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刺啦”一声响,地上的电使又发出一阵“呜呜”之声,众人便见主位上座着的男子好似一个不小心,扯动了手中的剑,伤着了地上之人,故作惊讶的开口道:“哎呀,不好意思,伤着贵客了,见谅。”说罢,把剑身在电使身上擦了擦,才递回身侧站着的人手中,调整了下坐姿,方才开口:“诸位长途跋涉来我城卫署,在本署长这个主人未曾首肯下,肆意翻查本署屋舍,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真当我城卫署是那般好欺负的,不请诸位留下来,倒显得我这个主人失礼了,先把人带下去,好好招待,至于你,先带下去,本署会亲自招待的。”说着,露出了魅惑的笑容,满屋的官役都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这些人在他们手里是会受些皮肉之苦,可落在署长手里,就不单单是皮肉之苦那么简单了,精神上的折磨才是要人命的,一个人有信念之人可能不怕眼睛看到的苦,因为他相信撑一撑就过了;可若是信念被摧毁了,那便真的成废人一个了。看地上之人刚才的表现,只怕是撑不了几日。卯时初都城郊外“禀楼主,今夜电使带人独闯城卫署,带去的人全给折进去了。”“哼…不知死活的东西,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城卫署也敢去招惹,本楼主都要忌惮三分的魏景灏可是常住在城卫署,他们也敢去,不过他们这么不怕死进去是为何?”说着,身穿红色锦衣的美艳男子便站起身,站在窗边眺望着远方。咚…的一声,红衣男子回过头便看到风影跪在了地上。“怎么,有事瞒着我,嗯?”“回楼主,是一个月前接了个活计,雇主要我们给他弄到一块令牌,雨夜带人去执行的,因为情报有误,只拿到半块令牌,为摆脱后面追兵,便令电使先行回来复命,谁知在途中,却将得来的半块令牌给弄丢了,电使怕您责罚,就私自压下了消息。经过连番打探,得到消息称城卫署在贡县一带得了块令牌,眼看离雇主给的期限越来越近,电使这才挺而走险,夜探城卫署,谁知道那魏景灏设好了陷阱就等他们自投罗网。”“任务失败,还隐而不报,呵…”突然从窗边传来阴侧侧的笑声,风影只得把身子匍匐在地,不敢接话。“印月楼的规矩不用我再重申了吧?”“夜影明白,如若任务再失败一次,此次任务便作罢,退还酬金与雇主,印月楼重选两雷三电。”“嗯,退下吧,被抓之人弃了吧,他们本来就死有余辜,相信他们也不敢透露印月楼的一星半点。”“是,楼主。”都城某院落榻上熟睡之人被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吵醒,正想骂人,就听门外之人说道:“大人,鹰来消息了。”榻上之人小心翼翼的看看里侧的夫人,这才轻手轻脚开门走了出去。“是何消息?”“大人请过目。”言罢递上一个信卷,待看完后,被唤大人之人“刷”的捏紧了字条,重重的在旁边柱子上砸了一拳,一边骂道:“一群乌合之众,好不容易到手的东西居然弄丢,废物,统统都是废物…”适才通报之人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大人,到时那边可如何交待才呀?”只见另一人,甩袖愤然地朝书房走去。城卫署地牢内魏景灏依旧坐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一柄飞刀,五步开外,挂着似要断气的电使。原本黑色的夜行衣此刻都破败不堪的挂在身上,上身随处可见的皮开肉绽,胸口处的烫伤尤为严重,都能闻道肉被烧焦的味道,长时间的酷刑让电使神情恍惚,此时正是套话的最好时机,这也是魏景灏现身牢房的目的。“电使?”“呃…”见被挂之人,传来了模糊的回应,魏景灏不禁咧嘴露出个坏笑。“东西还没寻到,看你到时如何交差!”魏景灏严厉的出声疾喝。“雷鸣大人,小的知错了,望大人替小的求求情,我…我一定把令牌找回来!”令牌,莫非是兵符?魏景灏眯了眯眼,又继续说道:“电使大人,可要小的替您传信给雷鸣大人?万一雷大人过来,与大人错过了呢?”“不会的,不会,雷鸣大人只在每月初三方才召见我们。”我们?还有其他人?“那小的去通知其他大人,联络雇主,再宽待些许时日?”“你……你忘了规矩么,我们是不能联络雇主的”呵,原来你们果真是某些人雇来偷兵符的,我倒要看看你们如何联络的。“那找回了令牌要如何交货?雷大人见过雇主?”“雷鸣大人,雷…”只见电使停住了嘴,大笑出声“哈哈哈,魏景灏,你别白费工夫了!”魏景灏见此便知此人已然清醒,想再问出有用的消息,只怕得等下次了,遂开口回道:“电使大人这话也别说得太早,毕竟从你口中我倒是知道了不少事。”“不可能,我未曾说过……”电使忽然想起方才有片刻自己脑子不甚清醒,难道是刚刚……想通了之后,便见电使,咬牙切齿地说道:“魏景灏,你使诈,故意放出假消息,让我等上当,是与不是?”只见魏景灏慵懒的在椅子里侧了侧身,笑道:“是当如何,不是又当如何?电使难道没听过‘兵不厌诈’这个词吗?”“你……”气得电使拼尽全力挣扎了起来,好一会后方才冷静下来,无力的靠在柱上喃喃自语,魏景灏等正待静心聆听,被挂之人突然浑身抽搐不止,徐虎等人忙上前查看,刚走两步,只见电使“啊…”的发出惨叫,接着办便无力的垂下了头颅,待徐虎一探脉搏,发现电使早已没了气息。就算生气之极,人也不可能突然没了生息,随后关押的另几人也相继以同样的症状当场毙命,经过仵作证实,几人都是毒发生亡,之所以平日无异,应该是定时服了药物来压制体内毒素,此次被擒,耽误了服药的日子,这才一命呜呼。看这几日全无人来搭救,只怕这几人早已沦为弃子,生与死都已无关紧要了。书房内,魏景灏思索再三,还是提笔书信了一封,待墨迹干涸,招来徐豹,让他加急送往皇朝王上手中,这些人受雇前来盗令牌,现在令牌丢了,只怕很快会卷土重来,要提前通知王上作好防范才行。“徐虎”“大人,属下在。”“你派人速去打探一下雷鸣些人,看看能否查到些线索,另外传讯秦云峰,我会派人接手他所查之事,让他速回城卫署。”交待完这些,魏景灏便转身走至窗边,看着院子里操练的官役,陷入了担忧,一日不找回兵符,都城便一日不得太平。昌裕街道农家小院今日便是第三日,按约定,傍晚博瑞钱庄会过来取精盐,此刻一屋子四人都在分发装瓶,夜除了最开始的震惊,这会已淡定了许多,只说要留下一点,要自己做菜时试试,我这才知道,原来这三天吃的菜全是出自夜之手,不免有点揶揄道:“看不出来呀,我们夜还是料理的能手呀,那以后我们可有口福了,不过你还有银子去采买蔬菜瓜果吗?给你的荷包,应该没多少银子。”“寒姑娘,您不提,我也正要与您说,荷包里只剩下许些银钱,恐怕都不够阿满一顿的吃食。”言罢歉意的看着我,那眼神好似那些银子全是他一人吃没得一样,我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接话道:“那个,这几日辛苦夜了,是我考虑不周,忘记给你了,于是从自己腰间荷包掏出十两银子递了过去,这里有十两,你先置办今日的吃食,剩下的明日再给你。”摸着干瘪的荷包,我不禁为后面的日子捏了把汗,这日子过得如此紧巴巴,可如何是好?只希望博瑞钱庄后面多采买些精盐,我才能多点盼头啊!整整两日,捣腾出四十瓶,也是忙得够呛,除夕第一次做,过程中愣是不敢放松一丝,就怕误了交期,没银子收,还不上那巨额银钱,这会见精盐弄完了,紧崩的精神一松,往后一倒就睡死过去。我就没她那么好了,我还得等人来取,收了银钱才行。于是我便拉着阿满坐于大门口,看着街上人来人往,发呆……隔壁人家有几个十来岁孩童正在嬉戏玩耍,看阿满的神情,似乎很是欢喜,我便招来几个孩童,给了他们一人一块点心,让他们带阿满一同玩耍,于是,我便悠闲地吃着点心,看着几个大孩子嬉笑打闹,渐渐地我发现,阿满这孩子,似乎身形比其他孩子要灵活许多,有孩童想去抓她时,她总能一个转身,避了开去,我不禁想,照这灵活的身形,如果再加以引导,说不定这丫头还是个习武的料。看来得让夜去寻个习武先生,教教阿满。夜幕将近之时,我便看到了博瑞钱庄的马车,驾车的还是之前那个叫翔子的伙计,见着我,先是客气的叫一声:“寒姑娘,久等了!”让我惊讶的事,林掌柜的居然也在,请进小院后,林掌柜便将身后之人介绍于我,并告知我,此人便是负责日后来此取精盐之人,相互见了礼,也不废话,直接将40瓶精盐交于他,接过了他手里的三百四十两银票。看着笑眯眯的眼,林掌柜的说道:“照此速度,只怕姑娘很快便能还清所支之银两,姑娘可说是日进斗金呀!”“林掌柜的客气了,还不是靠贵庄酒肆的照抚,对了,后面三日的数量,您带过来了吗?”我客气的问道。“不瞒姑娘,这是第一次用这精盐,还不知这效益如何,故而今日先不订后面三日的量,待这几三日过后,再来与姑娘下订。”说完林掌柜的还不忘向了行了一礼。听完话,我直接傻在了当场,奶奶的,刚夸完人,接着就来这么一刀,逗人玩吧!有约定在先,不能提供给别人,你不下订,那我不得坐吃山空,掉死在你这棵树上了,早知道,当初似契书时,应该加个期限的,万一他一年不下订,那我欠的银钱,如何能还得上,闹了半天,原来在这等着我呢!以我亲身的经历判断,此人完全就是一奸商,大大的奸商……送走林掌柜一行人,我捏着银子回了自己房间,看着手里的银子,都不觉得香了,这点银子,不知道还能撑多久,现在支的银子已经花了,这个小院每过一日,便要付一日的银钱,虽然是按月给的,可那也耗不住无期限的等待呀,我还要建房子呢?不行,我要看看椒盐能不能做,契书里只写了不能提供精盐给别人,没说不能弄其他的呀,明日得去市集找找花椒。晚膳时,又给了夜四十两,让他安排我们四人日常用度,顺便提了下给阿满找武先生的事,夜居然说,他可以教导阿满,待要再详细问时,他便不再开口了,我只能悻悻作罢,不过也好,省了笔花销。用完膳,各人自回房歇息,睡前,我将两张百两的银票收了起来,剩下的一百两,照例用几个荷包分开装着,这才熄了灯睡下。接下来的几日,我天天拉着几人上市集晃悠,一边逛一边找花椒,闲暇时也弄弄精盐,博瑞钱庄果真一连七日都未曾来下订,寻找花椒也无果,我的心情可想而知。看我心绪不佳,阿满每日都会把新学的招式耍给我瞧,尽量逗我开心,我也渐渐的想通了,如今急也是无用,况且这才几日功夫,离半年之期尚,不如再等等看,不过我也并未放弃寻花椒,还是让夜留意着,有尝起来麻麻的物什就拿来给我瞧瞧。却说雅聚阁这几日的客人真可谓是络绎不绝,特别是二楼的雅室,几乎可说是餐餐满座,就连次日的桌位都是被客人早早订下,原因无他,只因菜色诱人,口味绕舌不断,让人恋恋不忘,可惜一楼的大堂却是无福品尝那赞赏不断的美味,或许你要问:这是为何?众人只能回你一句:“囊中羞涩”。二楼的菜式可说是日常各大酒肆均可见到的,区别就在于味道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是说各大酒肆的饭菜有多难食,只是有了对比,方知何谓美食!一碟寻常一两银子的菜色,在二楼要十两银子之多,足足翻了十倍,可意愿花银子品尝的人却是一日多过一日,单单这几日,雅聚阁的进账足足比以往三个月还多,雅聚阁的大掌柜也是乐得眉眼生花,天天乐呵着迎来送往,可雅聚阁的二掌柜却是愁得头发都快白了,只因装精盐的瓶子只剩下不到两个,眼看着就要断了供给,后屋里的那些个制料行家,却弄不出一瓶相似达度到五成的精盐,这可如何是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