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周流海悠悠醒转。“发生了什么?”他摸摸后脑勺,却疼得龇牙咧嘴。“对了,有鬼!”周流海总算是记起了昏迷前的事,一翻身站了起来,警惕地看看四周。一切如常,卫生间亮白色的灯光将周围的一切照得清清楚楚。浴缸里残留着薄薄一层水渍,是他之前洗澡留下的,并不是他记忆中的血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周流海眉头紧锁。他分明记得自己撞鬼了,可四周却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这不可能啊。”周流海还不死心,更加仔细地寻找起痕迹来,他不相信是自己看错了。这一番搜寻下来,还真让他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卫生间灯的开关上,有着一些黄色的液体,散发出一股臭味。周流海对这种东西并不陌生,他手上还残留着这种液体呢。可这并不是什么好事。这说明,此刻周流海的家中,是真的有鬼的。周流海心事重重地回到了客厅。他呆坐在沙发上,想着如果再见到那鬼,自己该怎么办。……周流海正想着自己该怎么办呢?忽然闻到了一股幽香。他眨眨眼,一时间没想明白这股味道是从哪儿来的,还以为是鬼又出现了,不由得紧张起来。周流海飞快地转动着脑袋,四下瞅了一个遍,却没发现一处异常。不过倒让他发现了香味的来源。就是桌上那盆花。找到了香味的来源,周流海也就放松了下来。“真香啊,不亏我这么上心。”周流海心想。他本就喜欢花花草草,这时见心爱的花开了,一时间竟都不管潜藏在暗处的鬼了。周流海俯下身子,深深吸了一口气,陶醉道:“太好闻了,我之前怎么没见过这种花?”周流海把花盆捧到怀里,细细观赏起来。紧接着,他一皱眉。“这花的图案好奇怪,怎么有点像一张人脸?”“不对啊,图案像人脸的花不是只有三色堇吗?可这也不是三色堇啊?”周流海喃喃自语道。“难道是新品种?可也没听说过有人培育出了这种花啊?”周流海想不明白。此刻再看看捧着的花,鲜红的花瓣上,黑色的斑块组成了人脸的形状,在周流海眼里,这盆花突然变得诡异了起来,花上的人脸也似乎在惨叫着什么。周流海打了个寒颤,赶忙放下了花。接着他才想起来,自己现在身处危险之中,被一盆花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实属不该。……在周流海的楼下,一个一身黑衣的人坐到了长椅上。他抬起头,看向周流海家的窗户。有微弱的光透过窗帘照射出来。“看来还没开始,还得等一会儿。”黑衣人自语道,听上去似乎有点遗憾。“哦?现在开始了,不过不急,再等一下好了。”周流海家的灯熄灭了,黑衣人的声音中也带上了淡淡的喜意。……周流海家中的灯突然全部熄灭,他被吓了一跳,随后心提到了嗓子眼。上次灯灭之后,鬼出现了,这次灯灭之后,他会出来吗?出乎周流海意料的是,鬼并没有现身。可越是这样,周流海心里的压力就越是大。“不管你是什么东西,不要再躲着了!”周流海心想,他宁愿直接面对鬼,也不想在这里经受折磨。似乎是听到了周流海心里的声音,一股熟悉的臭味在房间里蔓延开来。“终于来了吗?”周流海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但他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鬼,反倒是四周的臭味越来越浓,熏得他有点受不了了。“什么东西这么臭?”周流海干呕两下,心想。如果再这样下去,用不着鬼出手,他就要被臭死了。周流海决定先找出臭味的来源。但这个决定做得似乎晚了点,若是臭味寡淡时,他还能寻着气味找一找,但现在房间里满是臭气,周流海实在是无从下手。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找。找了一圈,周流海也没能找到是什么东西在散发臭味。最终他把目光投向了桌子上的花。周流海凑过去闻了闻,花还是香的,但也夹杂着一股臭味。周流海目光下移,看向了花盆中。他迟疑起来,像他这种花草爱好者,实在不忍心在黑暗中挖开花土,视野不好的情况下,这样做很有可能破坏植物的根系。但事总要分个轻重缓急,周流海一咬牙,就用手头的水果刀挖起了花土。水果刀沿着盆边插进土中,似乎碰上了什么东西。周流海的手明显颤抖了一下,接着他顺着盆边划了一圈,犹豫几秒钟,一把将花提了出来。一颗干瘪的人头也随之被提了出来。那棵花的根系就附着在人头上,还有不少根系扎进了人头中。周流海看着那颗人头,感觉自己的心脏漏跳了一拍。突然,那颗人头猛地睁开了双眼,空洞的眼窝注视着周流海。与此同时,周流海感觉有什么东西抚上了自己的双肩。“终于找到了,可以离开了。”房间里有人在喃喃自语。周流海感到自己喘不上来气了,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在他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听到了门被打开的声音。……孙伟光放下手中的报纸,有些心神不宁。“老哥,老哥!”窗外,孙千雪在呼喊着他,孙伟光想起来了,他答应过今天要带妹妹去吃大餐的。“来了来了。”孙伟光走了出去,没有带上那份报纸。报纸上写着:某某集团经理周某某的无头尸体今早在其家中被发现,他死前紧紧抱着一个花盆,警方发现他的头颅被埋在了花盆里。同时,警方还在花盆的土中发现了一些植物的种子,目前还在鉴定那是何种植物的种子。周某某是该集团在我市的分公司中,最为年轻的经理,原本前途不可限量,却英年早逝,甚是可惜,警方会从该集团内外的竞争对手着手展开调查…………“不错,你来的很准时。”老婆子点点头。吴归僵硬地笑笑,他其实不想来的,但不来的后果似乎很严重,他没法子,才在深夜来到了这里。“回去吧,明天再来。”老婆子挥了挥手,有些意兴阑珊,“别多问。”吴归识趣地闭上了嘴,目送老婆子走入阴影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