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难断当年事(1 / 1)

(“那年大比怎么了?”江夜急得抓耳挠腮,只觉得愤懑难抑,恨不得回到那年,替董烈大杀四方。“大比上,借助此事,六号拳场的顶级高手撩动董烈心境,终于破了他的无惧心境。”“董烈生来有一颗无惧心,却还是有了惧怕的东西。”“他只惧怕姐姐出事。”“被破了无惧心的董烈再也没法维持一贯的战斗力,终是落入了下风,高元的野望就要成功。”“生死之际,他成功悟出自己的法,一悟就是三法,这是许多修行者一辈子也无法摸到的程度。”“破境后的董烈不出意外赢下了比赛,却也就此功成身退,消失在拳场。”“直到,半年后。”“那是一场震惊全人类的大案,彼时已经修到第五法的董烈,已经可以算是人类中有数的高手,一朝登天,悟出三法,用时半年,达到五法,一度是人类进步速度的最高纪录。”“董烈冷静的布了场局,凭借自己的战力,先后辗转多地,堵住二人,将高元高野活活剐死。”事情到这里,本应告一段落,江夜放下心来,董烈身世,不可谓不悲。所幸最终能快意恩仇,报仇雪恨。两人身受千刀万剐,实属活该,换做别人,想必手段也不会比这轻了。长出一口气,他又听到白复开口。“他却还不满足。”“高元有个女儿,名为高婵。当时正年方二十,冰肌玉骨,玉貌花容。”江夜心慢慢沉下去,想到了一个稍显可怕的可能。果然,白复嘴上不停,一口气说完了后续的故事。“董烈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同样奸污了这位高氏贵女,正欲离去时,被高氏派出的高手追上,大战一场后,董烈不知所踪,高氏对外宣称已经将他击毙。”带着些快意的神情,他微微一笑:“今天我才知道,高家的匹夫,果然留不下老董。”江夜沉默不语,故事的走向渐渐离奇,董烈的做法……再后来的事,他同样大概猜到了一点后续,但却不敢确认。果然,白复接着开口:“我老白这辈子崇敬的人不多,这高婵,虽然是高元老狗的女儿,但确实担得上一个蕙心纨质。”“她发现自己怀上了董烈的种,高家生怕家丑外扬,勒令她打掉孩子。”“高婵不愿仇恨延续,宁可用自己的命,把仇恨终结在这一代,便私自逃出高家,一路隐姓埋名,颠沛流离,带着大肚子,撑到了五号拳场。”“在拳场里生下了董伶俜,也就此撒手人寰。”江夜久久没有说话。一代人的野心欲望,酿成两代人的悲剧,董烈尚还不知道自己有个女儿在世,倘若知道,或许会酿成三代人的悲剧也未必。是非对错,他说不好。董烈错了吗?他只是想靠打拳争得富贵,照顾好他视若生命的姐姐。却被迫不破不立,踏入修行途,苦熬半年之久,手刃仇敌。后面的报复,可能是错的,但极端情绪下的人,行事是不再有章法可言的。苦的,唯有一个悲剧下的产物董伶俜罢了。恩怨交织,再明察秋毫的判官,也难以理清这是是非非的道理。……董烈放下了吗?晚上躺在床上,江夜还在思考这个问题,在孽城锻体的点点滴滴重上心头,指导他炼体时,那个男人总是严厉的,但私下底又格外地好说话。他或许是真的放下了,又或者只是把痛苦掩埋心底。这样说来,董伶俜的名字也就很好理解了。无依无靠,孤苦伶仃。的确是对她最好的形容。他翻身摸了摸自己的智能手环,犹豫地敲下一行字,又删掉。再次敲下,又删掉。第三次敲下,终于狠狠心,发了出去。“嗯?”董伶俜同样辗转反侧,听到有消息。拿起来看了看。不夜侯: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父亲还在世,你会怎么想?……等了好久,江夜才收到回复。“不知道欸,可能很惊喜吧,但是他……我也不知道。”心揪起来一样的疼。江夜斟酌许久,还是没能再发出什么,千言万语只汇做了两个字。“晚安。”“好的,晚安。”……十一月的日子悄然流过,很快来到了岁末的十二月,这期间,总算来了些对手,虽然没有能把他击败的,但大多都以切磋为主,江夜也再没下过杀手。拳场里,十二月代表着另外一个意思:大比已经不远了。为了备战,拳场的氛围肉眼可见的勤奋起来,不仅比赛的排次变得更多了,训练场也从先前的空空荡荡变为了人头攒动。大比的排名影响的不仅是拳场本身,更切实影响到拳手,拳场获得的资源和资金更多,相应的,拳手得到的好处也就更多,没人会不希望自己的东家获得好排名,自然也就卯足了劲去训练。白复和他约谈一场,意思很明白,他前几场连续被狙击,六号拳场难辞其咎。白复,或许也是拳场,需要一个风光无限的新秀,在二十年后的年末大比,同样让六号拳场铩羽而归。“这是什么?”江夜顺手接过董伶俜丢来的小卡片,一脸疑惑。卡身是木制,还散发着丝丝木香,显然是极上等的木材打造。卡面没什么信息,翻到背面,“通天”赫然在上。“你一定要去大比,我也不拦你,帮你提升实力啦。”见他还是一脸懵,董伶俜开口接着道:“今年通天镜的使用券,我去给你申请了一张。”“通天镜?”“哎呀,你怎么连这个也不知道,这是专门给潜力极大的天才准备的。为了帮助他们踏上修行途。”董伶俜解释道:“一个精通卜算的术师做出的一面镜子,可以照出每个人的修行途应在哪。就算最后没能踏上修行路,也往往能从里面获得极大的好处。”江夜挠挠头:“这么厉害?那为什么不普及使用?”“你说的轻巧,用这东西的代价可不小,也只有每年一定量的名额能进入,要不是听说你要参加大比,你就是再天才,拳场也未必会给你。”“这么猛?”他来了兴趣,一般来说,没有代价的得来的东西都不会有太大价值,而往往付出代价得到的,都是真正的好处。翻来覆去的打量手中的木牌,他突然觉得重逾千斤:“什么时候能用?”“就这几天了,十二月中旬前吧。”董伶俜漫不经心地答道,突然又开口:“对了,你那天问我……那是什么意思。”她抿了抿嘴,有些期待的看向江夜。江夜思忖片刻,还是决定先不告诉她,只含糊答了句:“没什么,只是突然觉晚生了几年,没能见到董叔叔一面,有些遗憾。”“哦。”董伶俜的情绪低落下去,不再出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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