,穿的菲薄,跑的风快,下得厨房,上得厅堂”的那种可人的女人呢,一脸儿笑,拖地的裙子,将女人的身段分割得更加符合黄金分割率比例了,这不,赵桂花这又看一眼了,他觉得区首长能够欣赏的美丽,定然是世界上少有的珍奇,再不好都有七成呢,哪是说的,十个看上九个爱,还有一个在打呵嗨呢。赵桂花立马上去一个拥抱,他良心发现,自己给这个女人的一定不能比胡着来区头给她的少。好在这两口子,心照不宣,谁也没有说破有什么事情呢,还真是那句话,看穿不说破,大家都好过了。
没有好久,胡着来要到省上去学习半年,过了两三个月了,冷冰凉说:“想到省城走走,散散心,走一走,看一看呢”,赵桂花知道,这多怕是胡着来寂寞难耐了,他便说:“也好,那我们一并去看看着来区首长呢,请他吃个饭,你也在桂花区长面前说说我的事情,吹一吹呢”。
星期天的早上,赵桂花与冷冰凉坐上飞机,到了省城,一下飞机,赵桂花就说:“你去找着来区长说说,说说我升迁的事呢,我这里还有几个战友,我跟他们联系了,想跟他们会会,我想死他们了,事情办完,我联系战友的车就来接你,再逛上几个景点,再说回去的话呢”,冷冰凉说:“你这样好不好,倒是也不是不可以,恐怕也只能这样了”,这样二人就分了手,分了手后,赵桂花就躲在不远处回看,冷冰凉打着电话,任凭省城的风撩起她的一头秀发,一辆黑色的小车飘然而至了,冷冰凉用手摆弄了自己的裙后,上了车,这车驶进车流。大抵是着来首长安排的车将冷冰凉接走了。赵桂花想,日得,活这人到底干的还是不是人事呢,随即摇了摇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了,自己就高一脚底一脚跌跌撞撞地消失在阑珊灯火之中了。
这下来,时间最是漫长了,赵桂花将自己的手机关机了,他深怕自己的一不小心又触屏了,万一惊动了着来区长,影响了头儿的兴致,那就没意思了,他盘算估摸着时辰,这个时候当是在吃饭呢,这个时候当是在喝茶呢,这个时候当是在跳舞呢,这个时候说不定冷冰凉正在将自己的樱桃小嘴伸进着来头儿的耳朵,说我这赵桂花上一篾片的事呢,吹枕边风呢,说是这个风吹起来,威力堪比十二级台风呢,这个时候,说不定正在敞敞酒气,唱歌了,还天籁之音呢。他在这里憨起,觉得对自己的心灵,这就是蹂躏,这就是践踏,这就是摧毁,还是救黩,无可奈何花落去了,唉,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多少风流事,都付笑谈中了,也没啥,忍一忍就过去了。他耷拉着脑袋,一只手撑着要坠落的还是要堕落的脑袋,万般惆怅,他想起谁人说过,这个那些抬轿子的轿夫,下雨天,穿新鞋,开始还会选些高一点的地方踩脚,但是一不注意踩在烂水泥坑里边去了,后来就会不管高处低处,乱踩了。话虽这样说,可还是煎熬啊,要不,你来试一下看,真是没有生过娃儿不知那个疼呢。他又想,说不定明早太阳出来又是新的了。赵桂花一会儿又打开手机了,心想,就不说那些没有名堂的事了,万一冷冰凉说动了着来区首长,人家就是一句话呢,说:“这个,赵桂花当局长的事我说过了的嘛,是定了的嘛”,哎,我们的目的要达到,我们的目的就一定能够达到。他把手机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抱着手机了,一下丟得老远,又将手机望着,希望与失望,屈辱与荣耀,都在这手机疙瘩里边了。他想冷冰凉这女人也是有了吃处就忘记站处了,我与他才是搭伙求财,才是合伙组织呢,他想起了古诗:“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何不伺音了”,这个瓜婆子,还在侍寝吗,就是这么不方便打个电话吗,钻到厕所里,也可发个微信嘛,硬是把我赵桂花当的就是碗大的一个磨砂哦”。
第二天,赵桂花起了个早,起床后就一直憨憨的望着手机,“嘟,嘟,嘟嘟”,他一把抓起手机,冷冰凉来电话了,冷冰凉还是睡意朦胧的声音,说:“说好了,有希望,不,是有把握,不,是说定了,说的是按法律程序办理呢,走程序了”。这时的老赵听一句,高兴一下,再听一句,再高兴一下,再听一句,高兴劲一下子就像是火苗子一样上窜了起来,跳得老高了,赵桂花一下子就不老实了,什么天道酬勤,什么苦心人,天不负,三千越甲可吞吴,什么人在做,天在看,什么尽人事,听天命,什么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什么舍不得娃儿套不了狼,什么内因是变化的根据,都不是,真理只有一条了,舍不得媳妇套不了狼,哦,还有一条,有钱能使鬼推磨,哦,还不是,有钱能使磨推鬼呢,在一定的条件下,外因是变化的根据呢,内因才是变化的条件呢,实践的效果才是检验生活真理的唯一标准呢,他碰天一个“哈,哈哈”,头一仰,似乎帽儿都戴不住了。突然,他又“呜,呜呜”地哭起来了,是喜极而泣,也是悲从中来。自己本来就是广电局的副局长了,这回说好,说定了,就是自己当局长了,我看这回局子里的跟着原局长赖起劲跑的几个小婆子,哼,尤其是几个女播音员,我看你们一个一个地给我赵桂花往哪里跑。你们凭着自己形象气质俱佳,凭着跟着老赖,老赖就给你们罩着,三岁娃儿都知道的,不大听俺使唤,有些不丁对,不将就,多是敷衍我,有时勉勉强强说的好听,就像是在局长与副局长之间玩平衡,可他妈的口惠而实不至呢,只知道用那些东西,还有笑脸,还有秋波,还有身段,还有温柔,还有气质,舍生忘死去恭维赖局长。可是,现在而今目前眼目下,“这世界,我来了”,几爷子的那一篇儿早就翻过去了,山不转水转嘛,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嘛,我要么给你小鞋穿上,要么给你压力三大,你们怎样伺候赖起劲的,那就得一样的伺候我赵桂花了,我要有过之而无不及呢,我要让所有的石榴裙都摆拜倒在我赵桂花麾下了。这回,看我,有你们的好果果吃了,工作中,生活里,不把你们弄摆起,我就不是个人了,我就不是个男人了,何况我也是付出了代价的呢,惨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