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大厅里的气氛开始推向高潮。“二百两,大爷出二百两!”一个胡须大汉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起身大吼了一句。结果,话音一落,又有另外一个富家公子模样的男子接上一句:“二百五!”“二百八十两!”“三百两!”“三百二十两!”这时,一个中年男子哼了一声,傲然看向人群道:“一个个磨磨唧唧的,五百两!还有谁!”这下子,真的震住全场了。毕竟五百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不是谁都舍得出手的。“没人争了吧?哈哈哈,美人儿,今晚你是我的了!”中年男子一脸得意,大步走向阿米娜。“一千两!”谁也没想到,这时候又有一道声音响了起来。又一次,震住全场!一众纷纷循声看去,想看看到底是哪个败家子,居然肯砸一千两银子。真当银子是大风刮来的?加价之人,正是许长安。他出一千两银子,可不是钱多骚的慌,而是故意要表现出一副暴发户的样子。虽然他不想高调。但,这是接近庞超的一条捷径,对方不容易起疑心。毕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暴发户与纨绔,是很容易走到一起的。还有一点,许长安隐隐感觉,那个阿米娜不太像是一个普通的舞姬。所以,他要探一探这个女人的深浅。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台上,老鸨子喜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那位公子出价一千两,还有没有比一千两更高的?”“小子,算你狠!”那中年男子一脸气急败坏,大步离开了大厅。老鸨子连问了三次,没人再加价,这才宣布道:“恭喜这位公子……”这时,阿米娜不由瞟了过去,正对上许长安的眼神。许长安故意装出一副色糜糜的样子,冲着阿米娜抛了一个飞吻。不久后,许长安随同阿米娜来到了一间雅致的房间内。看房间的摆布应该不是包厢,而是她住的房间。果然,多花了银子,招待的规格也不一样。紧跟着,有伙计端来了酒菜。“公子稍坐一会,奴家去换件衣衫。”阿米娜的中原话说的倒也算流利,只是腔调有些生硬。特别是那“奴家”二字,听起来别有一番韵味,让人有些酥酥的。“窸窸窣窣……”屏风后传来了一阵细微的动静。很快,阿米娜又走了出来。一袭淡紫的轻纱,若隐若现,雾里看花,美不胜收。赤脚上系着一个铃铛,莲步轻摇,勾人心魄。走到许长安面前时,伸出葱白纤细的手指,勾起许长安的下巴微微一笑。随之盈盈转身,用脚上的铃铛伴乐,跳起了一支异域的舞蹈。期间,手指与脚尖不时从许长安身上划过。她很会掌控节奏。轻纱随着节奏飞舞,翩若惊鸿、婉若游龙、风情万种。的确是个妖精。不过,这时候许长安也更加能够感觉的出来,这女人绝对经过体能方面的严格训练。她的身体还能隐隐看到一些疤痕。只是不太明显,想来经过精心的处理。那么,这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是隐藏在欢盈楼的杀手,还是西域奸细?过了一会,许长安突然问:“阿米娜,除了跳舞之外,你还会什么才艺?”阿米娜嫣然一笑:“奴家会的可多了,知足常乐、巧舌如簧、束手就擒、泰山压顶、涌泉相报……”卧槽!许长安一脸呆痴。这女人,居然会这么多成语?实在是难得!既如此,那得好好抽查一番,看她是不是只会吹。……也不知过了多久。许长安微眯双眼,一副慵懒的神态,喃喃道:“美人果然才艺无双……很润。”阿米娜巧笑倩兮:“多谢公子夸奖。听公子的口音,应该是京城人氏吧?”“哦?你还能听出本公子是哪里人?”阿米娜笑了笑:“欢盈楼常有京城来的客人,听久了,大概能听出来。”“你到欢盈楼多久了?”“差不多两年。”“嗯,不错,你这中原话学的有模有样。”“公子第一次到凉州来?”“对,过来做点生意。”“公子出手如此大方,想必家里做的也是大生意……”“那是当然!”许长安一脸傲然:“咱们马氏商号在京城一带鼎鼎有名,生意遍及大江南北……”这倒不是许长安瞎编的身份,早就有准备的,就是为了预防突发状况,方便用以掩饰。“不知公子准备与谁做生意呀?说不定奴家也认识。”“这个指不定,本公子这次来主要是想收一些西域的香料、金银器皿、还有珠宝什么的。当然,还有你这样的西域美人儿……”许长安捉过阿米娜的一只脚,轻轻拨弄着脚踝上的小铃铛。把玩了一会,许长安突然问:“阿米娜,你身上怎么有几道疤痕?难不成是被人打伤的?”这时候,他隐隐感觉阿米娜的身体僵直了一下。这是一种本能的反应,或许这个问题触及到了她内心深处的秘密。“对,奴家以前是被人强行掳到凉州来的。路上想要逃走,结果被他们抓回去毒打了一顿。”“真是可怜。”阿米娜一脸幽怨的样子:“难不成,公子是在嫌弃奴家么?”“怎么会呢,只是顺口问问……”二人闲聊了几句,阿米娜又似漫不经心问了一句:“不知公子平日里都喜欢做些什么?”“那就要看本公子心情了,吃酒、赌钱、斗鸟、看戏……当然,还有美人儿。”阿米娜嗔了一句:“你们男人啊,就离不开酒、女人、赌。”许长安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笑容,翻了个身道:“那是当然。要不然,谁来疼你这样的美人儿……”“啊……”不觉间,天亮了。许长安神清气爽走出房门,挺了挺腰,随之下楼向着一楼大厅而去。一楼大厅为客人准备了精美的早点。有西域风格的,也有中原传统的小吃。颇有些人性化。也难怪,能吸引这么多人前来消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