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一屋,两人。只不过一个是死人。孙立走后,阳东初一直盯着地上尸体,内心百感交集。现在这个局面是阳东初没有想到的,也可以说是他先前想得太单纯,低估了人性。原本阳东初想着在这杂物处呆上几年,领上几年月俸便回青江县找石老头。他觉得这里的人都好冷漠,只对自己有利益的事上心,没有青江县的人淳朴。阳东初内心又涌出不甘,不想以后再在面对自己生死时那么无助,什么也做不了,甚至连稍微反抗一下的资本都没有。感受到自己如今凝气两层的修为,此刻心中仿佛有另一个自己在怒吼。“我要变强,我不要再做案板上任人摆弄的猪肉!”在内心想法的渲染下,阳东初眼神变得坚定起来,眼里多出了以往不曾有过的东西。长疏一口气后,阳东初抓住柳文嗣往外拖去,经过房门时抓起斧头背在背上。他得抓紧时间,万一半途黎三变回来,那这罪名可就开脱不了了。一直拖到自己曾经在森林建造的小木屋旁边,将柳文嗣的尸体放在一边,取下背上斧头,开始在小毛坟旁刨起了坑。半炷香后,一个一米深的坑出现在阳东初眼前,只是因为用斧头刨的,阳东初双手布满了水泡。阳东初将柳文嗣的尸体放了进去,发现不大不小,正好合适。就在阳东初准备掩埋时,柳文嗣腰间的一个小袋子引起了阳东初的注意。那袋子只有巴掌大小,制作材料阳东初发现自己不认识,像皮革又不是皮革,拿在手里轻若无物。以前只见黎三变等人会凭空变出东西,阳东初以为那只是自己以前看过的戏法。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有将这个袋子徒手打开,甚至阳东初都用斧头劈了几下,发现竟然一点划痕都没有。“难道要用灵力?”阳东初自语。阳东初用自己灵气把袋子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然后试着让灵气钻进袋子。结果,袋子就开了。阳东初没有见过储物袋,自然不认识,也自然不知道储物袋在主人死后就会变成无主之物,印记也会消失,只需注入灵力就能打开。当阳东初看清袋子里面的东西,顿时傻眼呆呆的楞在原地。看起来巴掌大小的袋子,里面空间竟然不必自己住的房间小。里面有堆积成小山的灵石,旁边还有几件兵器和阳东初不认识的东西。粗略的扫了几眼,阳东初觉得里面有三件东西非比寻常。一枚血红色的玉简。一个跟自己小时候玩的弹珠一样的球体,只是体积大了许多。还有一柄一眼看去就充满岁月感的古剑。玉简,阳东初猜测肯定是技法一类的,因为黎三变给自己的那枚玉简就是黄色的。一阵兴奋后,阳东初解开衣衫,将袋子挂在自己裤腰带上,然后再系好衣衫的纽扣。拍了拍袋子所在的位置,开始往坑里用斧头填土。将坑填得跟旁边的地一样平后,阳东初还不放心,到林间铲来一些青苔铺在上面,最后又用脚踩了几下,才放心回小院去。等阳东初的身影消失后,冷宁之凭空出现在先前阳东初所站的位置。一挥衣袖,便将阳东初辛苦埋好的柳文嗣尸首重新暴露在空气中。淡淡扫了一眼柳文嗣尸体,冷宁之掌心中出现一团紫色火焰,轻轻一甩,落到柳文嗣尸体上。尸体一接触那团紫色火焰,立马剧烈燃烧起来,转眼化为了乌有,消散在这天地间。做完这一切后,冷宁之的身形渐渐变得透明,最后消失不见。只见那块埋过柳文嗣的地方,还跟阳东初离去时那般,上面铺着一层厚厚的青苔。等到阳东初回到小院,天已大亮。阳东初沿途查看拖拽柳文嗣尸体时是否留下血迹,直到回到房间也没发现一丝血迹。原来因为死去时间过长,柳文嗣浑身血液早已凝固。顾不得洗去身上泥土,阳东初关好门窗后来到床上,解开衣衫从柳文嗣储物袋中取处那枚血红色的玉简。注入自身灵力后,阳东初脑海中跟以往一样,多出些许信息。仔细研读半天,阳东初算是对这玉简中记载的功法有了大致了解。血气造化经。**血,炼魂魄,方自成一方界域。简单来说,就是杀得人越多,手上沾染鲜血越多,实力越强横。“这不是邪功吗?我要是修了此功法,那不是妥妥的魔头嘛,可是我现在手里只有这一门功法。”阳东初了解了脑海中出现的功法,手扶额头迟疑不定。正当阳东初犹疑不决时,看到了孙立随受丢在桌子上的茶壶,脑海里闪出自己当时躲在被子下瑟瑟发抖的情景。“就它了,大不了练至大成前,不在人前施展就是了。”一咬牙,阳东初还是选择修练血气造化经。......皓月宗。执法堂大殿。“老夫昨夜感知到后山有强烈灵力波动,童念祖,你去速速查明,回来报我。”殿内,一黑脸老者斜靠在太师椅上,手端白瓷茶盏,吸溜一口后吩咐道。“弟子领命!”站在老者身后为其捏着肩膀的中年男子,停下手上动作,走到老者面前弯腰一拜,转身快步往殿外走去。出了执法堂大殿,中年男子从储物袋取出一柄重剑,向空中一抛,重剑悬浮在离地一丈处,中年男子纵身一跃,踏上重剑晃晃悠悠的朝皓月宗后山而去。“这次我可要好好表现一番,将长老安排的任务办得漂漂亮亮,说不定他老人家一高兴,收我为徒也说不定。”踏在重剑上的童念祖意气风发,在心中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一刻钟后,童念祖到了后山。在后山找寻半天后发现,这里除了森林还是树林,了无人烟。“那老东西叫我来这里查看什么,连一个人影都没有,难道叫我去问鬼啊。”就在童念祖抱怨时,杂物处的破院子出现在他的视线。“嗯?这破院子会有人住吗?算了,还是下去看看吧。”童念祖不知有杂物处的存在,抱着碰运气的态度落到院门外。 , )