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我明明可以顺着吕桥的线抓出污修罗,为什么还要大动干戈,毁了镇邪大阵,把所有犯人放出来是吧?”付景饶点了点头:“所有人都会死,他们……他们和你多年同僚,放了……放了他们。”张必清狞笑:“我放过他们,孤直星君能放过我?”他激灵灵打了个寒战,恐惧的望向黑暗的所在:“孤直星君太可怕了,我沿着这条线索找出污修罗,你以为别人查不出来是我干的?这太容易了,最好的办法,就是制造一场动乱,让所有人都死在这里,一切证据就毁了。”“所以,起因就是如此,我想以你的头脑,我告诉你两个线索,你就能想明白了。”张必清看着还想要说什么的付景饶,冷笑道:“事实上,你早就开始怀疑我了是么?”“当镇邪和尚死的时候,你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看守仙桥的任务,你也交给了鬼眼,可你不知道,作为一个内鬼,最重要的就是未雨绸缪,早做打算,仙桥早在几年前维修的时候,就被我做了手脚。”“我暗示你突突和白手就是凶手,你也没有第一时间相信我,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最信任的人,可你信过了么?”张必清咬牙切齿,觉得不解气,又狠狠往付景饶身上扎了几刀:“付景饶,做完三年收手?芒星尘这么一块肥肉,如果不是你小富即安,我们几年的累积,怎么可能区区数万金?”“连孙谪这种货色,你都不下狠手,你也该死了,我会自己拿回赦罪之书,独吞你的果实,就当我在你手底下做了几年的狗,拿回的报酬,哈哈哈!”“不!不!求你……”付景饶恐惧的睁大眼。张必清怜悯的看着他:“付景饶,你太幼稚了,既然选择一脚踏进泥潭,你就得一条道走到黑,这个三界怎么可能非黑即白呢,你睁大眼看看,黑的!全是黑的!那些三界的大人物,比我们黑多了!”付景饶不甘的剧烈挣扎。“下辈子,学聪明点,”张必清用刀子抹开他的脖子,“最后告诉你,赦罪之书不是吕桥给你的,而是我通过吕桥给你的,另外的书页,我还有一页。”付景饶捂住脖子,慢慢倒地,他阴沉的半张脸表情消失了。张必清最后确认付景饶死亡,若无其事擦了擦血,拉开门往塔顶的五毒青铜蟾走去。但他没看到,付景饶的半边身子动了一下。紧接着,一只眼睁开了。……当白墨冲进典狱官室,一切已经晚了。付景饶倒在血泊中,身中了十几刀,死状和镇邪和尚一模一样。五毒青铜蟾焦急的说道:“白墨,凶手用阵眼符逆转大阵了,快阻止他!”“知道了!”白墨点头,暂时不去管付景饶的死活,和五毒青铜蟾的念头连在一起,转眼进入镇邪大阵的后门。整个锁妖塔响起通通通的镇压星辰解开的声音,凄厉的警报声到处作响。“不好了,有人在解镇邪大阵的封印,快去五毒青铜蟾的阵眼!”有狱吏清醒过来,恐惧的往塔顶狂奔。“典狱官呢?他在哪里?”狱卒们乱成一团,他们需要典狱官分配任务,把守住关键节点,现在他们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随着禁锢光圈的松动,锁妖塔监牢里的犯人们清醒过来。他们惊喜的发现,久违的力量似乎逐渐恢复膨胀。一场动乱开始了。“我说过,如果不是在芒星锁妖塔,你早就是一具尸体!”当犯人们发现力量复苏后,不是想着冲破牢笼,而是第一时间发生了内讧。犯人们的实力发生了颠覆性的改变,原本在锁妖塔镇压下实力微弱的远程术士,重新掌握了话语权。而那些近身武夫们,恐惧的发现,引以为傲的武力不复存在了。积累的恩怨像山洪爆发了。杀戮开始在监牢内发生,数千人的监牢中,眨眼出现上百的死伤。没过多久,犯人们从斗殴的狂热和仇恨中反应过来。“都停下!”“都他妈给我停下!”“既然大家的实力恢复,为什么内斗?”“对!我们冲破该死的锁妖塔,一起逃出这个鬼地方!”有聪明的犯人站出来怒吼。“杀了狱吏!”“杀了典狱官!”犯人们开始反应过来,很快暴乱,狂猛冲击铁牢。铁牢看起来牢不可破,但在更高的力量阶层下,终于摇摇欲坠。伴随着轰然巨响,牢门倒下,犯人们一窝蜂冲出来,从塔底向上冲锋。绝大部分狱卒们恪尽职守,在灰袍狱吏的带领下,放下塔层之间极厚实的青铜大门。齿轮咣咣叩击,青铜大门重重落下,震颤大地,向上的关键楼道被死死卡住。狱卒们居高临下,利用法宝优势,不断收割犯人们的性命。但是犯人数量太多了,在监牢中少数几个原本具有真人实力的犯人带领下,法术对轰,狱卒们很快出现伤亡。而实力最强的四大狱吏,以及突突神婆,此刻都集中在塔顶五毒青铜蟾,暂时顾不上塔底的暴乱。五人都是道人级别的实力,尝试轰击破天星接近星君的压制法阵,无异于蚍蜉撼树。他们近乎绝望的看着镇邪大阵被逐渐解封,塔底的犯人实力进一步提升。鬼眼狱吏狠下心,再次尝试通过仙门向外求援,但张必清断绝所有后路,天空中一道巨大的闪电劈下,整座仙门化作一堆粉尘。生门变死门,芒星锁妖塔,大乱!狱卒们脸色苍白,身形摇摇欲坠。犯人们数百道法术轰击下,最底下的青铜大门出现严重变形,被轰开是迟早的事。就在这时,五毒青铜蟾的芒星台光华大作,镇守星辰又一颗颗闪亮起来。“镇邪大阵恢复了!”犯人们发现,熟悉的虚弱感又回来了,有些人惊恐的往回跑。这些犹疑不定的犯人,被凶狠的带头人当场做掉,剩下的人或是无路可退,鼓起勇气,又一窝蜂往上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