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水塘,滴水不漏,屙尿用棕滤,平常的口号都是,整现钱呢,喜欢的是泸州到华阳,现各现,不愿意谁人给他两个说空话。这会儿的田水糖,仰坐在太师椅上,眯起个眼睛,微微的皱着眉头,耷拉着脑袋,悠闲地抽着旱烟,心想,这大家都是你这样说的呢,你叫我说啥呢,你给不要给我下巴子底下垫砖块呢,说是当官的哪儿有给你白说话的呢,有需求就有市场,有市场就有交易,都什么年代了,这魏青山你还在表决心说干话,你以为我田水塘的这官帽子就是表决心说干活得来的哦,是风吹来扣在我脑壳上的哦。魏青山说完,憨憨地望着田水塘,田水塘就像是哈欠来了,又像是有些做作,打了一个干呵欠,要遮掩一下,半天才淡淡地说:“年轻人,这个,希望是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鬼摸了脑壳的事也是有的,万一呢,你们要关心政治,你不关心政治,政治说不定就会摸你的脑壳呢。这个性急吃不得热豆腐,同朝为官,要讲究个水到渠成,游刃有余,有人说我,大王用人如积薪,后来者居上,其实我也就是他们说的个口长呢,不是都叫我田口长吗,管入口,出口,楼梯口呢,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是,年轻人,不要急,慢慢往上提,老汉家,不要怕,不到政协到人大”。头几回说,田水塘还是在有些认真地在听,但是后来觉得这家伙只会说干话,你想吗,干话,就是说一箩筐又起什么作用呢。有钱男子汉,无钱汉子难呢。再后来,只要是魏青山来找,在找,田水塘就说:“祥林嫂说呢,狼来了呢”,慢慢地,田水塘听的打瞌睡,就不大搭理他。这个魏青山求而不着,就像是娃儿没有吃上奶奶样,在背地里骂道:“田水塘,奶奶的,你不让我好好过,那我也让你好过不到哪里去”,至此,梁子就结下了。
走红运的时候,这田水塘是红的辣子响的号,顺风顺水。但是,哪有千年不翻的瓦房呢,人有几起几落,瓦有几翻几伏。哪光是,翻过去,红瓦,翻过来,瓦红。倒霉的时候,喝水会呛着呢,放个屁出来都会砸伤脚后跟呢。果不其然,后来田水塘出事了。
田水塘平常也爱说:“秋后算账呢”,他也在纳闷,为什么要秋后才算账呢,他当然知道什么偶然与必然的关系,说是事发偶然,但是实则事发必然,就是都是贼,都在做贼,遇到关口,有的混过去了,有的没有蒙过去,概率的问题,他在想,对贪腐的惩处,什么严厉打击啊,抓住了,就把人家的脚手都给掐了丢了,把人家的屎尿都给挤了,往死里整呢,没有抓住的,就放了敞马了,为什么不是严密惩治呢,要是严密惩治,就像是用筛子筛,大点的都在上边,小点的都在下边去了,小的,就像是小鱼一样,可以放生了,多理想,多科学,也就没有几个人敢在刀口上舔血了。就是做不到筛子筛样,但是用人至少是可以簸箕簸样,将那些不要的秕谷子几簸几簸就簸掉了,把那些饱米的都留下呢。有概率,就会有心存侥幸。实际上,那些漏网的鱼儿还活蹦乱跳的呢,充满着生机与活力样,还推动经济繁荣社会进步了。田水塘随时都在默,他这官帽子,于他太重要了,他也不知道是在哪里看到过,说是官帽子是人最好的化妆术了,它还可以来增加男人的颜值呢,让那些女人飞蛾扑火般的来追求性福,哦,幸福呢。他知道,自己头上的红顶子,多少还是要靠他的舅舅楚有才,还真应验了那句话,朝里有人好做官呢。
但是后来楚有才出事了,也是哦,楚有才给人办事收的票子有几纸箱子,他不敢放在家里,也不敢存入银行,好在他先就在省城买了一套房子,就将这票子放到省城的屋子里,一铁门锁上,像是放进了保险箱,万事大吉了,睡瞌睡都枕头支垫得高高的了,睡着都笑得醒了。一天,有两个人找上门来,说:“你是不是叫楚有才呢,我们是检察局的呢,找你说个事,配合呢”,说的时候,把工作证给他一晃晾,楚有才笑着说:“没有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了,你检察局的又咋个嘛,我以为你们长的是红头发呢,这个我们帮扶的有个农户老大爷,他的母牛儿怀不上种,你们也去给检查一下嘛”,检察局刘如意一下子气上来了,气愤地说:“楚有才,你老实点,老子我总要叫你知道馍馍是面做的呢”,楚有才说:“这个我不老实又咋个,你们还敢把我的眉毛判歪了,我给你们说哈,你们就是天王老子,给老子判歪了一根儿也不行呢”。刘如意说:“你不要鸭子死在阴沟里,浑身都软完了,就是嘴壳子是硬的呢,你信不信,我给你进入程序呢”。楚有才说:“你以为我是被吓大的,少说那些,官凭文书私凭印,你们把证据拿来呢,没有证据,乱扣贼帽子,贼帽子好扣不好摘呢,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哦,你几爷子,还嫩了点呢”。刘如意说:“这个,你不要一说就跳,我问你,你有什么犯罪的行为没有”,楚有才说:“你查啊,悉听尊便啊,怎么狗戴汤罐胡乱碰啊,要我自证其罪了?”。刘如意又说:“那我问你,你在省城有房子没有呢?”,楚有才说:“我哪有房子”,楚有才说是这样说,心里却一颤,疑云向眼前飘来了,他在省城的房子,可是登记在他孙子头上的呢,所以他就可以硬着头皮说:“哪有,如果有,我把他吃了呢,就是有又不是我老楚的呢,也要写的是我楚有才的名字呢”,可他毕竟心虚,一口咬定说不是自己的房子也底气不足,于是乎,说话的语气也就软了下来。他惊讶这几爷子怎么在查他在省城的房子了,何况哪里还有几箱子没处日搞的票子,他心里悬吊吊的了,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啊。这个时候,楚有才终于醒豁了,哪是这几爷子吹的什么玄乎的审讯艺术呢,而是做了那些事的人,纸里包不住火,事情摊在头上,心里是虚的呢。可话又说转来,自己这一辈子,浪迹官场,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见过,盖不了脚背子的水还淹死人了。就说:“有人说,腐败人人有,不露声色是高手,问题还在于现在有人,是坐在茅坑边上打苍蝇,生命不息,打蝇不止,一个苍蝇打下去,又有苍蝇飞起来的嘛,为什么麻拐子飞过去你们没看到,我一个黑抹子飞过,你们眼睛睁的桃子大,还分得到公母了”。也是哦,在查楚有才的过程中,拔出萝卜带出泥,楚有才被逼搞慌了,就把几箱子钱中田水塘有一箱子的事给交代出来了,最终田水塘也栽了。
后来才知道是楚有才在省城的房子漏水,受害人找不到房主,物业联系了警方,警察破门而入,发现了几纸箱子钱,警方一查,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堂子里有鱼呢,于是乎,将案子移交给检方,最后,拔出萝卜带出泥了,牵涉到田水塘,后二人都到号子里去吃一二三了。
后来,这魏青山就一直在心里对田水塘幸灾乐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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