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些什么?”顾嘉宁问,交叉揽住双臂。“也没什么,无非就是不想让你淌这滩浑水。你在他面前还是好好摆着座上宾姿态,不过问任何不该问的,他自然不会管在你的头上。”宋知星的话简单明了,一通向顾嘉宁耳朵砸去。顾嘉宁动作轻巧,取下头上的素簪,握在手上,向门前掷去。一声尖锐惊呼已然让人发觉刚才的话尽数落入“隔墙之耳”。瓷器器皿破碎,人却是安然无事。“小姐,我来给您送桂花糖糕。”阿源在门口踌躇不前,脚底像是有千万针头将她钉在原地。顾嘉宁看向望着阿源的宋知星,少年眉星剑目染上夏日所不具备的霜雪,她不知道的是,正蹑手蹑脚走进来的阿源背后冷汗直出。“姑爷,小姐,你们若是饿了,我在去小厨房备一份?”阿源的心思昭然若揭,早早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天哪,我怎么回回碰见要紧要命的事啊。阿源在心中苦中作乐,该说是自己运气好还是怎么的次次偶然。“你听见什么了?”朱唇轻启,质问的语气携带而出,顾嘉宁盯着问。阿源眼神飘忽不定,她看见宋知星在周围踱步,一双雪白的凌云纹长靴上被溅上早已干掉的泥点。屋外的雨下得急,她的心绪也不安。该说还是不该说,自己的性命存留与否可就在这三寸舌间。宋知星看不惯下人拖时间不答话,冷冷催促。顾嘉宁弯腰,低头。“奴婢只听见了郡守大人呢。”阿源闭眼,心中一绝,说道。“哦,看来你听得还不算少了”宋知星偏头,飞快地在顾嘉宁的身上扫一眼。阿源听闻,忙跪在地上。阿源虽说是顾嘉宁的侍女,但毕竟不是自己的手下,虽暂时没有反派背主的兆头,但心肺还是自己的,算不得自己人,既然宋知星要打杀,自己也定然没有由头庇护。可笑,难道是六年的贴身服侍么。“奴婢愿意替主子们做事。”阿源声音大了些,尖锐中带着哭腔。她的手背弓在地上,连磕几个头,以乞求最后的福泽。“看来,你懂得真得很多。说说你有什么值得你家小姐利用的,她,自是不会要什么铺被暖床的。”宋知星伸手两指放在颧骨上,打量着,嗤笑着。顾嘉宁见惯了宋知星的做派,早已见怪不嫌,但还是忍不住翻白眼,这一系列动作刚好不差地被阿源瞥见。“这,我可以像像阿香一样,我唯一有的,就是愿意为小姐万死不辞。”阿源一气呵成,看不出虚浮。顾嘉宁微笑,走到阿源跟前,拂开宋知星近在身旁的胸肩。顿了好久,才道:“你既然有护住之心,那么挡主子的自然知道属下的所有难处,譬如家中有人几何,生老病怎么个活法。”纤细且似削葱根的手指捻着正在下方的少女细发。阿源的侧脸也被触得一个激灵。顾嘉宁继续说道:“又譬如,家中财贯几何,或万贯,或……若是家中有难事,我们做主子的自是有帮则帮,圆了主仆情分。当然,你若是说不清,道不明,我也不会弃了多年的照拂之情,但是到时另种光景再在线现了。”“公主,怎的这样说,我生来就是奴婢命,不知自己爹娘是谁,无依无靠,多亏了牙婆子善待,我才有福来到公主身边。”阿源哭出声,不敢看上面两位。“你不是凌夫人的安插在我这的眼线么?”时隔许久,凌夫人再次被提醒,毕竟身世成谜。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