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提亲【上、中、下】(1 / 1)

(对林恋花自己来说,修炼应当是挺简单的。用从大儿子那里“挣到”的灵石,租了家族里一个上好的洞府,再购买了一些辅助修炼的灵丹,林恋花决定闭关。“已经好久没闭关了。”屈指算来,似乎已经有十年。“我X,想这么多干什么?!”爱好赌博的人难道会在意时间的长短么?!“闭关好难受。”一会儿想着酒,一会儿想着那劈里啪啦的、悦耳的麻将声,一会儿想到“自摸”、“放炮”还有赢钱所带来的快感……“我林恋花是一个有毅力的人。”林恋花不断自我暗示。坚持了七天,终于摆脱了这些东西的影响。修炼持续。外界灵气源源不断地在经脉中游走。修炼丹药效果良好,不愧是一分钱一分货!坚持了六个月时间,竟然修炼到了引气七层巅峰!——修炼结束,林恋花挺满意的。但一想到凡是来自引气世家的媳妇或赘婿,一律不能凝液,林恋花就恨得牙痒痒的。只恨宗门过于强大,不能轻易开怼!那阳三叔婆之所以能凝液,纯粹就是因为出身好。但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好命。“这个鬼世道真是不公!“在临死之前,一定要达到引气大圆满!“老娘就是不服气!“我林恋花不比任何人差。“下次过来,就要突破到引气八层!”下定了决心后,林恋花走出洞府。好久没玩牌了,心里痒痒的。不过,半年没出来,也不知这世道怎么样了。不知有没有和自己吵架的对手。先回自家看一看,看看那乌龟王八蛋的儿子。——九层凡人生活区,小儿子乔允文竟然青苹城去找那“绣花”姑娘去了。这两兄弟狼狈为奸,听到让人羞,闻到让人耻。自家肚子真是不争气,怎么生出这么一对畜牲。“一切都是那闷葫芦的错!”林恋花心里很不爽。返回七层,林恋花也不想立刻去找闷葫芦吵架。于是,他继续到附近逛一逛。然后,他就遇到了乔春海。这不是自己第一次遇到他,而是多次遇到过。自己一直将他留在心上,因为春海爱好诗词歌赋,并且喜欢酒后吟诗。这是一个难得的优点。——一首名为《钗头凤》的诗词,曾贴在乔春海的洞府门口:【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驻足读了后,林恋花觉得这诗词让人缠绵悱恻、欲罢不能。而写有歌词的宣纸下面,乔春海这家伙披头散发、酩酊大醉,一副失恋苦情的模样。对于这样的男子,林恋花只有一个字:“装!”想了想,林恋花提笔,在上面修改了几个字。【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弱,欢情惑。】【满腔感念,付诸流水,过过过!】【春如旧,修竹瘦,香汗红浥鲛绡透。】【桃花落,结几果?】【记溪亭里,半夜来邀,诺诺诺!】——“记溪”是一条从青苹果峰峰顶流淌而下的两三丈宽的小溪。到了青苹果峰六层,它即汇聚成一个方圆两三里的小湖“记溪湖”。这湖水再蜿蜒而下,流向附近热闹非凡的青苹城。记溪湖中央有个白玉小亭,名为“记溪亭”。明月空照,凉风习习,吹皱了湖水。它也吹过了记溪亭。亭中央,小青玉石桌边,瓜果皮满地。槛栏边,林恋花孤身一人,红胭满颊,红红的酥手端一只夜光酒杯,正对着明月。亥时已过,对玩牌没了兴致,就来到这“记溪亭”。“记溪亭”外,乔春海踏波而来,白袂飘飘。——这个时候的乔春海眼神清澈,面如冠玉,衣着高洁。其下午那披头散发、酩酊大醉、失恋苦情的模样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春海兄弟,可真是一个妙人。”林恋花声音响起,如同高山铃音、空谷鹂鸣,听得乔春海一阵恍惚。后者差点儿从正飘飞的地上掉落到脚下的水波里。“嘿嘿……”林恋花掩嘴失笑。“老娘们可不只是会吵架和骂人。”她心里暗自得意。柴米油盐之类的杂事,不能永久掩盖咱家那大家闺秀、涵养丰富的本性。——两人来到亭中,喝酒、交流、作诗。然后,记溪湖里,半夜泛舟。一个白衣男修士。一个红袖女修士。继续泛舟、饮酒、交流、作诗……这酒不是凡酒,而是灵酒,并且是一阶上品灵酒。它是大儿子乔布斯孝敬过来的。那狗东西还算有些良心。酒意袭来,一男一女沉迷在幽静的湖光水色中。他俩忘记了回家的路。尽了兴致,二人才欲乘舟返回。酒意甚浓。俩人不小心进入藕花深处。他俩奋力把船划出去呀!他俩奋力把船划出去!划船声惊起了一群鸥鹭。和乔春海三番五次地游玩,或白天泛舟,或半夜游船。终于,生米做成了熟饭。【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对林恋花、乔春海的风评之声渐起。“老娘等的就是此时,因为这时就是和乔春河摊牌的时机。”后者没反对。来到族长大公堂处,乔春河、乔春海两族兄弟会面了。两人不是一路人,相顾无言。但从此之后,林恋花就不再是乔春河的妻子。乔春河不再是林恋花的丈夫。只将一些简便的生活用品一卷,林恋花就搬离了乔春河的住所。她来到了乔春海的洞府。否则,她就不能留在青苹果峰了。即使在这儿生育了子女,也还是不能。“以后,咱俩就是夫妻了。”新的洞府内,林恋花呢喃道。——而此时,乔布斯来到了“新青苹果峰”第八层。这儿是乔家修士家族三代以内的凡人所生活和居住的地方。那些三代以外的凡人,则要搬迁到青苹果郡城去。“新青苹果峰”第八层,有如一个城镇,丝毫不弱于以前的旧峰以及已经远离的“青苹果郡城”。其青石路宽敞,给排水便给。各类青砖黑瓦屋子栉次鳞比。仲夏四月,这儿树木成荫,到处弥漫着苹果树盛开的花香。这儿居住了近八万乔家凡人和武者。——第八层,丁字区,第五十九号住所。乔布斯停了下来。他敲响了门。一会儿后,门打开了。一个二十一二岁、身高一米九、油头粉面、手拿纸扇的男子打开了门。“哥,你怎么来了?”看到乔布斯,这男子有些敬畏地说道“允文,在做什么坏事啊?!”乔布斯一边笑着和气地发问,一边往屋里走。作哥哥的对老弟没有过分的要求,因为没太大的期望,说话从来都不板着脸。——乔允文屋子宽敞,有二十来间房子。客厅、主卧、厢房、杂屋、厨房、盥洗室、马厩等一应俱全。这是乔布斯才为弟弟新安置的屋子。自己现在修为不是很高,但灵石和金银很多。他希望这儿能成为弟弟的婚房。客厅宽敞,家具全是上好的紫檀木。但其仅按照一米九多的标准打造,乔布斯坐上去有些局促。“没……没……没做什么坏事。”乔允文给老哥递上茶水,结巴地说道。对于自家老哥,乔允文既骄傲,又敬畏。——自打从记事起,哥哥就是他的偶像和他的庇护伞。可惜乔允文自觉个性随妈。对于吃喝嫖赌、撒泼耍赖等,他总是抑制不住地想做。似乎只有这样,乔允文才能排除烦闷、得到快乐。“你不无故伤人,你不恃强凌弱,别的我就不多说什么。”乔布斯道。然后,他神识透出,在弟弟身上仔细打量。“身体无碍,但还是后天圆满修为。“这有些慢了。”乔布斯道。“哥,我很努力的!”乔允文摆出一个剖视。他还故意捋起袖子,露出胳膊。可惜胳膊上肌肉少得可怜,简直弱如小鸡腿。腹部恐怕三块肌肉都没有。——“将人叫出来吧。”乔布斯没有挑剔弟弟的装模作样,而是朝房里努了努嘴。“好的,哥!”乔允文脸色胀得通红,赶紧往卧室里赶。一会儿后,一位年轻女子从卧室里走了出来。这位女子身材修长、面貌姣好,双眼汪汪,简直有烟视媚行之态。这女子袅袅婷婷地走了出来。当然,她身上穿戴整齐。“贱妾拜见乔公子!”姣好、年轻的女子向乔布斯盈盈施礼。她步态从容,举止大方,一点儿也不怯场。“绣花姑娘,好久不见。”乔布斯语气平静地道。“你回去吧,我有事儿要和弟弟谈。”——“绣花”是一位离这一百里的青苹城宜春院的头牌姑娘。乔布斯十五岁就认识她了,并且每年都还有往来和交流。这交流当然是深入的、全面的、坦诚的和彻底的。只是这三四年来,乔布斯去的次数少了。因为自家越来越高大。而“绣花”姑娘那一米七多的凡人身材,经不起修士的折腾。弟弟不知怎么样会与他搅和在一起。但这事儿自己管不着,毕竟绣花姑娘是头牌。所谓“头牌”,就是指那种有独特本事、得到很多人的追捧并且要价很高的女子。因此,她同时招俩兄弟为顾客,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这就好像楼下有个小店,大哥能去购物,难道小弟就不能去购物么?”乔布斯对此不以为然。所以,对于妈妈偶尔说的这俩兄弟寡廉鲜耻的话语,乔布斯完全嗤之以鼻。——“你是快要做丈夫的人了,”乔布斯微笑道,“不能把其他女子带入主卧。”“哥,您说的是什么意思?”乔允文皱起了眉头。其脑瓜子一下子转不过弯来。“你知道我在摩托罗县做过几趟生意吗?”乔布斯问道。“嗯,我知道!”乔允文点了点头。对于“天才邪修杜布”和“天才邪修之父”的事儿,他从哥哥的族里兄弟乔布悦、乔布渎那儿得知了。——乔布悦、乔布渎是家族执法堂的修士。他俩年龄都比哥哥大。而且,他俩还是哥哥的族里兄弟。他俩说,现在的哥哥甚至是金剑宗代掌门那儿都能说上话。因为哥哥与“四大邪修”之中的老大都交好。所以,现在哥哥是整个“孤悬岛”年轻一辈修士中首屈一指的大人物。“如果哥哥自称第二,绝对没有人敢称第一!”哥哥就是这么霸气!对此,乔允文很骄傲。不过,乔布悦、乔布渎却不是乔允文的族里兄弟。因为自己是一个凡人。凡人与修士之间,是不能称兄道弟的,除非有血亲关系。当然,这俩对哥哥却很是仰慕和追随,对哥哥比对父母还好。所以,连带地,这俩对自己也挺好。只好是不那么严重的事情,自己向他俩打听一下也没什么问题。据乔布悦、乔布渎说,哥哥从摩托罗县域“天才邪修杜布”那事儿上做得得风生水起。对此,乔允文很骄傲,因为哥哥无论做什么都顺风顺水、举重若轻。——“我在摩托罗县半山村多次接触到了天才邪修杜布的家人。”乔布斯露出面色平静,语气和缓。“这是一个很特殊的家族,”乔布斯一边思索和措词,一边继续缓慢地说道,“这对父母很恩爱,对于子女很关爱,对动物也很关爱。”说着说着,乔布斯脸上露出了笑容。“这家人做什么事,都很通透、自在。“他们没什么拖泥带水、瞻前顾后的想法,更没有什么见利忘义或见义忘利的愚蠢念头。“他们做人和做事,比我想象的还要切合‘道’的本义。”乔布斯说完了。他看向了弟弟乔允文。——“哥哥,你说他们做人和做事之切合‘道’,是不是太过夸张了?!”乔允文有些吃惊,嘴巴张大了问道。因为哥哥偶尔给自己讲“道”有关的念想。哥哥在很小时候就直觉到了“道”之表征。在哥哥那很是挑剔的眼里,很少有人在做人和做事方面能切合“道”。而他自己,也只是尽量地切合“道”。现在哥哥却说,有一家人比其想象地还切合道,这难免让人难以相信。——“这还不是最重要的。”乔布斯笑出声来。“最重要的是,这天才邪修杜布有俩个妹妹,”乔布斯继续道,“大妹妹阿开,今年二十一岁,和你年纪相当,未婚,身高一米七多。“小妹妹阿锅,今年十九岁,同样未婚,身高也是一米七多。“这俩姐妹与你比较般配。“我想要你找其中任何一个,结为妻子。“我还希望自己在明年能成为大伯呢!”乔布斯再度笑道。——“啥子?!”乔允文鼓大眼睛,连连摇头。“哥,我做你的弟弟还没做够!“我做爸爸妈妈的儿子还没做够!“现在就要做别人的丈夫,还有孩子他爸爸,我就……”话儿没说完,乔允文直接打了个寒颤。“看把你吓的!”乔布斯露出嗤笑的神情。“我十三岁开始就想把家里给照顾好,到今天还是力有未逮。“爸妈现在连他俩的事儿都搅和不清。“你还是自求多福吧。”兄弟俩对视着。屋子里出现了沉默。——“对了,我和你说一声,妈妈已经搬到了乔春海的洞府里去了。”一会儿后,乔布斯说道。“嗯。”乔允文点了点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凭妈妈那样的个性,她做什么事儿都不值得大惊小怪。然后,屋子里再度出现了沉默。“好吧!”乔允文拍打了一下胸口,昂首道,“伸头缩脑,都是一刀!“这事儿就好像打麻将,反正你要出牌。“该点炮就点炮,该自摸就自摸!”听到弟弟的话,乔布斯哈哈大笑。“你这譬喻,倒也恰当!”——“哥哥,我有个问题。”乔允文疑惑地看向哥哥。“什么问题?”乔布斯道。“你说那俩姐妹谁更漂亮?“最漂亮的那一个,能赶得上‘绣花姑娘’吗?”乔允文觉得,凭借自家的条件,自己还是要娶一个美女为妻的。自己曾在旧青苹果郡城,与一帮公子哥们和“绣花姑娘”等人放浪形骸。允文组织了“车行”,训练马匹走猫式齐步舞以及同时放屁,再找来“绣花姑娘”做托,笑出猪叫声,然后让大家乐此不疲。这个过程既快乐,自己作为“车行”股东又有得钱赚,实在是让人怀念。——见到乔允文若有所思的样子,乔布斯道,“阿文,你觉得世界上什么东西最好吃?”“那肯定‘剁椒鱼头’、‘脆皮烧鹅’、‘辣椒炒肉’、‘红参猪肚鸡’、‘血灌肠’等这几样菜啦!”乔允文脱口而出。他喜欢美食,尤其偏爱辣味。“如果天天要你吃这些菜,你会感觉怎么样?”“那肯定没得什么意思!”乔允文摇头道。“那俩姐妹面貌普通,但很有趣,”乔布斯道,“我觉得她俩中的哪一个都挺适合你的。“就好像吃东西,这样的东西最经吃。”——“真的吗?”乔允文对这样的大道理不太懂。“很快你就知道啦。”乔布斯答道。然后,两兄弟开始从二阶下品灵鹰往下眺。因为前面十几里就是摩托罗县半山村——现在它已经改名为“家村”——,那天才邪修杜布的家乡。附近山峦起伏,绿树如荫,村落星罗棋布。哥哥对家村的家人推崇备至。乔允文也挺好奇,这一家人有什么古怪的。灵鹰降落山头,俩兄弟徒步前往家村。既然是前来求亲,那徒步前行才能表现出真心实意。当然,凭借俩兄弟的脚力,十几里路只需要两三盏茶的功夫。——家村现在富甲一方。因为,在乔布斯的炒作中,家村,特别是那“豁牙”牧,得到了数千灵石、数百万银两的收益。当然,牧对这些财富很不看重。他将绝大部分都捐助给摩托罗县、青苹果郡乃至赛罗皇朝。但就是这样,家村现在还是极其富裕。所以,有大量的人要嫁进来。想到家村做上门女婿的青年才俊都不少。因此,村里娶媳妇比以前容易多了。现在村里已经没有一个光棍。——二狗子因为紧紧傍着牧这位大款,收获不菲,重新续弦。甚至丧偶多年的“村长老爷爷”都娶了个十八岁的黄花闺女。但后者要求,如果村长老爷爷死了,要必须能改嫁。村长老爷爷对此没有反对。于是,村长老爷爷举行了盛大的婚礼。隔壁“容家湾”那位曾收阿开做童养媳的【容积虑】,也亲自过来表示祝贺,因为附近十里八乡的,都难免沾亲带故。见到那隆重的婚礼,王二麻子调笑说王麻子什么时候做二度新郎。王麻子睁大眼睛,唬道,“我很忠贞,是坚持不纳妾滴!”但明底细的人清楚,给他提亲的人不少,王麻子也很心动。但他家有只“母老虎”,王麻子自己招架不住。——至于牧这厮,容积虑趁着那婚宴的机会,给开说媒。这次他说媒的对象不是自己的傻瓜儿子,也不是自己刚出生不久的小儿子,而是陶小天大爷一位修为达到后天高阶的侄孙。“容积虑,你说的那小子可是到我们家做过小偷!“现在还想到我家倒插门,边门都没有!”牧毫不犹豫地拒绝了。“阿开不行,那阿锅也可以嘛!”容积虑很是坚持。“这绝对不行!”牧态度坚决。因为上来求做上门婿的,实在是太多了。——求亲的队伍比那前来参访的修士队伍还要长。当然,求亲是没有红地毯的。知县时添饭过来,想要其十九岁、牛高马大、身体强壮的小儿子到家倒插门。县城的新晋大户高家大公子、醉心于科举的书生“高文钱”,过来毛遂自荐。亲家“方烹鸡”过来说,自家有不少优秀男儿对俩姐妹中意,方家和家可以亲上加亲。通北县贾家族长贾蓑一、连清月夫妇亲自过来,说是想与家再续前缘。对此,俩姐妹也不是很中意。甚至通连县雷家、木儿比县林家、铁儿比县铁儿家、马园县乔家、甄儿比县甄家、通南县童家、罗儿比县罗家等七大引气世家,也都亲自带着年轻俊秀过来提亲,弄得牧夫妻应接不暇,双胞胎小弟接小玩具接到手软。俩姐妹倒也有些中意。但“有些中意”离“比较中意”还有一段距离。至于离“非常中意”,则差距就更大的。一个“非常中意”都没有。“豁牙,你俩闺女年龄恁大了,你咋不急啊?!”十娘抱怨道。因为乡下姑娘,十八岁已经是大姑娘了。“女儿婚姻大事,她们自己做主!”牧对此很坦然。而对于没有预约过来提亲的,牧当然不理。因为他一直记得,自己还是一个山农,要干种田、打猎、修屋子等活计。有一次,那位卓尔不群的乔布斯说,他也想要让其弟弟与家结亲。对此,牧一笑置之。——乔布斯和乔允文俩兄弟徒步走在前往家村的路上。一座高山下,散落着五六十户人家。山脚附近,梯田起伏,田里有不少人戴着斗蓬在劳作。乔允文看到,一位妇人挑着一担偌大的粪筐从一栋上好的二层青砖黑瓦屋走出。粪筐里装满了牛羊等粪肥,重量不轻。而这妇人在田埂上健步如飞,很快来到三棵柳树附近。三棵柳树边上有一处平地。平地上已经有大大小小五六个人。那位妇人来到平地边,将粪肥倒到空地上。这个粪肥已经堆成了一个小山。这妇人挑着空箩筐回家。此时,而到家时,她恰好遇到了前来的乔布斯、乔允文俩兄弟。——“布斯,你怎么过来了?”这位妇人疑惑地打量了乔布斯一番,然后说道。这是因为乔布斯施展了乔家家传的“乔装打扮易容诀”,身材缩小到了一米九多。而以前乔布斯都是以其真面目出现,身高达到二米四多。“十娘,我带我弟弟阿文过来提亲。”乔布斯手一伸,两包大红礼物出现在了弟弟乔允文的手上。“这是‘陈皮腊肉’和‘青苹皮蛋’,我们青苹果乔家的特产。”乔允文赶紧将俩礼物呈上。他注意到,这未来可能的岳母面孔黝黑,身材结实,那担粪筐比一般的农家粪筐大多了。“我们现在正农忙,一身脏兮兮的,”十娘道,“你们过来提亲,这是好事。“不过我家阿开和阿锅正在杀猪。”十娘迎接俩兄弟院子和屋里。院子干净,屋里整洁。篱笆上小花香气扑鼻。那一汪小溪别有一番味道。十娘在院子的小溪边洗干净手后,给已经进屋的俩兄弟递上普普通通的茶水。——“阿文你中意大的还是小的啊?”牧问道。刚才他正在出淤。听到十娘说乔布斯俩兄弟上门,他洗手来到会客室迎接。“人都没有见到,”乔允文摇了摇头道,“那我怎么知道?”眼前这位可能的岳父,看起来普普通通,还是一个豁牙,形象确实说不上突出。但此人双眼通透,看样子心思很敏捷。虽然说话慢吞吞地,但他也不拖泥带水。“你说的也对,”对面的牧缓声道,“你们去三棵树那儿,见见面,怎么样?“俩姐妹在那儿,双胞胎也在那儿呢。“今天太阳好,我们要出淤,刚好堆肥。”说完,牧俩夫妻又去忙活了。——乔允文转头看向乔布斯。作为乔家人,即使是一介凡人,在整个青苹果郡也还是备受推崇的。而在这家村家夫妻的眼里,自家和其他人没什么区别。而看这对夫妻,他们完全就是一副普普通通的样子,似乎也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不过,在对人方面,却是自在、洒脱,丝毫不以来者是贵客、穿着打扮不凡为异。这趟过来,乔允文可是郑重其事。他特意做了头发,买了身上好的新衣裳,身上配有镶金珠玉,并且还做了一次面膜。无论成与不成,这样做是尊重相亲对象。更重要的是,自己不能让哥哥觉得自己对事儿不正经。自己可以让爸爸或妈妈失望,但不能让哥哥失望。而自己这一番打扮,还有送上的青苹果郡县的土特产,对于对方来讲就如同土鸡瓦狗一样,是属于小孩子的玩意儿。对于自己的想法,乔允文没有透露。但他觉得,哥哥应当知道。可是,乔布斯只是笑了笑,然后起身来到篱笆墙外。——兄弟俩沿着梯田田埂,朝着三棵树那儿的猪圈走去。沿途有牛、羊、马等在吃草。前方三棵柳树长得很茂盛。它们下面有一个小溪汇聚的小池。小池边,正蹲着俩长得一模一样、晒得较黑的五岁男孩。他俩胀得满脸通红。这是因为他俩正褪掉裤子,蹲在小池边拉粑粑。而在小池上方,一只偌大的黑色的肥猪正在游水,将身子上下洗得干干净净。三棵柳树后面是猪圈及空坪。空坪上架着一个架子,摆放有一根长凳和盆子。盆子里摆放着明晃晃的杀猪刀。在稍远处,一个年轻的妇人正在架起的炉灶边烧火。一个三岁的女娃娃正与一只大黑狗玩耍。看到乔布斯、乔允文兄弟俩过来,那大黑狗抬头看了一眼,并不理睬,继续与那女娃娃玩耍。——“阿开、阿锅,有俩帅哥来啦!”看到脚步停下的俩兄弟,那位烧火的少妇叫道。“二狗子叔婆,真的吗?”一阵脆生生的声音叫道。声音中充满和快乐和戏谑的声音。“我们要杀猪,”另一阵的笑声传过来,“今天不相亲哦!”听到这声音,乔布斯走在前头,朝着猪圈里面走去。这个猪圈并不大,只有四五丈长宽。而其后面是一个五六亩的菜地。菜地里,种满了各种各条的青菜。青菜地里有十几头大大小小的黑猪,正在欢快地啃食青菜叶。整个青菜地用栏杆围着,以防止在不同的菜地践踏和窜食。而那俩姑娘的声音,正从这菜地里传出。她俩正戴着斗蓬,弯着腰,在整理和加固栏杆。在其中一位姑娘边上,一只“呆头鹅”正抬起头来,发出嘎嘎的叫声,并警惕地看着从猪圈里向青菜地眺望的乔布斯与乔允文。——“阿开!阿锅!”乔布斯出声叫唤。“咦?!”听到声音,俩姐妹都停止了动作,抬起了头。她俩皮肤姣好,毕竟是年轻少女。但二者晒得有些黑。其长相普普通通,说不上美貌,也说不上丑陋。“布斯,是你吗?”年纪大一点儿的姑娘叫道。与其妈妈十娘刚才的情形一样,其眼神里充满了疑惑。“是啊,阿开!”乔布斯笑道。一回生、二回熟,家人都大体知道了乔布斯本人及其家人的情况。对于乔布斯有个十七八岁的弟弟,这一家人也清楚。对于这样的铺垫工作,乔布斯做起来是不带一点儿痕迹的。当然,对于家的情况,乔布斯也很清楚。只要看到了那只呆头鹅,就知道阿开一定在的。对此,乔允文也知道。因为这些情形,哥哥已经在路上告诉过他。——“这位是……”阿开将视线从乔布斯身上移开,投向了乔允文。而一看到阿开的视线,乔允文就心里咯噔一下。因为这位女孩的眼神明亮、通透,似乎就要将自己的心底看穿。“我是……”乔允文试图回答。“要不我来猜一猜?!”此时,那位带着笑声的小妹插嘴道。这是阿开的妹妹阿锅。对此,乔允文也很清楚。这姑娘同样普普通通,同样双眼明亮,同样说话同样自然。不过,这位姑娘身材稍稍瘦弱,而且双眼里带着一丝狡黠。“你是布斯的弟弟允文?”阿锅笑眯眯地问道。“嗯!”乔允文点了点头。乔布斯隐隐有些吃惊。因为自己曾给俩姐妹提过一次,然后阿锅就记住了。——“你是来相亲的?”阿锅再度笑眯眯地问道。“嗯!”乔允文再度点了点头。“布斯,你要是这个样子,我就嫁给你!”阿锅朝着乔布斯笑道,“可惜你个子太高了,而且还是一个修士。“你弟弟和你比,还是差了不少哦!”阿锅说完,继续打理起青菜地里的栏杆。“我不会娶你的,”乔布斯笑道,“我也不会娶阿开或其他凡人女子。“我的志向是这诸天万界!”乔布斯双脚并立,手指高举,抬头望天,一副孑然独立的模样。“我知啦,布斯!”阿锅道。“你这弟弟装扮奢华、油头粉面的,”阿锅继续道,“肯定逛过不少窑子吧?”“咦,你怎么会猜得到?!”乔布斯作出了吃惊的表情。——乔允文则心里更吃惊。这一方面是吃惊于阿锅的敏锐,另一方面则是吃惊于哥哥为什么不帮助自己遮掩一下。因为被揭穿了真相,乔允文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他要想遮掩自己的表情,还是挺容易的。不过,乔允文想要以诚待人,因为这次是哥哥亲自带自己来的。俩兄弟好久没这样亲密相处了。因为哥哥不是在闭关或做事,就是在闭关或做事的途中。修士和凡人之间的差别很大,俩兄弟已经有些生分了。而这一趟过来,那孩童时的兄弟亲密感再度涌来,让乔允文感觉到心里很舒服。所以,内心有什么想法,乔允文并不想隐藏。——“你竟然替逛窑子的弟弟来提亲,没有诚意哟。”阿开不屑地说道。对此,乔允文早已有对策,以免尴尬。“提亲不提亲的,先别说,”乔允文笑道,“听说你们要杀猪,我们先来看杀猪吧。”其实,即使是尴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哪怕要他立刻打滚、痛哭流涕,乔允文自问也没多大问题。这是从母亲那儿得到的真传,是他们这一家子的独到功夫。“咦?”阿开睁大了眼睛道,“没想到你这脑瓜子转得还挺快的!”“阿开,水已经烧开啦!”此时,二狗子叔婆在外面叫道。“好啦,我们来啦!”——俩姐妹从猪圈后的青菜地里出来。阿开的后面跟着那只嘎嘎叫唤的“新会烧鹅”。她俩来到了长凳边。“新会烧鹅”在长凳边走来走去。大黑跟在“新会烧鹅”后面转悠,口里还流淌着唾液。双胞胎则跟着二狗子叔婆一起捡柴烧火。而此时,阿开抬起了头。乔允文注意到,阿开的脸虽然比较黑,但脖子还是挺修长白嫩的,身段也比较好。“呶呶!”阿开学起了喂猪时的叫声。听到这声音,三棵柳树下,传过来一阵呼拉声。那只在小池里洗澡、有三百来斤、干净无比的大黑猪,从中窜了过来。其身形很是快速。——这只大黑猪来到长凳边,围着阿开转悠了两圈,然后双腿趴在了长凳上。阿开双手在大黑猪的脑袋上抚摸、按摩。其按摩从脑袋开始,然后到猪的脖子、背部、腰部。“新会烧鹅”有些妒嫉地在边上叫唤,但阿开不予以理会。她的按摩继续。按摩来到了大黑猪的臂部。一路按摩中,这大黑猪发出享受的吭哧声。这是因为阿开的力度不小。乔允文注意到,阿开俩姐妹都有后天高段的修为,比自己差不了多少。而她俩的妈妈十娘,则起码有先天中阶。一个乡下人家,竟然能有如此修为,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阿开继续给大黑猪按摩。大黑猪照例发出享受的吭哧声。“新会烧鹅”则不满地叫唤。双胞胎则笑嘻嘻地看着姐姐给猪以抚摸。突然,啪的一声响起。阿开手掌提起,巨力涌出,猛地拍打在那大黑猪的脑袋上。那大黑猪吭哧声停止。因为它晕了过去。很快地,阿开手一拂,就将明晃晃的杀猪刀从盆子里弄到掌中。然后,阿开弯腰,手如闪电,那明晃晃的杀猪刀刺进了大黑猪的脖子。再然后往后一拉,腥红的血液从那大黑猪的伤口处喷涌而出。阿锅脚轻轻一碰,这些猪血都喷溅到了盆子里。大黑猪试图挣扎,但很是无力。这是因为其脑浆都已被阿开震了个一塌糊涂。不过,那大黑猪仍在抽搐。只是随着猪血喷溅的减少,那抽搐亦缓慢地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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