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不速之客(1 / 1)

南楼录 危余 1892 字 2022-10-15

(说罢望了望窗外,又对智濯尚道,“明天一早,大梁和杞国在附近有一场恶战,故此附近听到风声的都举家离去了,你还带着一位女郎,记得多多小心!”话刚说完,窗外传来一阵长啸,似乎是很凄厉的女子哭声。没等智濯尚南楼反应过来,两只青铜转盘自门户旋转进来,照着明月合的心口斜刺而至。明月合轻轻一闪,让开其中一只,又忽一剑将另一只震到一边。那两只转盘长了眼睛一样紧跟着明月合,随后他纵身跃到门外,那转盘也跟着不放。明月合沉住双足,低声呢喃,“活儿这不就来了?想歇口气都不行,他娘的,真拿人当牲口用啊……”高声向外道,“你又进不来寺庙,心里头还忌惮,在这里起这么大的杀心不怕佛祖怪罪?”南楼不知他在和谁说话,“你师兄能应付过来吧?”智濯尚剑眉一挑,已没了先前的慌张,镇定道,“都是小场面,莫慌莫慌。”南楼细细看过去,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郎从夜幕中走出,貌美之中透着几分妖冶,鲜红的唇角上翘。她大声道,“要是担心佛祖怪罪,这小庙四周也不会藏了这样多鬼怪,他们都不怕,我怕什么,可笑的是这寺庙年久没有香油信徒供奉,金身已经腐朽,不成气候了。”“你是要在这里和我动手?”明月合问道。“是你紧追着我不放,要我好一番心烦。”说话间,妖娆女相已化为男身,眉眼间尽是煞气。南楼眼皮一跳,“怎么妖物都是这般众多变化?”明月合急忙叱道,“我去你祖宗的,好端端怎么变成了个男子,给老子变回来,不然我一会儿打断你手脚以后还折断你脊骨。”他气得眼珠子险些蹦出来,一阵乱笑,说道,“就凭你一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恐怕连我的毛儿都碰不到,就一命呜呼了。”说后,化雨为刀,招五朵冰花飞来,明月合急忙长身闪过,手中已然捏住了其中两朵。转眼二人已交手了四五招。那妖物不知是什么幻化的,招招毒辣,而明月合不知碍于什么,并未下狠手,只是用来化解他的法术。南楼心道,像是以前她下河逮螃蟹,力要是大了,螃蟹断了钳子就不好了。妖物见招数被他一一破解,他还分毫未伤,已然大怒。忽然双手一碰,锃的一声中,手中搓出一只湛蓝色的雷火球。只见那发着蓝光的雷火球星光点点,径直奔向明月合的大穴之处。南楼为他提起了心,明月合拧身旋起,凌空避开杀招的锐势。再一沉剑,雷火球直撞明月合的剑风,只见剑气似网已将雷火球紧紧绞住。南楼和智濯尚一直站在门口观战,这时智濯尚才遥遥相问,“师兄,要不要帮你?”“你个小崽子不帮倒忙就算好了。”说罢纵身飞上屋顶,不一会儿便消失了。那妖物跟着他,很快也不见了。“南楼,咱们收拾一下走吧,我本想在此地好好歇歇,只是你刚才也听到那妖物说这四周不太平,我师兄也说明日必有一战……看来老天不给这个机会了,我们得走得越远越好。”南楼听罢忙说道,“既是有战,不会牵连到兰溪乡吧,要不我先回去一趟,要是家里没事,我再回来!”他笑道,“兰溪离此地百余里,怎么可能殃及到那里,我们还是快些赶路。”二人不久便骑上马离了此地。南楼在黑暗中眼神不大好,蹬马时脚下一滑险些趴下,幸而被智濯尚一把扶住,“我是说要走,也没让你急成这样。”低头一看,“你的袖子被割破了?”南楼说不碍事,“虽然割破的是里衣,但没伤到肌肤。”“里衣?”智濯尚不解,怎么就这般巧合错过外衣,划破了里衣。四周一片寂静。二人上马细说。南楼不解,“你为什么不让我问他三兔共耳?”“九灵台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师兄这么厉害还当不上少卜,你想想留下三兔共耳的人定是不简单,九灵台的少卜和太卜加起来共十二位,六大少卜中,没一个是尸位素餐。不是天赋异禀被选入九灵台,就是以血肉之躯拼到了如今。你瞧着我跟他关系好,其实九灵台中最忌讳交心,人人都不信友,在大冢宰手下做事,都是屏着一口气活着。你没见过大冢宰,我同他不过两面之缘,偷偷观察他许久,父亲说他是这世间第一等的豁达人,但我窥那豁达之下,是深不可测的冷漠和无情。九灵台从上到下都不是好相处的,此事只能慢慢来,你要是打草惊蛇,被有心人知道,说不定还会……”“给耶耶和嬢嬢带来麻烦?”“没错,所以暂不知敌友,暂不清明暗,还是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等回到邵京,我们和董秉实会合,再行商议,你觉得如何?”南楼不住点头,“是我太唐突了,以为他跟你交好就是友人,可推心置腹。”“到了邵京可别犯傻了。”他学着嬢嬢的语气训诫南楼,把她气得不轻。“那你呢,我又为什么一定要信你?”“这件事没有个水落石出,我自然也不放心你。”他说。南楼道,“你是心里愧疚,想要替岚夫人为我做些事吧?”他说你真聪明,这都能看出来。南楼道,“你来回护送我一遭,一来一回,我们算是扯平了,岚夫人此前种种,若我回到邵京,见宗伯夫人安好,不会再记恨,但此后若她贼心不死,还在我身上动手脚,我不会再坐以待毙。”智濯尚缓缓道,“不会,以后不会了。”南楼一怔,旋问,“你怎么知道她不会重蹈覆辙?”言语中似乎有一种不满。智濯尚先是没有回答,而后说道,“其实她不是个坏人。”南楼心中奇道,“都能对人狠下杀手了,这还不算坏人?”言语中却不道。夜风习习吹来,雨已经停了,山中有一丝寒意。南楼想扯开话,一路上总不能老说这件事,揭人伤疤一样,“你是怎么进九灵台的?”“我拜得扶像太卜为师,还要多亏我爹,幸而他求大冢宰收我入九灵台,不过,大冢宰替我引见了扶像太卜。”“你爹都是赫赫有名的大司徒了,大冢宰也不收?”“哪是啊!我进九灵台就已经是走了后门,要是直接当了少卜,有什么抓妖抓鬼的活儿,难不成日日派遣给别人,唯独少了我,那我还不被他们笑掉大牙啊?当不成少卜,因为没本事。”南楼听罢哈哈笑,“少有的自知之明啊。”“九灵台究竟是什么地方?为何你这么想进那里?”智濯尚徐徐道,“天下凡是道修之术,历来是由九灵台传出。克制之术,也总是太卜们早早练出,目的在于防止有人知晓皮毛后,习得走火入魔,对九灵台不利。大冢宰虽属九灵台之首,但又受太卜们约束,据说……我只是听说啊,大冢宰活了数百年,当然,我没见过人能活这么久,也许只是谬传……他们说,大冢宰曾犯下足矣覆灭国都的大罪,本来太卜们要处死他,但后来不知怎的,那群老头们开始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南楼听说有些修行之人能练就常人极难练成的玄功,可唤风云,召雨雪,化雷电,撼天地。智濯尚皱眉,“你这似乎说得有些神乎其神了。倘若果真如此,那着实厉害,天下还不由着九灵台那群怪胎把弄?不过,我猜他们确实修成了一些上乘功法无疑!但一人敌千军的力量,私以为是做梦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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