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正面色阴沉的从礼部衙门出来,正好撞上了春风得意的胡惟庸。“哟,靖阳侯,这是怎么……谁惹上你了?怎么一脸的晦气。”慕容正对胡惟庸没什么好脸色,除了知道这家伙将来会是中国历史上最后一个宰相之外,还有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朱元璋竟然把营造城墙的工作交给了他。“胡大人,你是来看本侯笑话的?”慕容正语气不善:“还是说你刚刚得了好差事,来这儿显摆来了。”“下官不敢。”胡惟庸赔笑说道:“靖阳侯,陛下将营造城墙的任务,我交给了下官,下官还有一些不明白的地方,特地去府上请教侯爷,得知侯爷来了礼部,故而寻到此处。”慕容正平复了一下胸口的闷气,毕竟这个时候不是置气的时候,好不容易才有了点新的商业规模,不能让胡惟庸这家伙被搅和了。“胡大人,你也知道这是陛下吩咐的差事,所以其中的重要关节不用我跟你说吧。”“侯爷说的是,咱们做臣子的自当为陛下分忧,陛下交代的是,下官一定会尽心竭力的去做好,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还请侯爷指点一二,下官,感激不尽。”慕容正顿了顿说道:“胡大人,这城墙的营建,本官已经向陛下上了折子,具体的过程,步骤已经在奏折中明细写出陛下也已经点头答应,所以胡大人不需要做些什么,墨守成规便可。”胡惟庸有些惭愧:“这样的话下官岂不是白白捡了便宜,侯爷为了营造城墙的事殚精竭虑,下官岂能坐享其成?”“老胡啊。”慕容正拍了拍胡惟庸肩膀:“别怪我没提醒,这事儿可不是那么容易就办成的。不过这事儿要是办成了,陛下自然不会亏待有功之臣,你说对吧?”“还请侯爷明示。”够鸡贼!不愧是未来宰相!“这么说吧。”慕容正说道:“这城墙的建造只是皇城修建的第一部分,事关陛下与我大明朝的脸面,所以陛下绝对会让这件事做成,至于怎么去做,你不用去想,按部就班的来,但是你也要小心那些眼红的人,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互不干涉,你只要做好你的工作就行。回头我再跟陛下说道说道……对了,你现在只是工部员外郎吧?”“下官惭愧,不及侯爷功勋。”“哎?哪里的话!”慕容正笑了笑:“说不定你把这件事办成了,陛下一高兴你就变成工部侍郎了。”历史告诉我们,胡惟庸绝对是一个热衷于权势的人。“既然侯爷这么说了,那下官一定尽心尽力把事做好。”“还有一件事!”“我也说的是那些商人?”“聪明。”慕容正说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对那些商人过分的宽容?”何止是宽容?你简直就放纵!胡惟庸没说,但摆出一副虚心受教的表情。“其实宽容的并不是我,而是陛下!”慕容正说完,冲胡惟庸神秘一笑,然后拍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这句话足够给胡惟庸一定的遐想空间,不用对他说太多。营造城墙的事儿本身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现在既然有人把他接了过去,慕容正也落的自在。刚刚生的气也消散了一些,不过,还是很气!该死的礼部那帮穷酸,竟然不同意给自己媳妇正身!还梗着脖子说什么,即便是闹到陛下那里依旧是这样的结果。好啊,我就等着你们闹,你看看是你们的脖子硬,还是陛下的刀硬。现在大明朝这为数不多的勋爵,只有慕容正没有正妻。别人在提到苏红袖的时候,也不是靖阳侯夫人,而是栖霞郡主。回到侯府,慕容正刚进了园子,就看见杜若正在侍弄园子里种植的草药,看他她做的认真,慕容正便无心打扰,真准备离开,就听见杜若说了一句:“你回来了?”“你怎么知道?”杜若站了起来,将手中的草药放到一旁的箩筐中晾晒:“知道就是知道。”慕容正差点忘了,杜若鼻子很灵,笑了笑便走了过来:“这些事你叫上几个丫鬟做就行了,为什么还要亲自动手。”“这些事儿我从小做到大,已经习惯了。”杜若和慕容正走到一边的亭子,给慕容正倒了一杯茶。慕容正指着园子里种的草药,笑着说道:“你看看,这间亭子最适合坐在这儿欣赏园子里的奇花异草,现在倒好了,什么都没了,全剩下草药。”“你这是怪妾身?”“没有。”慕容正喝了口茶,有些欲言又止:“那个……我身体怎么样?”杜若有些不解:“你身体很好啊,炎阳掌的残毒都去除干净了。”“不是,我指的是其他方面。”杜若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低下头嗫嚅着:“你身体好不好的,你自己还不清楚吗?”慕容正看了看周围,也没有其他人在,于是伸出手拉住杜若,将她拉到怀里,坐在自己腿上:“我也觉得自己没什么问题啊。”“大白天的,你想干嘛?”“你帮我看看,我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你全身上下都坏透了。”杜若把慕容正的咸猪手从衣服里拿出来:“光天化日的,你也不害臊。”“你看啊。”慕容正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咱们都成亲这么久了,为什么你们俩一个都没怀上呢?”杜若叹了口气:“这种事情并不能说是很容易,对于这方面我也不是很了解,要不你去找师傅看一看?”“我要是去找那老头子,会被他笑话一辈子的。”慕容正摇了摇头:“我就是想让你帮我看看,我身体有什么生病啊,或者不健康的地方。”“没有。”杜若说道:“若是身体发生病变,其实在体外侧就已经有了细微的变化,旁人可能不太察觉,但作为医生,我还是能看得到的。就比如说红袖姐姐,她最近身体不舒服,是不是每天去皇宫值守,操劳过度了。你也是的,不怎么关心一下。”“这倒是我的疏忽了。”慕容正说道:“这段时间我也很少回侯府,有时候回来也已经很晚了,她也已经睡了。”“嗯,今天红袖姐姐正好休息,要不我现在过去给她瞧一瞧。”“好。”这就是家里有人当医生的好处。苏红袖正在补觉,昨天在皇宫值守,马皇后来找自己聊天,说是皇帝这段时间,每天晚上都在抽烟,呛的她根本睡不着,所以干脆等皇帝睡着以后再回去。结果母女二人聊的比较开心,一直聊到了后半夜,苏红袖才在家里补充自己的睡眠。睡得正舒服,忽然觉得鼻子有些痒痒的,伸手挠了挠。过了一会儿,鼻子又有些发痒,便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一看,慕容正一脸坏笑的坐在床边。“哎哟,你就不要弄我了,昨天晚上我都没睡好。”杜若在一边:“夫君,你不用把姐姐叫醒的。”“啊,这倒是我的疏忽了,那你接着睡吧。”“不睡了!”苏红袖坐了起来,有些恼火:“睡得好好的,你把我弄醒干什么?杜若不是在吗,有什么事儿找她去呀。”杜若也笑了出来:“姐姐有所不知,夫君正是知道姐姐这几日身体欠恙,所以这才拉着我这个郎中过来给姐姐瞧一瞧。”“你还这么偏袒他?”苏红袖的起床气还没消:“他这几天舒服的很,什么事都不管。我都病了好几天了,他都没问过一句,没良心的,你还帮他说话。”“好啦好啦。”慕容正也开始哄媳妇:“我这几天不是忙吗,陛下交给我的事,我哪敢有半点的疏忽。”“我听娘娘说,陛下派人接你的事了?”“嗯。”“也好,不用那么忙了。”苏红袖脾气好了一些,大概是明白丈夫可以天天待在家里陪着自己了:“你去礼部了吗?要是没去的话正好,去的时候,顺带把杜若的品级也提一下。”慕容正脸色一沉:“去了。”苏红袖见慕容正气色不好,察觉到不对:“怎么了?”“那帮穷酸不肯给你抬身份。”苏红袖倒是没觉得怎么,虽说和慕容正成婚时间不短,名义上虽然还是小妾,但是慕容正对自己关怀备至,相敬如宾,尽管后来又纳了杜若,但对自己的恩爱没有减少半分,所以不管是正妻还是小妾,苏红袖都不怎么在乎。杜若就不同了:“这是为何?”慕容正顿了顿,说道:“那帮穷酸说,红袖虽然是陛下义女,贵为郡主,但是……但是没有家世,不能做侯爵夫人。”说完,慕容正恨恨的锤了一下自己大腿:“这帮腐儒,真是欠揍!”苏红袖脸有些发白,自己从小就是孤儿,父母亲人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死了,何来家世?但看到慕容正为此而生气,又有些释怀,伸手轻轻的放在慕容正手上。“没事的,做不做正妻没什么,只要咱还能在一块儿安安分分,平平淡淡的生活就很好了。”慕容正长舒一口气,即便是心里有很多牢骚话,也不会对两个老婆说了,等腾出手了再慢慢收拾那帮穷酸腐儒。“让杜若给你好好瞧瞧吧。”“嗯,有劳妹妹。”杜若摸着苏红袖脉搏,脸上的神情一会儿紧张,一会儿有些疑惑。“怎么了?”慕容正有些担心,难道老婆真的生病了?这个年代得上个什么病,可不是小事儿:“生了什么病?”杜若想了想:“红袖姐姐,你……天葵是不是还没来?”苏红袖脸一红,当着老公的面被问道大姨妈,多少有些尴尬:“嗯,这几天有些劳累,所以……”杜若却是一脸喜色:“哎呀,姐姐,你这不是病啊,这是喜事啊!”“喜事?”慕容正一脸懵逼:“大姨妈没来还叫喜事?”“什么大姨妈?”“嗯……就是你说的那个……”“哎呀,夫君,姐姐有喜了!”慕容正多事愣住了:“啥?”苏红袖有些不可置信:“妹妹,你说的是真的吗?”“我反反复复的打了好几次脉,错不了!”慕容正这才反应过来:“我要当爹了?”两个老婆没理会这个反应慢半拍的丈夫,苏红袖连忙向杜若说着自己这段时间的感觉,杜若也不住的叮嘱苏红袖注意事项。突然,慕容正喊叫着,像是屁股上种了一间,立刻从房间里窜了出去。两个老婆大眼瞪小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张老三、赵老四!死哪去了?滚出来!”侯爷发飙了?张老三、赵老四连忙现身。“侯爷,我们在!”“现在、立刻、马上回庄子报喜!”慕容正激动的语无伦次:“告诉我爷爷、告诉我爹他们,我当爹了!”“哎?”还是赵老四率先反应过来:“侯爷?莫不是少夫人有喜了。”“对对对,赶紧去!”“哎呀!”二人一拍大腿:“喜事啊,天大的喜事啊!”“那还不赶紧去!”“好好好!”二人赶紧去牵了马,一路上烟尘滚滚的奔向栖霞山。与此同时,扬州港口。数艘大船停靠在岸上,船上高高悬挂的旗帜上,一只三足金乌迎风招展,两队武士踏着沉稳的步子走下架板,然后列队迎候。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慢慢走了下来,方脸细眼,燕颌虎须,一身长袍却掩盖不住彪悍的气质。然后,一个身材矮小,身穿足具铠甲的扶桑汉子也从船上下来,后面跟着几个武士。“平山阁下,这里就是扬州!”平山非常认真的扫了一眼,从远处海天相间的地方一直到海边的平原山峦,带到眼前的港口,远处的城市,没有一处不细心观察。“李将军,中原,真是美啊!”“是啊,可惜,不是高丽,也不是你们扶桑!”“日本!”平山正色说道:“我们有正式的国名!”“随你!”大明的官员已经等候多时。“奉大明皇帝陛下命,礼部侍郎陈纪,迎候二位使臣。”那二人依礼见礼:“高丽使臣李成桂,奉吾王之命,前来参拜大明皇帝陛下!”“日出之国使臣平山八郎,奉天皇之命,参见大明皇帝陛下!”陈纪眉毛一跳:个子不高,口气不小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