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姓庞的巡查一圈见封条干皱还有些许水渍干涸的痕迹。王震天急忙上前解释道:“前几日下雨,没有处理妥当,封条受了雨。”姓庞的点点头,一摆手,几名官差便动起手来。王亚男等人见状一时慌了神,一个个神情紧张冷汗直流。这么大阵仗来查,不会箱子里,真有什么要命的东西吧。而贾青书更是一脸鼠相佝偻着身子,一边观察着周围的动静一边往后退,慢慢的退进了围观的人群之中。箱子打开。县令凑上前来,脸色瞬间由得意转为了疑惑,而后又转为了失落。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庞大人明明说,这次是他立功的大好机会,可查获几箱子石头算哪门子立功。他本以为会查到什么禁品。可这石头……。这等在百姓面前的难堪,让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更不知怎么跟庞大人交代。自己的一世英名,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想到这里县令不禁冷汗直流。围观人群叽叽喳喳着:“快!看看是什么东西。”“肯定是什么宝贝。”“咦!怎么是石块啊。”“这次县令丢脸可丢大喽。”县令哭丧着脸,退到负手而立的庞大人身前,磕磕巴巴道:“那个……庞大人,这个……”“怎么了?这个那个的。”姓庞的面色冷沉的注视着他。“您还是亲自过来看看吧!”县令掏出真丝手帕抹了抹汗,卑怯的说着,把姓庞的请了过去。姓庞的看了看箱子里的东西,面色凝重并未说话。王珏走上前拱手笑道:“庞大人还有什么事吗?没有我们就走了。”说着,王珏得意的招招手,示意镖队回镖局。镖队刚要动,姓庞的高声喝道:“慢着!谁让你们走了?”“庞大人这货物您也都查看好了,说三天交货,今天刚好第三天。货您留下,那我们就走了。”王珏道。“呵呵!你很聪明。”“谢谢夸奖!”“偷天换日,妙啊,你是断定,即使你换了里面的东西,我就拿你们没有办法是吧?”姓庞的铁着脸,来到王珏面前。凑近过来,注视着满脸得意的王珏说道。“不敢不敢!”王珏笑道。“你真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了吗?”姓庞的神情冷峻眼射寒光道。听到这话王珏心中一惊:‘什么意思?自己没留什么破绽吧!他是在虚张声势?’没等王珏反应过来,姓庞的说着拿出一枚弹壳,在王珏面前晃了晃。阴笑着说道:“这个东西你认识吧。这么精致的暗器我还是第一次见呢!你说……谁会用这东西杀人呢?”话虽没挑明,却字字剑指王珏。王珏心中咯噔一下。‘这东西怎么会在他那?他是怎么得到的?难道……’“来人,给我全部拿下!”姓庞的脸色瞬变,厉声喝道。话音刚落,镖局一众便被官兵按在了地上,一把把钢刀架在了脖子上。“你什么意思?凭什么抓我们。”郑彪红着眼怒道。姓庞的转过身,对着围观群众,掷地有声,义正言辞道:“王震天王珏一干人等,谋害朝廷官兵,罪责当诛,即刻起押往死牢,择日问斩。”“其余人等一并押往大牢,等择日审问过后再做定夺。”这一刻他仿佛化身刚正不阿的青天大老爷,把穷凶极恶的犯人,当众绳之于法。瞧那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面孔,王珏就气不打一出来。恨不能立马冲上去毙了他。人群在片刻寂静之后,顿时爆发出一阵阵嘈杂,各种叫好声,辱骂声与质疑声交杂。有人乐得看热闹,有人幸灾乐祸火上浇油。“不是吧,王镖头他们真的杀了人啊?”“我打小就看那王家小子不是什么好人!”“是啊,整天打架斗殴,调戏良家妇女,抓了正好。”“对,活该!”听着人群对自己的谴责,王珏苦笑,自己竟成了千夫所指,这人设太重要了。再回身看向其他人。归来众人,见事情败漏,个个犹如霜打的茄子,瘫软在地,丝毫没有了往日的生气。王震天却直挺着身子,昂着头脸带傲气。王胜男搀着早已涕泪齐下的王亚男,而郑彪却在那骂着祖宗。哀号声,咒骂声,讥笑声,嘈杂的指责声,士兵盔甲走动的摩擦声,镣铐铁链的碰撞声,声声不绝,声声刺耳。王珏抬眼看向人群,他们的面目开始变得扭曲,张扬着像是要吃人一般。再看向县令,脑满肠肥,谄媚贪婪写满了全身,已经变成了一个吸血食髓的鬼怪。一切都变了,变的如此光怪陆离。往日那些美好的幻想被击得粉碎。“哈哈哈!”王珏放肆的大笑起来,笑的有些癫狂。同样是看着王珏,围观的吃瓜群众满眼的厌弃,犹如看着神经病一般。而家人的眼中则满是悲伤。围观人群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这公子哥肯定是被吓傻了,都要被满门抄斩了还在那傻笑。”“庞大人,你说我们杀了朝廷官兵,可有证据?如果没有证据我们那里也不去。”王珏镇定下来双眼通红,斩钉截铁的说道。“对我们哪里也不去。”众镖局兄弟附和道。王珏知道,如果进了大牢,那再出来的机会就渺茫了。没有了围观百姓的舆论压力,他们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虽然有时候这些吃瓜群众有点墙头草,但关键时刻还是能派上用场的。“证据,你要证据是吧,好那我就陪你等,等着勘验人员回来,让你死的瞑目。”姓庞的说完一招手,几名手下不知从那搬来一张椅子和遮阳伞。姓庞的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喝着茶,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一个时辰过去,烈日不断炙烤着大地,王珏汗水已经流尽,白皙的额头只剩下汗水蒸发留下的一层白色盐粒。王珏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看向其他人。其他人在烈日的炙烤下,有的已经脱水晕死过去,有的在低声哀鸣。王亚男斜靠在王胜男怀里,奄奄一息。从小养尊处优的王亚男哪经历过这些。极度干渴的她,双眼无神,有气无力的说着:“我们……不……不会真的……”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终于远远的县城之外,几个人影,再烈日之下策马而来,后面还跟了一辆平板马车。灼热的大地使的空气都产生了扭动,影影绰绰,看着像是海市蜃楼一般虚幻。城前几人下马来到庞大人面前,一人凑当他耳前刚要说话,便被他推开,道:“大声说,让所有人都听到,我要让他彻底死心。”姓庞的盯着王珏面带得意。“经现场勘验,和仵作尸验判定,巡防司众官兵系与山贼打斗,最终同归于尽。”刚才还在得意庞大人,听见脸色大变,吼道:“什么?你再说一遍!”姓庞的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不可思议的夺过那人手上的勘验书。翻来覆去仔细查看,生怕漏下什么。“不可能,这不可能。”姓庞的失神的瘫坐在椅子上。“庞大人您移步。”说着那名官差把姓庞的请到了平板马车旁边。马车之上放有几具尸体,由于天热已经开始发臭。“给我看这个干嘛?”姓庞的捂着鼻子一脸恶心地说道。“庞大人,您看着着伤口,还有这……”“行行行,我知道了,拉走拉走。”姓庞的极不耐烦的挥挥手,示意把那几具尸体赶快拉走。随即转身说道:“给我搜,我就不信什么也搜不到。”几名官兵得令把王珏摁倒在地,四双大手在他身上上下其所的摸索起来,就差把他脱光了检查了。片刻过后一官兵起身道:“禀告大人,没有!”“不可能!不可能!”姓庞的不敢相亲自己的耳朵,疑惑的走上前,亲自检查起来。一番搜查过后,依然一无所获。王珏趴在地上哈哈大笑起来。姓庞的站起身,唾沫横飞气急败坏的吼道:“给我搜,所有人都给我搜,还有那镖车,每个地方都不要放过,今天就算掘地三尺也要给老子找出来!”那位庞大人怎会想到面前这个少年,并非普通人,而是一个带着系统,来到这个世界的特工。执行完任务,处理现场痕迹的手段,他是再清楚不过,这么明显的失误他不可能会犯。这一切跟他预想的一样,这群家伙果然是有备而来,还带了专业的人员勘查现场。真是太狗了。他们先是用高价暗镖引诱王震天上钩,王震天识破把锅甩给瞎子岭。他们得知,迅速派人施加压力威胁。那样,我们迫于威胁,必定会去瞎子岭救人夺回货物。当我们得知,这批货物会带来灭顶之灾时,肯定会想辙换掉里面的货物。这样就可以既能免罪,又能带回货物。很明显他们也想到了这一层,所以派出一队官兵,劫走货物。这样就会出现三种结果。一、找不到货物,货主找上门以此为由,大开杀戒。二、找到货物,但敌不过巡防司官兵,被杀。三、杀掉官兵夺回货物。最后被以谋杀官兵罪名处死。这样一来不管是那样我们都是死路一条。当他们得知我们杀了官兵,夺回货物以后,于是就开始了下一步动作。利用内鬼得到物证,然后便是守株待兔。等到我们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急匆匆的赶回来时,然后他们拿出证据一击必杀。真是算无遗策。但他们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我竟是一个穿越者。在前世专干这种杀人处理现场的事情。在知晓有内鬼以后,后续处理现场便没让任何人参与。最开始先观察整个山坳的现场情况,然后根据打斗特点把尸体摆到特定位置。当时进入山坳的是五人,所以现场必须要有五具尸体。然后把这五具山贼的尸体换上我们五人的鞋子,这样地面的脚印就吻合了。根据所处的时代,这时还没有高科技刑侦手段。勘验现场基本就是看脚印、伤口血迹以及痕迹和凶器这类的初级手段。所以下一步就是处理伤口血迹。因为山贼都是被这些巡防司所杀,而巡防司又是配备统一武器,所以那五具尸体的伤口也和武器吻合。而血迹在当时打斗时都有留下,这个时代没有血型和DNA比对,所以很容易解决。最后就是处理那名修仙者。先把一具尸体放置在那名修仙者对面,并从其它官兵那里找了一柄长剑,对着那具尸体的心脏插了进去。然后把长剑再塞到修仙者手中,最后把自己的沙漠之鹰塞到山贼手中。布置好现场,再根据自己当时的打斗画面推演,直到没有破绽。然后抹除多余的脚印,最后回到山寨放一把大火。这样一来,一个巡防司杀人夺货烧掉寨子,五名山贼追上巡防司报仇,最后打斗时同归于尽的现场就布置完毕。至于他们五个为什么敢追杀巡防司十多人,那把奇怪的武器是什么?这些随着人的死亡将会成为秘密。只要自己不说,谁也查不出来。……一通搜查过后,依旧一无所获。姓庞的此刻脸色,已经犹如蜡色别提多难看了。他现在早已失去了理智,没有往日的沉稳与冷静。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一个跳梁小丑,被人耍的团团转。他用那因为气愤而颤抖的手,指着满脸戏谑意味的王珏道:“没有证据又何妨,我有的是手段让你们招供。统统给我带走,我要严加审问。”常言道官字两张口,哪由你去分说。镣铐说着就给几人带了上去。王珏趁机煽动群众,一时间群情激奋。“没有杀人为什么要带走人家?”“对啊,没有王法了吗?”“难道你们当官的就这么欺负人吗?”“放人!放人!”随着民众情绪爆发,人群渐渐围堵起来。不断高喊着“放人”。姓庞的和县令看着越聚越多的百姓,一时间手足无措。就在局势被闹得即将不可收拾之际。一个鹤发童颜,留着花白山羊胡,骑着毛驴的老头,拦在了众人面前。其身后还跟着一个身形消瘦的青衫少年。少年身后背着一柄长剑,年约十七八岁,发髻之上插着一柄小木剑。冷着脸眼神犀利,一副谁欠了他几吊钱的样子。而少年身旁还有一位约莫二十左右,面容清秀的黄衣大眼姑娘。姓庞的见一老一少挡住了去路,本来就不爽的他,像是找到了发泄口,拔剑指着二人厉声道:“来者何人?胆敢阻挡本官。”老头没说话,青衫少年上前迈了一步。只是一步,一股强势的灵压瞬间灌注姓庞的全身。剑早已脱手掉落在了地上,而他的身体竟然却动不得半分。姓庞的心中大骇。自己一个炼气中期,竟被压制的动不得半分。这恐怖的灵压竟然和师父不分伯仲。难道这小子是筑基期巅峰不成?怎么可能,这么一个娃娃怎么会是筑基巅峰!在他的惊讶与恐惧的表情之下,少年又迈出了第二步。姓庞的直接被压得双膝跪地,双手撑着地面,一丝鲜血从口角流出。“去告诉宁正弘,老夫来了!”老头捻着山羊胡幽幽说道,随即青衫少年便收起了灵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