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灵子梦里翻了个身,继续霸占床位。白墨无奈,只得找了个隔壁的房间。冲灵子电钻似的呼噜声此起彼伏,白墨却是怎么睡也睡不着。“喂,冲灵子,你轻点声!”白墨拍打墙壁。“呼噜!呼噜噜!”“……”白墨彻底服了这个老六。他抱起棉被枕头,去池塘上巨大的荷叶上,枕着星星入睡。白墨看着硕大的星星,眼睛瞪得溜圆。睡不着。怎么也睡不着!白墨心说真是怪事了,明明身体很疲惫,可精神就是异常兴奋。该不是茶水喝多了吧……白墨身边人影一闪,多了个人。施静娴穿着休闲丝滑的月白道袍,抱着被子枕头,任由还湿的头发垂落,散发淡淡的发香。“师姐,你也来了……”白墨闻到施静娴身上似仙气似柔腻的体香,心里只觉着有只小猫挠着痒。“被冲灵子吵得睡不着?”白墨问。施静娴点头。两个人相视苦笑,随即又沉默,许久说不出话来。两人自从紫金大厦之后,就再也没有独处过。此刻挨得近了,都不由想起那一夜两人翻滚的场景,气氛就更尴尬了。“你滚边上睡!”“我给师姐挪个位置。”两人同时开口,又是良久的沉默。白墨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原来施静娴擦干头发,钻进被窝了,只露出一颗小脑袋,看着星河出神。结界里的星星,比人间的大许多,亮的璀璨。半轮弯月浮空,昏黄朦胧。“星河好美。”施静娴伸出手,像是轻抚一条洁白又暗沉的丝带。“你小时候,都是这样看着星空入眠的么?”施静娴看着星空,像是在问白墨,又像是对着空气说话。“嗯。”白墨指着天空:“那是北极星,那是北斗星,斗转星移,多美。”“还有织女星,牛郎星……”“小时候看着星星,我心里就会编织出无数的故事,只一会儿就睡着了,然后爹娘再把我从房顶抱回屋里。”白墨轻声笑,想起小时候调皮的自己。“我睡不着,你说一个故事我听听。”于是白墨手臂枕着脑袋,说起当年一个个编织的小故事。施静娴睁着眼睛,听得入神,眼皮子也越来越沉。也不知道说了多久,白墨听见轻轻的呼吸声,一转头,师姐已经闭上眼,甜甜的进入梦乡。懵懂的昏月,起伏的荷叶,耳畔轻拂的微风,还有像月一样朦胧的女子。或许最美的梦境,也描绘不出这样的场景。白墨有些看呆了。忽然被窝一动,被子中露出一条大长腿,像月色一样雪白柔美。这么仙的师姐,睡觉也会踢被子?他感受周围传来的入骨寒意,虽然修道,但还是会感冒。于是白墨悄悄爬到施静娴身边,把大长腿塞回被窝。啪!师姐又把腿伸出来了。这睡相可真差!白墨无奈,这两个道门新星,一个睡觉打呼噜,一个睡相不好,真要说出去,谁能信。白墨只得重新帮师姐盖好被子。啪!白墨只觉得身上多了个重物,一条大长腿压他身上了。白墨试图把腿挪开,不然师姐醒了会误会的。施静娴一个翻身,脑袋压他臂弯上,一只皓腕伸进他衣袖,安心的摸了摸他胳膊,睡得安稳香甜。完了,抽不开了……白墨慌了。软软的呼吸呵在臂弯上,长长的睫毛微抖,细嫩的鼻翼轻轻扇动,红唇微微嘟着,偶尔发出几声呢喃。“造孽啊……”这一晚,白墨头一次,没有整晚看着星空。第二天一早,冲灵子是被一阵轰隆隆的雷声吵醒的。“大冬天的打雷,这天气真是邪门了。”冲灵子揉着睡眼出门,发现天空万里无云。“晴天霹雳?”冲灵子认为这不是一个好兆头,而且还伴随阵阵杀气。他拿出符筒,决定给自己好好测测吉凶。“师姐饶命啊,真不是你想的那样!”白墨惨呼着从身边跑过,而师姐柳眉倒竖,提着一把雷剑,电光四射,一个五雷轰顶咒劈在白墨身上。白墨终于支撑不住,浑身冒烟倒下。施静娴光着脚丫子,一脚踩在白墨肚子上:“狗师弟,今日便阉了你!”冲灵子本来还看热闹,一看师姐动真格的,急忙上前拦住:“师姐,有话好好说,两颗椰子的椰子树可不好找,你消消气。”施静娴这才住手,胸脯气鼓鼓的。“这是怎么了?”冲灵子八卦,自己睡得太死,似乎错过什么精彩内容了。两人脸一红,都没有说话。“我晓得了,我说起来怎么看不到你,原来是你偷偷溜到师姐房间去了!”冲灵子像是明白什么,怒气冲冲呵斥白墨。底下那只手却朝白墨竖了个大拇指,暗赞这老小子有贼心有贼胆,连师姐都敢调戏。“不是你想的那样。”白墨恼怒。几人就属他最冤,要不是这两人睡相太差,他何至于沦落至此。施静娴不信邪,非要把白墨的记忆调出来,看看他有没有作奸犯科。当然,在施静娴心里,未必没有一雪前耻的意思在里面。于是白墨就遭了殃。“真的别看,你们会后悔的!”白墨拼命挣扎,可是同时被两名道门新星摁住,哪里还有挣脱的机会。半晌。冲灵子和施静娴看着白墨的记忆,目瞪口呆。“就你们这睡相,你们说我能怎么办?”“不让你们看非要看,我这是在照顾你们的隐私啊!”白墨破口大骂,痛心疾首。施静娴和冲灵子同时捂住白墨的嘴:“嘘!师弟,千万别说出去!”施静娴捂住脸颊,粉脸通红。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睡相会这么差,而且,还真不能怪白墨,是她自己主动黏上去的。当然,这个混球师弟也目不转睛看了她一夜,好几次想亲了,却忍住了。哎,再次社死。冲灵子倒是不在意自己的睡相,而是睡梦中,他讲了太多虎狼之词,不堪入耳。饶是以冲灵子的厚脸皮,也觉得自己没脸再活下去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