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秦诤并未登上后院高塔,张秀一时兴起想去看看,却不想变成了结队观光。魏莲漪听闻,竟也抱着娃娃好奇的跟在后边。护院赵斐(小刀爹)在前引路,一行人上到三层。“怎会破损的这般厉害。”青玙:“阿兄打坏!”“……”这小棉袄有点漏风啊。张秀叹了口气,说道:“老赵,回头找匠人将塔内修缮一番。”“是,公子。”秦诤环视四周,疑惑问道:“仲春带我等过来是为何事?”“上去就知道了。”来到四层,木架上摆满了珍贵的玉器、字画。魏莲漪辨认后,诧异说道:“此间物品,竟比曹宅藏品还要珍贵许多。”五层。魏莲漪:“……”六层堆放了一排木箱,打开后只是些金银俗物,魏莲漪顿时失了兴致,指着头顶问:“春哥儿,上边还有?”“没了。”张秀先行上到塔顶,问道:“秦大人,这些东西如何处置?”“这些财物或许是那神绛道弟子私藏,见不得光。”秦诤站在被墨玉尺毁坏的破洞处,眺望南都城,沉声说道:“即便送官也无甚用处,只会被贵人瓜分,将其束于高阁。若是留下,仲春有何想法?”私藏……有些道理。这段时间并未见神绛道的人过来,应是瞿暮的多年累计至此。张秀看向魏莲漪见她垂首不语,只得思量片刻,随口说道:“即便折成银钱,分于百姓,也落不了多少。我看……淮凌阁地势极佳,不如在那片区域建两条街,再修一处港口。淮水通东西,东可入海、西去江陵,中途可达江州、吴都,可往北转去中原、王都。”“以钱生钱,再去改善南都城的民生……”秦诤伸出拇指,赞道:“没想到,仲春还是经商奇才!”魏莲漪颔首道:“此计可行。”“哇哦,春哥好厉害!”“阿兄!”“……”张秀有种被放在火上炙烤的感觉……我只是听刘巽讲过地势随口说说,你们也不必如此罢。秦诤环视诸人,面露肃容,说道:“诸位都是仲春家中人,万不可走漏塔内财物消息。”“别!”张秀心乱如麻,我只是口嗨,真要去做根本无从下手啊!“春哥儿既已立下章程,枝叶末节交予我来办即可。”魏莲漪心中算计,转身抬步而下,说道:“赵护院,我差几人与你,将塔内财物稍作处理,之后协助处理建造事宜。此事若是办妥你便随在春哥儿身侧。”赵斐大声应道:“是,夫人。”魏莲漪回首:“至于占地之事……”秦诤站定,拱手道:“我自会禀告叔父,前去与世子商议此事。”青玙拽了拽张秀衣襟,小声说道:“阿兄好厉害!”“……”……第二日。张秀起了大早准备带青玙出门。昨日秦诤临走前叮嘱,缉妖司衙门设立已有些时日,总要过去打个照面。在庭院遇见芊芊和丫鬟怜儿,芊芊福身行礼,面带愁绪地说道:“公子,秦大人的提议,奴婢还是觉得不妥。只怕,怕污了秦大人的名声。”她的年纪和青玙大小不差多少,若在前世正是父母宠溺的掌上明珠,才刚上高中的烂漫女孩儿。此刻即便是脱了虎窟,然而也是寄人篱下,心中多少会有些惶恐。青玙:“阿兄。”张秀回过神,笑着说:“秦诤晋升四境便如逆天改命,他秦家文有南都府尹、武有秦诤,用心钻营,日后必是南都城的门阀大族。那晚你和小鱼儿对他助益极大,四境之功若是不做些什么,旁人怎会瞧得起他?”芊芊双膝跪地,稽首道:“公子仁善,奴婢与怜儿只想留在府中。”“起来。”张秀也不知她打哪看出来的仁善,思索道:“府中之事由婶……夫人掌管,还需看她有何作想。若是留下也不必签什么契约,日后协助处理府中事物,闲暇教导青玙、青辞,待老赵的儿子送来一并教授。”“多谢公子。”芊芊大喜。“Ama!Ama!”“哎呦,小祖宗,你跑慢些。”魏莲漪追在青荷后边,几步过去将她抱起来,小奶娃四肢并用,挣扎道:“乌拉,乌拉!”张秀接过抱住,她这才安静下来,歪着脑袋开始玩起自己的手指。简单讲述芊芊心中忧虑,魏莲漪看了眼张秀,颔首道:“也好,芊芊姑娘聪慧懂事,便照春哥儿说的办。”……南都城西、北皆临淮水,东边是连绵山川,往南则是千里平原。城内东南皆是官宅、豪邸,东北区是日常百姓居所,西南、西北则是建有六大坊市,少有百姓居住。中心区域是皇家内城,各处府衙环伺在侧。缉妖司。门前护卫持刀而立,挥手阻拦道:“衙门重地,闲人远离!”张秀一手抱着娃娃,一手掏出令牌扔给他,问:“认不认得?”护卫接过令牌仔细辨认,面色惶恐的双手送回,拱手道:“不知是主办大人驾到,卑职告罪。”主办?秦诤倒是提过此牌与主管同责,张秀也没多问;他本想若是护卫阻拦,正好有借口可以带娃去逛街。进去大门正对着一处假山,泉水潺潺流动,周围皆是青绿草木。两侧各有几间偏房,不时有人匆匆而行。从建筑风格看,这儿以前可能是某位皇族的私邸。“Ama!Ama!”张秀随手摘了一支绽放粉花,笑着递给娃娃,“花花。”青玙去到陌生地方总会有些胆怯,双手抓着兄长衣襟,小声问:“阿兄,这是?”“缉妖司,专门捉拿为恶的妖魔精怪。”“哈?”青玙吓得猛抓住张秀胳膊,小脸瞬间发白,“我,阿姐!”张秀失笑道:“你俩又不是恶妖,再说,总得先打过阿兄再说。”“嗯嗯~”“你们打哪来的,怎可擅闯本司,速速离去。”一个身着紫袍的中年人站在石路皱眉问道。“我来……”张秀想了想,说道:“找秦诤,世子也行。”“世子大人不在衙门,秦大人晨间出门办事去了。”中年人听闻面色稍有缓和,挥手说道:“既如此,两位且去客厅稍坐。”“多谢大人。”刚要走,却见大门处一阵慌乱有数名伤者被抬进院,其中一满身血污的女子,竟是东山之行擅使长鞭的流月。秦诤一手捂住左臂,面色颓丧的走了进来,愕然道:“仲春,你怎来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