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有缘(1 / 1)

剑夫子 春衫衣旧 1616 字 2022-10-09

(虞垣衣三人跟随群儒一同去了京兆府,只为瞧一瞧楚冬青是如何翻案的,但看过之后,不禁再次对其另眼相看。在岭南,青年俊彦不仅讲究才学渊博,还得能言善辩,善清谈,集大成者,无不是气势凌人,得理不饶人。哪怕是她愚笨的弟弟虞翦,嘴上功夫也了得,当然,这其中的功劳得归咎于的他青梅竹马。其实,楚冬青在公堂的表现,实属一般,只能称得上中规中矩,在岭南随便挑一个与其同龄的才子来,恐怕都不差于他。只不过岭南的少年才子,在有上千百姓为其撑腰的情况,怕是要得意过头,倒头来,官司又不如意,难免又要暗自神伤,无法接受。但楚冬青迥然不同,从始至终,他都是不骄不躁,不气不馁,有着少年郎不该有的沉稳,仿佛他早料到有此结果,并坦然接受了。虞垣衣只猜对了一半,楚冬青确实接受了这个结果,但并不是他料想到的,而是钟渔告诉他的。退堂之后,任花辞心系情郎,担心的要紧,便与虞垣衣姐弟俩暂时分道扬镳,去了太玄宫,而后者则是一直跟着楚冬青。她姐弟俩修为都高于楚冬青,所以后者并没有察觉。虞翦望着满地打滚,抱头哀鸣的少年,惊愕道:“阿姊,他莫不是魔怔了?”虞垣衣蹙眉不语,望了一眼山巅异象,虽不明所以,但却面泛忧色。打小便知要嫁来京都,她又怎会不晓得那座孤峰的名头呢?她沉声道:“阿翦,那是折寿峰,从来没有听说过,山巅云霭会有异象,事出反常必有妖,在他身上,也许发生了一些不为所知之事,咱俩快去将他抱过来。”说罢,正欲动身的她,却被阿弟拽住了。身形高大的虞翦,挡住她身前,解释道:“阿姊,咱俩还不知其中的古怪,贸然过去,或许有危险,这等以身犯险的事,便让阿弟来,你在此候着,若真出意外,你再去太玄宫寻人来救。”虞垣衣没有迂执拒绝,虽然身为女兄,但她这个大个弟弟,却是十分可靠,会处处为他人着想,还很懂得照顾人,唯一的缺点就是学识浅薄了些。她挺为自己的好弟弟,觉得惋惜的。按理来说,青梅竹马本是良配。奈何中间杀出来个齐楼,她并不觉得阿翦比齐楼差,只可惜佳人爱才子,才子也爱佳人。当年齐氏的婚书送至任家,任氏恨不得立马将任花辞嫁过去,任氏虽同为晏国十二大世族,但谁不知晓,任氏乃是齐氏一手扶持上来的,要不然人丁凋落的齐氏,为何仍是士族之首?这也是为何任氏会心甘情愿,遣任风扬回梅城,将宣安城璞玉榜的魁名拱手相出。虞垣衣叮嘱道:“未必当心,若有危险,立马退回,咱们回去求援助。”虞翦点了点头,便小心翼翼地向楚冬青走去,步履十余丈,始终谨慎,但直至临近楚冬青,也没有发觉任何异常。他不曾多想,当即抱起楚冬青,还不忘拾起那株栀子树苗,拔腿便往回撤。随之不断远离独秀峰,楚冬青脑海中的两道声音也逐渐微弱,直至微不可闻。当二者回到虞垣衣身旁,楚冬青已然痛苦全消,不再哀嚎,只不过,意识依旧混沌,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姐弟俩相视一眼,旋即都将目光投向独秀峰,只见山巅的云雾,渐渐平息,恢复如初。虞翦皱眉道:“那古怪,好像只针对他!”虞垣衣颔首道:“想必这其中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此事,可要告知太玄宫?”虞翦问道。虞垣衣瞧了楚冬青一眼,沉吟道:“山巅的异象,太玄宫必然会知晓,至于他与独秀峰之间的牵扯,暂且等他醒了再说。”“那咱们回去?”虞翦问道。虞垣衣摇头道:“得等他清醒过来,才能回城?”“那他一直不醒呢?”“那就一直等到他醒为止。”“为什么?”“之前京兆府门前的民愤,你也瞧见了,他如今是庶族之领袖,昏迷不醒被人背回去,必然会生事端。”虞翦不解道:“爹不是说,楚公才是庶族的领袖?”虞垣衣不耐其烦地解释道:“楚公一直忙于治水,还未出手,等楚公出手了,那庶族领袖自然是他,但在此之前,楚小郎君才是摆在明面的领袖。”......任花辞去探病情郎,但女扮男装的她,却死活进不了太玄宫,哪怕她说是任氏旁系子嗣,也不被准允入内。奈何,她又不能报名身份,只好另寻它法。一番思量,她想到了玉珂卿的鲁旦,便去经丘书院找对方。鲁旦倒是从书院出来见了她,但瞧见她是敷粉涂脂之辈,转而以鼻嗤之,甩袖便要回去。任花辞见状,不明就里,她从小随父客居在梅城,幼时只来过一次宣安城,且与鲁旦不曾谋面过,怎会惹得不喜。但她也顾不得深思,当即喊道:“鲁公子,是你挚交任风扬,叫我来寻你的。”鲁旦头也不回道,“怎么,任风扬在岭南还好上了断袖之癖?还是他忘了告诉你,我最厌恶阴阳人?”任花辞虽为女流,但性子却一点不柔弱,反倒很是争强好胜,更是习得一身武艺,打遍梅城纨绔子弟,所以不少膏粱子弟背后说她不男不女,是个阴阳人。她听罢鲁旦之言,气得咬牙切齿,怒喝:“鲁秃驴,你说谁是阴阳人?”“死阴阳人,你骂谁是秃驴!”鲁旦怒而反唇道,“好个任风扬,枉我其视为手足兄弟,他居然将我的秘密告诉你这外人。”原来去年,玉珂卿三人曾一同去悬经寺游玩。在寺院里,碰见一位身穿百衲衣的老僧,他笑脸相迎走向三人,并对鲁旦说道,“这位小檀越,老衲见你面有佛相,是与佛有缘之人,是否有意剃度为僧?”当时鲁旦听罢,顿时恼羞成怒,当场破口道:“死秃驴,你妖言惑众别人就算,居然还戏弄本公子。”老僧毫不动容,依旧一脸笑靥,慈眉善目间,满是对鲁旦的喜爱,笑道:“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他日小檀越决意出家时,便来寻老衲即可。”之后,鲁旦才知道,那老僧不是别人,正是面壁坐禅了十年,刚从洞窟走出来的一怜法师,也是悬经寺的主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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