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烟花之地(1 / 1)

(两人已经走远,张秀依然呆愣的站在那儿。这事儿闹得,一个总捕一个道士约我去花船饮花酒,怕是不大好吧?最重要的是,要不要带上青玙……小孩子肯定不合适去那种地方,但她若不在身边或许会发生意外。张秀内心纠结地叹了口气,转身回府。……傍晚,一辆马车停在曹府门外,张秀领着个半大书童上了车。“阿兄……好看呢!”白日间,魏莲漪得知他要出门宴客,便急令老妈子为张秀量体裁衣;午后又令丫鬟送去折扇、挂饰等,直把他打扮成了一翩翩公子。只是此刻挂在腰间的葫芦稍显另类,他略显别扭的拽了拽衣襟,笑着说:“晚些时候去看阿姐。”“好也好也。”青玙频频点头,粉嫩精致的小脸笑容洋溢。在府中闲谈时,得知因皇太后驾崩,曹媏澄伴皇帝护送梓宫前去懿陵;因距离南都不远,获知父亲身死便匆匆赶回了曹府。张秀不知先帝与太后为何不葬在王都,但从谈话中获悉一件极重要的事情。皇太后在下葬时曾天露异象,及至入夜忽的起了狂风,大雨直落。天地间一声轰天巨响行宫突发大火,有许多随行人员葬身火海,皇帝也差点因此丧命。问及时间,竟然与张秀穿越、南都城陨石之灾,是在同一天夜里发生。“呼~”他揉了揉额间,一切都只是猜测,真相……迷雾重重啊。……“仲春,下车吧。”刘巽依然是邋遢道士打扮,不修边幅。而秦诤却是褪下官服,换了一身华丽绸服,腰侧挂着个翠青玉佩,只是腰后的长刀略煞风景。“咦,公子怎还带了青玙……前来,只怕此间女子与其相比皆失了颜色。”秦诤开了个玩笑,挥手道:“请。”独独一栋建筑立于河畔、占地极广,灯火映照中宛如天上宫阙。八盏灯笼高高挂起,正中挂的匾额清晰可见。——淮凌阁。青玙有些失措的抓着张秀衣袖,小声问:“好热闹呀,阿兄,这是哪儿?”“销金窟,亦是白骨冢。”见她疑惑未解,张秀笑着说:“你只需吃东西,莫理它事。”“喔。”大厅内灯火通明,人声喧闹。或许是这儿较为高级,男男女女皆彬彬有礼,厅内轻歌曼舞、对酒吟诗,不见下流。上了二楼,龟公推开一间厅门,抬手弯腰:“爷,里边请。”不多时进来一半老徐娘,殷勤笑道:“几位爷安好,奴家陆娘。有些日子没见秦大人了,不知今日……”张秀拉着青玙坐下,见桌上只放有茶壶,随口说道:“上些招牌菜,若有精致稀罕的瓜果、点心,都送来尝尝。”陆娘面露诧异,媚目流转地看向秦诤。“今日公子才是主客。”秦诤挥了挥手,沉吟道:“再寻一位琴艺好的姑娘过来。”“遵命。”刘巽掂壶斟了茶,坐在客位说道:“还以为仲春会怕生,不曾想竟是如此熟稔。”“哪里。”张秀笑了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见过后世的盛世繁华,这点小场面算得了什么,即便是去到皇宫大殿小爷也不会慌乱。桌前都是熟人,青玙也逐渐适应了当下环境,好奇地左顾右看。不多时,酒菜齐备。一碟碟精致点心摆上桌,直看的青玙眼花缭乱,张秀拍了拍她的胳膊,“看哪个可口,自己拿。”秦诤举起酒杯,朗声道:“这几日多谢公子相助,本……我敬公子一杯。”“大人无需客气,之前的事情皆与曹府有关,该是我谢大人才是。”张秀饮罢杯中酒,微微皱了眉头。“你二人谢来谢去,真是好没意思。”刘巽搁下酒杯,愕然看着张秀,问:“此乃杏花陈酿,竟还不合仲春的口味?”“还好,只是淡……”哒哒。房门推开,丫鬟怀抱琵琶在前引路,将琵琶放在窗边小桌,躬身离去。半遮轻纱的年轻女子福身行礼,抬起头,目光盈盈地说道:“奴家芊芊见过几位大人。”其音如黄莺轻啼,轻扬婉转。紫色纱衣衬托白皙肤色,一颦一动间姿态妙曼。张秀将酒壶递给青玙,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话。“喔。”青玙放下手中点心,拎起酒壶利落去跑去窗口,探出脑袋看了看,揭开盖子把酒倒了个空。“好啦!”刘巽:“仲春这是……”“谢谢小鱼儿。”张秀接过空酒壶,取下葫芦往壶中倒酒,笑着说:“尝尝这个。”秦诤面色不愉,但此刻有事相求却是不好发作,只得勉强笑道:“那便尝尝公子的酒。”眼见书童所为,芊芊心中惊诧却又不敢露于面上,轻摆衣袖坐于窗前小桌,手抚琵琶。转轴拨弦,琴弦叮咚脆响如玉盘走珠响彻心间,顿时涤荡去了脑中烦忧。“嘶~,好酒!”秦诤双目发亮的放下酒杯。“哦?”刘巽将酒杯放在鼻间嗅了嗅,轻轻抿一小口,猛地起身喝问:“仲春,这酒哪来的?!”“……”这家伙好像是个好酒之徒……张秀挥开他抓在手臂的双手,无奈道:“明日自去府上寻我。”芊芊颦眉,心中暗道:这几人好生俗气,书童上桌吃酒也就罢了,竟还将阁内的佳酿弃如敝履。觥筹交错间,最初的新鲜感已然去了大半。几次见秦诤欲言又止,张秀也懒得接他的话茬,正欲开口告辞外间却忽然一阵喧闹。“呜呜呜~,奴婢真没有偷吃,才刚放在桌上它就不见了!”“你这死丫头,还敢犟嘴,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唔?”正在打瞌睡的青玙蓦然起身,两眼发亮的看向门外,“阿兄,怎么啦?”自从她与青荷受伤,醒来后就变得敏感胆小、记性变差,说话都说不好了。闲来无事,让她多与人接触或许会有所转变,张秀拉着将她推到房外,低声道:“你去看看。”“我不~”烟花之地,人多眼杂的总会发生各种怪事。秦诤跟刘巽对视一眼也只能跟了出来,却见一龟公正拿着竹篾打在丫鬟身上,青玙上去阻拦,喊道:“不许打!”秦诤顺即闪过去夺下竹篾一脚踹开龟公,张秀对这丫头宝贝的紧,可不敢伤着。“发生何事?”龟公面色微变,抬头见是眼熟的贵客问话,匆忙答道:“小的告罪,扰了爷的兴致。这丫头偷吃被逮到,小的这就带她下去。”丫鬟跪地哭诉:“奴婢没有,才刚放桌上的烤鸭转眼不见,奴婢就是偷吃也没那么快呀!”秦诤怔了怔神,抬步进到无人的房间,桌上几道酒菜独有一个空盘,探出窗外查看,下边是河水正缓缓流淌。“你再细讲一遍,如何不见的?”“奴婢将酒菜放在桌上,方才出门,赵哥儿随后进来就发现缺了一道烤鸭,奴婢真的未曾偷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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